守着宁静,守着梦:守得住宁静

发布时间:2020-04-04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家里养了两只猫。一只是流浪猫,每天在小区院子里上天入地,晚上回家吃东西睡觉;一只是苏格兰折耳,静守安宁,终日在窗台上晒晒太阳舔舔毛。它?住在一个屋子里,如同两种生活状态住在我的躯体里。
  我是个胸无大志之人,特别害怕趋之若鹜的生活。于是在2010年搬离广州大道中之后,又在今年初“形散而神不散”地回来了。
  2004年,我作为实习生踏进初创刊的《南方人物周刊》,万老师从一摞高高的书本后探出微笑:“佳月,就把这里当家吧!”此地温暖如斯,以至于我在随后几年里仍时不时跑到编辑部排遣“刀光剑影”后的不安,如同每次从命案现场归来总是忍不住要去光孝寺燃几支香,仿佛唯此才能找回内心宁静。
  这一年,我终于“回家”了。8年前在暖融融的广州秋冬季节,和编辑部的老师们“吃着火锅,唱着歌”,热气腾腾地将杂志端上台面,觉得窝在这里做“实习老师”是多么令人满足的事,一点都不想就业。
  回家的过程却像一场私奔,兴高采烈地丢盔弃甲,不自知地义无反顾。就这样,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苏州;也回到了精神的家园――《南方人物周刊》。感谢杂志成全了我,在这座与喧嚣的大上海一步之遥的小城里,还能保有“上天入地”的流浪情怀。
  在江南小城安静的阳光里写稿,踏出门槛,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继续风火奔突,成了我目前的工作状态。只是再也不像多年前那般“初生牛犊不怕虎”。难以启齿的是,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自己有沟通障碍,若不是采访不得不说话,我可能更愿意谨慎而敬畏地聆听。那是在努力保全一种不动声色的宁静。
  在去往江西新余的路上,我一直都不动声色。那晚在一家街边小旅馆内,听刘萍说到凌晨时分。她的嗓子暗哑,眼神却始终熠熠放光。看她在屋边种植,那是一个热爱生活的生命体;看她在网络上一而再地强调“公民意识”,瞬间又成了一个忘我的斗士。
  南方降温那天,我站在上海火车站广场上,给刘萍打电话,她正在苏州祭拜林昭,她说,她了却了今生一大心愿。
  但一个普通公民的心愿是如此难了。夜色里守在河北石家庄市下聂庄村的张焕枝,要实现愿望,看来是遥遥无期了;坐在石家庄市一座陈旧的居民楼里的康家老父亲,他的心愿也难有结果。来年,他们还得日复一日地往河北省高院赶。所有的不安宁已经刻进他们宁静的日常生活,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如此种种的采访多半不快乐。可是一回到家,秋日的阳光洒向满地银杏,猫咪在阳光下庸懒地打盹,一切云淡风轻,像极了从一重梦境进入另一重梦境。
  慢慢习惯之后,也就没有穿越梦境的心情起落了。眼前的祥和也不过是华西村的幸福园,“幸福”掩映着的许多故事,无法说得太细。说到底,无论是几重梦境,其实都展开在同一片空间里。做梦的人因为守着这片梦境,也自有一份宁静。
  (赵佳月,本刊记者,2011年代表作有《刑辩之困》和《吴仁宝的“管理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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