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改革美国陆军大学建立及启示

　【军队改革】美国陆军大学的建立及启示 如果一个国家总就是坚持在战斗员与思想家之间画上一条粗实的分界线,那么她的战争将由懦夫式的指挥官指挥傻瓜式的战斗员来完成”。

　——修昔底德 美国陆军认为,培养打赢未来战争的陆军领导人才,应从当前的教育训练抓起,而现有教育训练系统存在陈旧分散、声誉欠佳等问题,不能有效满足陆军应对未来复杂安全环境的要求,需要加以变革。近年来,经过系统论证,美国陆军决定学习美国州立大学系统及空军等其它军种的成功办学模式,对陆军教育训练系统加以改革,最重要举措就是将军事任职教育院校及相关机构整合组建成为“陆军大学”。陆军大学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陆军培养头脑灵活、适应能力强、具备批判与创新思维的陆军各类人员。按照 2014 年 4 月编制的陆军大学建设计划,美国陆军于 2015 年正式启动了陆军大学的建设工作。陆军大学计划将于 2018 年全面正式运转,整个建设过程用时三年左右。

　一、美国陆军大学建立的背景及目的 ( 一) 美国陆军教育训练系统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美国陆军教育训练按对象与阶段分为两类,分别就是军官任命前教育与军事职业教育,其教育训练机构也按这一类别划分。目前,属于现役陆军的共有 70 多所院校与研究所。任命前教育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陆军培养新任命军官,由西点军校(USMA,又称美国军事学院、陆军军官学院)与在多所地方高校开设的陆军后备军官训练团(ROTC),以及面向优秀士兵、准尉、特招入伍青年开展培训的候补军官学校开展。按《美国法典》规定,西点军校直属于陆军部管理,主要招收地方优秀高中生入伍,在四年内将其教育训练成为合格军官。而类似于我军国防生的后备军官训练团(ROTC)学员,由陆军学员司令部(Army Cadet Command)负责管理。任命前教育学员(医护等特业军官学员除外)毕业前不分兵种,毕业后选择进入不同的兵种院校(或军种通用专业院校)进行任职基础教育。美国陆军军事职业教育院校培训已授衔的军官、准尉、士兵及文职人员,多数隶属于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TRADOC),分为初、中、高三级。初级院校主要基于兵种设置,为多所兵种卓越中心(CoEs)及其下属学校(schools),学员主要就是少尉(本科毕业学员军衔)、中尉及上尉军官以及准尉、士兵等,培训本兵种(含职能领域)指挥管理及参谋业务等技能。中级为 6 所学校组成的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CGSC),学员主要为少校军官,主要培训本军种层次的联合作战业务。高级为陆军战争学院(学员主要为中校、上校),主要培训本军种与其它军种联合作战业务等。将官需要进入联合院校——美国国防大学培训,学习更高层次的联合作战与国防安全知识。

　在美国陆军中,还有一些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系统以外的军校,主要包括培养医学、法学、牧师军官等特业军官的院校,以及特战学院等。另外,还有一些国防部面向全部军种培养通用人才的院校,由陆军部代管,文职人员也通常由该类院校培训。美国陆军新兵入伍训练(Initial Entry Training, IET)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为基础战斗训练(BCT),通常在 4 个陆军基地集中训练;第二阶段为个人提高训练(AIT),将学习兵种专业知识,在各兵种学校进行。美国陆军士官教育由士官学校、兵种学校、指参学院按士官级别分阶段设立相应的教育课程来完成;各级准尉的教育与士官学校类似,由准尉候补学校(拉克堡基地)、兵种学校、指参学院等分阶段完成。除了现役部队,陆军国民警卫队、陆军后备部队也有自己的教育系统。具体美国陆军现教育训练系统情况,可参见本文陆军大学组织机构图。

　美国陆军认为,现有陆军教育训练系统在为陆军培养人才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不能满足陆军对未来 21 世纪复杂安全环境的应对需要。归纳起来,主要存在以下五个问题:(1)体系陈旧:现有教育系统已存在一个多世纪,而现在人才需要已不同于初创时。(2)布局分散:现有教育基于兵种建立,70 多所院校与多个研究图书馆形成了烟囱林立的局面,一些创新由于院校体系过于分散而难以实施。(3)知名度缺乏:地方高校乐于与军队教育机构合作,但后者临时性过强,且经常位于军事基地内。军队教育训练系统缺乏一个能吸引地方院校与军队开展合作,并管理与优化合作,使之符合军队需要的统一院校品牌。(4)声誉欠佳:军队院校学历学位的含金量与声誉不如地方高校,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军队院校教育认证以及认为军队院校教育缺乏与地方高校对等的学术严谨性造成的。在陆军内部开展的调查表明,一些士兵认为军事职业教育价值性、声誉及严谨性有所欠缺。(5)缺乏有效认证:陆军教育项目通过联邦教育部承认的认证机构认证的还不到四分之一。这实际上造成了一种隐性的浪费,想获得学历的士兵们不得不到地方大学去修习一些实际上已经在部队学习过课程,以获得地方大学的学分。由于不能给她们提供被承认的学分,陆军的一些教育项目实际上对于士兵来没有学习必要。

　( 二) 建立陆军大学所要达到的目标及成效 美国陆军部认为,美国地方高校教育在世界范围内领先,培养出了大量具有批判精神与创造性思维的人才,就是外国学生海外留学有的重要选择。陆军高层认为,美国高等教育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其高等教育建立在已经被验证为成功的州立高校教育系统基础上。因此,陆军需要将州立高校系统的办学理念与成功经验借鉴应用到陆军教育训练中来。

　美国陆军试图将陆军军事职业教育整合成为一所大学的想法由来已久。2000 年,美国陆军曾试图建立陆军战争大学,但随着“9·11”恐怖袭击后反恐战争的开始,陆军高层的注意力转移到战争本身上,这一想法暂时被搁置。2011 年 1 月 20 日,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TRADOC)提出了《美国 2015 学习概念》(TRADOC Pam 525-8-2, The U、S、Learning Concept for 2015,现已按“陆军 2015 学习模型”加以实施),试图在教育、训练与经验学习中重新建立一种平衡。陆军学习模型强调,对于面对面的经验学习,要在有限的住校学习时间内,加强教育的严谨性(rigor)、实用性(relevance)与有效性;通过技术,增加陆军人员与培训机构的联系,使其在整个职业生涯过程中,如果需要学习就能获得相应的知识,个人、教师与机构均担负起建立学习共享机制的责任。2012 年 8 月 8 日,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公布了名为《院校教育与训练改革研究(勇士)》的研究报告,建议设立陆军大学(Army University)。2014 美国陆军部修订了《陆军作战概念》(TRADOC PAM 325-3-1, Army Operating Concept),指出未来世界将更加复杂多变。若想在复杂世界中赢得战争,需要“创新、灵活的领导及有凝聚力的团队来驾驭这种复杂环境”,打赢复杂环境下的未来战争需要的就是极具批判与创新精神的思想家。美军高层认为,未来的陆军领导现在已经进入陆军指参学院等院校学习,需要从现在开始就按新的理念进行培养。为此,2015 年 7 月,美国陆军部在努力学习州立民办高校系统及空军大学(1946)、海军陆战队大学(1989)及国防大学的成功办学经验的基础上,创立了美国陆军大学。这就是美国陆军为打造2025 年陆军部队,在原“整体陆军院校系统”(Total Army SchoolSystem)的基础上,在院校教育体系方面对作战概念、陆军学习概念加以贯彻的重大举措。

　为贯彻支持美国陆军“任务式指挥”(Mission Command)战争哲学观,以及陆军作战概念(AOC),陆军大学在“整体陆军”范围内培养头脑灵活、适应能力与创新能力强的陆军领导提供学习环境。陆军大学将成为一个杰出的学习机构,还将给士兵退伍后的工作与生活提供学历证书、技能证明等帮助(Soliders For life)。以往陆军各院校在地理上的分散,使得陆军教育训练整合十分困难,现在通过网络与远程教育技术已经可将分散的陆军院校联系在一起。陆军大学并不改变已有的西点军校、陆军战争学院、陆军指参学院、陆军卓越中心等著名院校,也无需新建任何校舍,它将就是一个通过网络覆盖 50 个州与 5 个国家的大学。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负责组建工作,将通过制定政策与程序,将现有的陆军教育机构整合,推动全系统共同努力实现大学

　的战略发展目标。大学的主要办事机构为合成兵种中心(CAC)所在的堪萨斯州利文沃斯堡,该基地也就是陆军中级院校——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的驻地。

　陆军大学的战略目标被表述为:(1)治学严谨、课程实用;(2)声誉卓著、广受尊重;(3)管理规范、务实灵活。希望最终体现为以下 6 条战略成效(strategic ends):(1)培养灵活、适应与创新能力强的士兵、文职人员与领导(指“军官”);(2)在知识能力方面击败潜在对手;(3)使参训人员能机动灵活地开展作战行动;(4)提高陆军军事职业教育水准;(5)对联合军事职业教育(JPME)1 与 2 阶段进行拓展(美军参联会联合教育分成 3 个阶段,分别在各军种指参学院、战争学院、国防大学进行,经验表明应该在军事职业教育的最初阶段就开始联合教育);(6)为军官职业发展及士兵退伍再就业提供专业学历学位保障。

　将陆军教育训练系统整合为大学模式极具挑战性,但其所带来的巨大效益使得美国陆军决心充分利用各种有利条件,克服一切困难,把握住机遇窗口期,努力将陆军大学办好,为打赢明天充满不确定性的战争做好准备。

　二、美国陆军大学的建设规划 ( 一) 工作重点及具体措施 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将按照三个方向完成陆军大学的建设目标,并达到既定效果。三个方向分别就是增加教学严谨性与实用性、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更为务实灵活的管理措施。以上三条工作方向分别由8 类措施来支持实施,分别就是:培养世界级教员队伍(如军人、文职人员)、建立务实的课程体系、培养合格学生、采用国家承认的标准(如:认证、证书等标准)、改进专业研究(出版)、创建创新性的学习环境、扩大与公立及私立部门的合作(如高校、企业等)以及实施新的业务及行政管理措施。以上每类措施又由多项具体行动来组成,努力方向及举措类别见以表 1。

　表 表 1 建立陆军大学的工作方向与举措 序号 工作方向及措施 工作方向 1: 增加教学严谨性与实用性 工作方向 2: 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 工作方向 3: 改进管理,更为务实灵活 1

　培养世界级教员队伍(如军人、文职人员) √ √ √ 2

　建立务实的课程体系 √ √ √ 3

　培养合格学生 √ √ √ 4

　采用国家承认的标准(如:认定、证书等标准) √ √ √ 5

　改进专业研究(出版) √ √ √ 6

　创建创新性的学习环境 √ √ √ 7

　扩大与公立及私立部门的合作(如高校、企业等)

　√ √ 8

　实施新的业务及行政管理措施 √

　 1 、增加教学严谨性与实用性 掌握处理挑战性任务的能力,通过认真思考、分析、解决问题、评估来发展认知技能及创造力。提高考试分数与增加淘汰率并不能有效增加教育严谨性,而实用性就是指应用知识、概念与技能去解决跨学科的现实问题。在福布斯世界著名大学排行中,决定排名先后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师资,为此陆军大学将大力加强师资建设。陆军大学师资由相对固定(tenure)的成人教育专家队伍,辅之以拥有最新作战经验的军人组成。(陆军学习概念中的表述)不断提高的师资水平,对于返回部队的教官(来院校工作三年)来说,也会使其在沟通交流、批判性思维及研究方法上有所进步。陆军大学将通过集中的委员会来遴选部队教官。

　表 表 2 增加教学严谨性与实用性的举措 工作方向 1:增加教学严谨性与实用性 序号 措施 行动 1

　培养世界级教员队伍(如军人、文职人员) (1)建立一个“端到端”的教员培养项目,以支持教员的全谱学习。

　(2)建立一个学员与教员培养课程,支持学员司令部为后备军官训练团教育而提出的针对性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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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务实的课程体系 (1)重建满足通用教育需要的“通用核心”(Common Core)。

　(2)扩展包括评价、以及官方标准评估在内的教学效果评价体系。

　(3)从认知、情感、心理活动等方面评价学习。

　(4)课程设计中采用严谨——实用性框架。

　(5)建立现役与后备役教员交换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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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养合格学生 (1)发展能力管理评价。

　(2)提供改进自身薄弱之处的自我培养机会。

　(3)针对学生的学习需求,在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所属院校建立学习资源中心。

　4

　采用国家承认的标准(如:认定、证书等标准) (1)使陆军士官学校取得学士学位授予权; (2)建立一个新的“军事学”学位项目(类似于领导力方面的大专、理学士、理学硕士等) 5

　改进专业研究(出版) (1)发展能提高学生合作研究成效的程序; (2)与陆军研究所、院校以及企业界合作探索培养灵活并具有自适应与创新能力领导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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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建创新性的学习环境 应用陆军学习模型

　 2 、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 陆军大学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能够吸引优质师资,促进合作,并助于获得教育资源,还可以增加军人与文职人员取得著名大学研究生入学资格的竞争力,使士兵在未来职场更具竞争力。陆军大学鼓励教员独立或合作开展各种学术研究,全面提高水平(以往各院校并不支持教员开展科研)。同样,对于来校学习的学员,陆军大学也鼓励她们撰写文章、开展研讨,深入研究国家安全问题,以促进水术水平的提高。为此,陆军大学将《军事评论》(Military Review)杂志社与“战斗研究研究所”(Combat StudiesInstitute)合并,组建 “陆军出版社”(Army Press)。陆军出版社将引入同行评议等办法,促进广大陆军学术研究人员撰写出高质量的研究论文。在通用标准采用方面,也将有众多举措。对于研究生级的教育项目,美国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与陆军人力资源司令部合作,将采取与地方高校相同的方法,建立起申请与录取程序。将会广泛采用标准化测试工具,如“研究生入学考试”(Graduate Record Exam,GRE 考试)。军人申请入学陆军指参学院与高级军事研究学校需要从潜在领导能力以及学术能力两方面进行综合考察。

　表 表 3 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举措 工作方向 2:获得更高的尊重与声誉 序号 措施 行动 1 培养世界级教员队伍(如军人、文职人员) (1)发展能促进教员之间合作与交流的政策及程序。

　2 建立务实的课程体系 (1)寻求来自部队的反馈,使反馈更便利,并对其内容加以传播。

　3 培养合格学生 (1)发展能促进学员之间合作与交流的程序。

　4 采用国家承认的标准(如:认定、证书等标准) (1)将高等学习委员会(HLC)学历认证标准扩展到所有教育机构; (2)为陆军大学争取所在区域的学历认证; (3)将国家文凭与许可证标准扩展到所有适合的专业;建立本科生学习学院(类似虚拟社区大学形式) 5 改进专业研究(出版) (1)建立“陆军出版社”,使之成为扩展成为包括陆军内部或陆军以外各种形式出版的重要园地。

　(2)建立同行评阅程序,以打造陆军出版的良好声誉。

　7 扩大与公立及私立部门的合作(如高校、企业等) (1)促进后备部队与公立或私立高校及企业等开展合作; (2)建立陆军大学年度教育专题研讨会,第 1 届主题定为“灵活、自适应与创新型领导者与院校” 与校友建立终身联系。

　3 、改进管理, 并使之更为务实灵活 陆军大学将改进教育行政系统及保障程序。改进教育管理能够节约资源、提高效率,改进保障程序将使机构更为灵活,形成合力,从而适应作战部队的动态需求。陆军大学组织结构设计吸收了空军大学、海军陆战队大学与国防大学,以及州立大学模式的成功经验。由陆军部长、陆军参谋长及陆大校长等组成的董事会为大学规定了教育目标及标准。在陆军院校教育事业中贯彻“任务式指挥”的军事哲学思想,在清晰领会上级意图的前提下,对下级充分信任,授权并允许、鼓励下级开展创新。为了方便全陆军教育系统形成共识,理解上级意图,陆军大学将建立并维护一个陆军教育通用行动图(common operating picture (E-COP))。开展的创新包括最佳实践、教学课程改革实验、与地方大学开展合作办学项目以及教员交换项目等。陆军大学学生将拥有成绩单,纪录其整个军事职业教育表所有表现。

　表 表 4 改进管理, 并使之更为务实灵活的举措 工作方向 3:改进管理,更为务实灵活 序号 措施 行动 1

　培养世界级教员队伍(如军人、文职人员) (1)精心开展人才管理活动,招募、评价、培养与保留一支优秀的多学科部队教员与文职教员队伍; -建立人才管理评价策略以支持教员培养; -制订政策,建立由稳定的专家型文职教员及有作战经验、高素质军队领导组成的教员队伍; -建立文职教师及其它普通员工培养指南; -实施部队教员由委员会集中遴选制度; -将部队教员来院校工作的时间稳定为 3 年时间。

　(2)建立教&学卓越中心(CTLE) 2

　建立务实的课程体系 (1)使用“陆军训练信息系统”建立与发布课程信息; (2)在课程设计中采用严谨-实用框架。

　3

　培养合格学生 (1)精心开展人才管理活动,确定送学对象; (2)建立与地方高校学生管理程序类似的军事职业教育相应层次申请与接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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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用国家承认的标准(如:认定、证书等标准) (1)确定哪些领域颁发文凭并对其进行编号; (2)对 70 多所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所属学校与“整体陆军院校系统”中后备役、陆上国民警卫队院校统一使用学历认证标准及美国教育委员会学分认定标准情况进行评估; (3)使用统一颁发的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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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进专业研究(出版) (1)建立与地方高校一致的陆军科研需求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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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建创新性的学习环境 (1)建立并维护发现学习科学创新、对最佳实践进行传播的程序; (2)扩展虚拟现实建构技术; (3)在“整体陆军系统”内全面实施“一个陆军院校系统”(One Army School System) (4)改进知识探索能力与对于学习产品以及知识本身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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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扩大与公立及私立部门的使用(如高校、企业等) (1)开展 MOA/MOU 编码工作,以开展军地高校学位授予合作。

　(2)开展 MOA/MOU 编码工作,以开展军地高校学位认证、许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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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施新的事务及行政管理措施 (1)由一名副教务长负责教育行政系统,对全体教职员工进行管理; (2)发展依托技术的系统之系统管理程序: -推动训练与教育支持系统向学习支持系统进化 -在“战略管理系统”中建立一个“教育工作通用运行图”(E-COP) -评估(修订)陆军子系统,以更好地支持教育开展。

　开展服务共享(如:管理、登记、信息技术等); 促进陆军教育事业的同步(及集成); (3)建立教学事务副教务长办公机构; (4)扩大管理,使陆军教育主要利益相关方形成整体合力 -将陆军大学整合到陆军及全军管理论坛中 -建立陆军大学董事会章程 -扩大作战部队参与教育的机会 -修改陆军学习协调委员会章程,以支持陆军大学的管理工作

　( 二) 筹建所需人员、资金等的解决途径 陆军大学计划通过政策、人员、资金等几条途径来开展筹建工作:(1)政策:将训练与条令司令部规程《院校

　训练与教育与训练规定》(TRADOCregulation 350-10)修订为《陆军大学教学规定》(Army UniversityAcademic Regulation)。(2)人员:目前已经确定了三个主要办事机构的人员编制,即教育系统副教务长(VPES)办事机构、教学副教务长(VPAA)办事机构与教学卓越中心(CTLE)。大学整体人员编制还没有完成,需要进一步论证。(3)资金:在 2015-2016 年陆军大学建立启动的初期,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将会调整部分教育项目资金用于大学初建的过渡性资金;2017 年资金将通过“陆军 2025 年力量建设人力维院校与领导培养”经费中开支;2018 年以后,陆军大学将全面运行,其经费通过正常途径申报并编制预算。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将于 2015 年编制《成本收益分析报告》(CBA),分析将本部门资产与其它外部资源投入支持陆军大学全面运行的成本与效益。陆军基于《成本收益分析报告》与《概念计划》提交 POM 18-22(Program Objective Memorandum,程序目标备忘录)号资源需求报告,向上级争取资源支持。

　( 三) 时间节点及阶段划分 根据拟制的白皮书及战略规划等方案文件,陆军大学的整体建设将分成三个阶段,即初建阶段、初步运行阶段与全面运行阶段。

　第一,初建阶段。2014 年 4 月开始编制《白皮书》,提交陆军参谋部审议后,于 2014 年 12 月上报陆军参谋长批准。(正式批准时间就是 2015 年 3 月 2 日)此后,将形成《工作计划》。这一阶段的工作都就是在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内部完成。合成兵种中心司令将抽调人员组建一个陆军大学建设筹备工作组,编制《成本收益分析报告》与《概念计划》(concept plan, CP),对于实现目标所需要的能力以及特征进行定性与定量描述。筹备工作组的人员由陆军指参学院相关人员、陆军内部借调人员以及合同商人员(Contract Manpower Equivalents, CME)组成。本阶段需要先建立三个主要机构——教育系统副教务长(VPES)办事机构、教学副教务长(VPAA)办事机构与教学卓越中心(CTLE),共需要 75 人(军人、文员及合同人员)。

　第二,初步运行阶段。正式建立三个办事机构,仍使用筹备组人员。教学副教务长将建立陆军大学董事会章程,准备召开第一届董事会。对 70 多所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所属学校统一使用学历认证标准及美国教育委员会学分认定标准情况进行评估;提高教员能力水平;加强陆军院校与地方高校、企业之间的合作。

　第三,全面运行阶段。将从工作组形式转变为正常的大学运行模式,继续开展实现目标的各类行动,建立起不间断的反馈过程。

　三、美国陆军大学组织架构及与其它陆军院校关系 ( 一) 美国陆军大学组织架构 实行董事会治理、以董事会为大学最高权力与决策机构就是美国大学的通行做法,也就是美国人引以为自豪的高校成功治理模式。美国陆军大学也将实行董事会治理制度,其组织架构按这一制度体系设计。美国陆军部将组建陆军大学董事会(或监事会),由该董事会通过陆军部长、陆军参谋长及陆军大学校长等领导,以及设立机构目标、建立各类标准来管理陆军大学。陆军大学将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所属的陆军各院校、陆军后备军官训练团(ROTC)项目、新兵入伍训练集成到一个教育系统中,覆盖了军官、准尉、士官与文职人员教育体系。既支持陆军现役部队,也支持陆军后备部队的教育训练。大学级别定位极高,校长由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司令兼任;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合成兵种中心司令为常务副校长,负责教育与训练工作的质量管理;陆军战争学院院长兼任负责战略教育副校长。陆军大学设立教务长与两名副教务,一名副教务长负责教育行政管理工作,通过教育系统部开展管理,另一名副教务长负责教学活动本身。

　1 、董事会( 或监事会) 成员及职责 董事会(或监事会):主要职责就是确定陆军大学的使命,研究重要事项,为教育环境的建立提供资源支持。其组成成员包括陆军部长、陆军参谋长、分管副参谋长、陆军参谋部士官长、陆军参谋部准尉长、陆军作战部队司令部司令、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陆军器材司令部司令、陆军后备役负责人、陆上国民警卫队主任等、一名陆军部高级文职领导以及陆军教育专家组主席等。

　2 、陆军大学校长、副校长职责 校长由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司令兼任,就是陆军大学首席执行官,负责整个陆军大学各单位的整合,直接向陆军参谋长汇报陆军大学相关工作。常务副校长由合成兵种中心司令担任常务副校长,负责教育与训练工作的质量管理并给各教育项目以支持;负责大学资金以及未来发展;陆军大学代言人。担任陆军学习协作委员会军官教育专业委员会联合主席(Army Learning Coordination Council General Officer SteeringCommittee),代表陆军出席相关会议。陆军战争学院(陆军职业教育高级院校)院长兼任负责陆军大学战略教育副校长,继续负责陆军战争学院的教学管理并直接向陆军参谋长汇报工作。

　3 、陆军大学教务长、副教务长职责 教务长由合成并种中心副司令担任,负责长期教育项目,担任陆军学习协调委员会教育活动同步管理员。教学副教务长对教学活动本身进行管理,包括课程建设、教学实施、课程标准建设、教学研究等。在陆军大学建设目标中,她负责第一项增加学术严谨性、第二项获得更多的尊重(声誉),同时与陆军战争学院教务长同为陆军学习协调委员会上校分会联合主席。教育系统副教务长领导教育系统部开展教育行政管理,负责大学建设目标中的第三项:更好的管理。她的具体职责包括:履行训练与条令司令部核心职责要求开展教职员工管理(管理、政策、确认需求以及教育资源需求),对军官、准尉、士官、文职人员职业教育加以同步,保证垂直及水平的整合,批准认可军事职业教育的新需求,使学历证书工作符合陆军及“士兵退役回归社会工作(Soliders For life)”项目的需要,协调并组织陆军学习协调委员会开展活动,收集作战部队关于陆军大学教育的反馈意见。

　4 、卓越中心、院校领导及陆军学习协作委员会职责 各中心、院校其它机构领导各自领导本机构开展教育活动。陆军学习协作委员会就是根据《陆军学术概念2015 实施计划》建立负责同步陆军新学习模式的机构,陆军大学利用该机构同步各机构、各类型人员的学习教育活动。

　 图 1 美国陆军大学组织结构图

　( 二) 与其它两所院校间的关系 陆军大学建立中,需要与两所特殊院校——陆军军官学校及陆军战争学院建立起新型合作关系。

　1 、与陆军军官军校的关系 根据《美国法典》,西点军校(陆军军官学校,习惯称谓就是“美国军校”、“西点”,缩写为 USMA”)为陆军部直属,需要保持其独立,不能被并入陆军大学之中。为此,陆军大学将在西点军校设立专职联络员,通过联络员以及各类教育工作组、论坛来协调沟通西点任命前教育与军事职业院校的职业教育,将作战部队的人才培养需求信息向西点传递。美国海军、空军大学的做法与之类似。此前,美国陆军依托西点雄厚的工程技术与人文科学师资力量,在西点设立了赛博研究所、陆军职业与伦理中心、陆军教育协作委员会、陆军学习协作委员会等机构,这些机构将继续发挥其在陆军教育事业中的同步协调作用。能够与一家全美最杰出的本科级院校进行协作,对于陆军大学办校极为重要。

　2 、与陆军战争学院的关系 美国陆军战争学院(USArmy War College)作为美国陆军职业教育高级院校,就是独立办学并经官方认可的研究生级院校。本次形式上被并入陆军大学,但陆军战争学院院长仍直接向陆军参谋长报告工作,直接接受陆军参谋部的指令,由一个独立的董事会来监管,预算上也仍保持独立。陆军战争学院院长就是陆军大学兼职负责战略学教育的副校长,所有与战略学相关的工作由她来主持发起。让陆军战争学院保持相对独立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因为陆军战争学院有法定的硕士学位授予权。该院的学位授权就是经所在地区的中部州高等教育委员会(the Middle States Commission on Higher Education)所授予的,与陆军大学的授权机构不同。另外,该院还就是由美军参联会授权的“联合教育第二阶段”单位,受军事教育委员会以及参联会联合参谋部教育训练部(J-7)的指导,这也就是保持该院相对独立的一个因素。

　四、美国陆军大学建立的启示

　美国陆军大学的建立,就是美国陆军教育训练史上的重大事件,其实质就是对美国陆军教育训练事业的重塑。分析其组建原因、使命职责、组织架构及采取的各类措施,对于世界其它国家军事教育训练事业的改革具有一定的启示与借鉴意义。

　( 一) 军队院校教育训练资源需要进一步整合 军队院校教育训练系统(广义)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既包括军方自办的学历教育院校、各级任职教育院校,也包括开展合作的地方高校;既包括培养军官的院校,也包括培养士兵、专业技术干部、文职人员的院校;既包括现役军人培训机构,也包括预备役、地方武装力量培训机构。由于机构众多、类型不同、层次不同、隶属不同,很容易出现烟囱林立、各自为政的局面,因此必须对其加以大力整合协调,才能在各组成部分履行自身使命、职责的基础上,形成优势互补、合力共赢的良好局面,能够共享办学经验、师资、作战部队反馈信息、战例教训等,以及场地、设备、实验室、图书馆等教学保障资源,培养出素质过硬、多能灵活、善于创新的现代军队人员。美军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其空军、海军陆战队的教育训练系统已采用综合大学模式办学多年,由军种大学统一整合军种院校。随着陆军大学的创建,美军教育训练已经全面进入大学时代。

　由于陆军有历史悠久、兵种众多、规模庞大、布局分散等特点,其院校整合比其它军种更为复杂与困难,但美国陆军决心学习地方州立高校系统及其它军种的经验,利用网络等现代信息技术,在高层的强力推动下,本着“整体陆军、一所大学”的原则,排除各种反对意见,决心把陆军大学建成。美国陆军大学的建立中,有很多好的做法可供借鉴。比如,充分利用于董事会、常设协作员、协作组、院校领导兼职等制度设计来整合各类型培训机构。陆军大学董事会的级别极高,囊括陆军部长、陆军参谋长等所有高层领导,保证了各相关方的利益,发挥强有力的协调作用。另外,通过将任务式指挥、作战概念等陆军战争哲学观及作战理论在整体陆军院校教育事业中加以贯彻实施,充分放权给下属,确定目标,由下级考虑具体如何完成,有利于增加办学的效率与活力。

　( 二) 军队院校要与地方高校接轨并创立品牌 军队院校调整频繁,并采取了一些独有的标准办学,会带来一系列问题。一就是不容易建立起声誉。由于调整频繁,军队院校原本建立起来的知名度、学术水平等有限声誉很容易减弱以至消失,经常不为地方所知,甚至不被地方所承认。这将不利于吸引优秀师资、获得教学资源。二就是退役军人的学历学位不易得到承认。军人回地方工作后,其学历学位及职业资格经常因母校的不复存在、不知名或与地方不同,而难以得到承认,使其在职业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这也同样使军人对于院校教育的认同度降低。三就是不利于开展军地院校交流。由于采取不同的标准,设立了不同的机构等,使得军队院校在某种程度上游离于国家高等教育体系之外,地方高校在与军队开展合作的过程中无所适从,这从长远来瞧不利于军队办学水平的提高。军队院校具有特殊性,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但军队院校也同样就是国家教育系统的组成部分,与地方高校教育有一定的共性,其发展水平深受国家整体教育水平影响。军队院校必须在如何与地方院校接轨、融合方面做出探索与努力,努力创立名校品牌,取得国家(及地区)教育行政管理机构及地方高校的认同,才能不断提高办学水准,建立起良好的办学环境。军队名牌院校的建立,将频繁的调整容纳在一个大框架内,采用与地方相同的标准,将有助于这些问题的解决。

　( 三) 军队院校要理顺学术性与实用性的关系 军队院校为军队培养人才,必须面向实战、靠拢实战,但也应同时保持较强的学术性。实战化与学术性,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均衡发展、有机结合,才能真正有利于战斗力的提高。美国陆军以往并不鼓励军人开展学术研究,只有参加指参学院、战争学院培训的军官及少量院校教员开展一定的学术研究。在陆军大学的建立中,

　则转为开始大力提倡军人开展学术研究,试图增强军队院校的学术性。陆军大学建立的各种规划方案文件中,美军人员反复引用了修昔底德的名言,颇能说明问题:“如果一个国家总就是坚持在战斗员与思想家之间画上一条粗实的分界线,那么她的战争将由懦夫式的指挥官指挥傻瓜一样的战斗员来完成”。为了理顺陆军院校教育的学术性与实用性关系,美国陆军采取了如建立陆军出版社、鼓励院校教员参与各种学术论坛;加强了对于部队教官的管理,将其轮换期定为三年,采用统一委员会遴选;鼓励来校学习学员开展与作战部队紧密关联的研究,加强与作战部队之间的沟通反馈等多种措施等等。学术性的增强,有益于增强教员、学员的思辨能力及创新能力,有助于打赢未来复杂安全环境下的战争。

　( 四) 军队院校应为军人退役再就业提供便利 军队院校教育也应当为士兵及其它军人退伍后的工作与生活提供帮助,从而起到安定军心、吸引青年入伍与参训的作用。美国陆军大学建立的一个很重要考量因素就是为退役军人提供其学历及能力证明,使军人在离开部队回到地方重新工作时,能将她的拥有的技能、受过的培训与教育向雇主反映。为此,美国陆军大学统一了军队任职教育院校学员毕业成绩单与学历证明,利用信息管理系统进行管理,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困扰军人的学历证明问题。美国陆军还积极与地区教委、地方高校进行合作,开展学分互认项目,使军人在部队学过的知识及技能能够折算成地方高校相关专业的学分,避免重复学习,并减轻军人获得地方学历及资格证的时间、精力、费用等成本。

　( 远鹏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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