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认同问题的教育学省思

发布时间:2019-08-09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摘 要:国家认同是个体对自身国民身份的肯认,它指的是个人归属于何种国家范畴,以及在此基础上在国家安全、稳定和发展方面所表现出的支持性的态度和行为取向。国家认同需要教育的深度介入。当下社会思潮和舆论中的西方优越论和反爱国主义反映了国家认同存在的问题,这一问题在全球化语境下显得更加复杂。国家认同是嵌入在价值理性的框架中得以奠立的。解决国家认同存在的问题需要教育之价值理性的开启,以此为基础的具体教育策略才会有实质性的收效。
  关键词:国家认同;教育的价值理性;历史意识;公民练习
  中图分类号:G4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24(2017)03-0032-07
  认同是个人或者集团自我意识的产物。关于什么是认同,目前最常见的观点为,“所谓认同,就是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以及你归属哪个群体的问题” [1 ]。国家认同就是个体对自身国民身份的肯认,它指的是个人归属于何种国家范畴,以及在此基础上在国家安全、稳定和发展方面所表现出的支持性的态度和行为取向。构建国家认同观是现代国家建设的重要内容,迫切需要教育学术界给予足够的重视。本文以教育学的视角研究中国国家认同存在的问题,揭示国家认同和教育价值理性建构的深切关联,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具体的教育策略。
  一、国家认同需要教育的深度介入
  国家认同古已有之,成为学术概念则是在近代民族国家兴起之后。依托于国家认同而建立起来的共同体意识,为民族国家的存续提供了强大的支撑作用。韦伯对此曾有论述,他说:“民族国家绝非只是单纯的上层建筑,绝非只是统治阶级的组织,相反,民族国家立足于根深蒂固的心理基础,这种基础存在于最广大的国民中,包括经济上受压迫的组织。” [2 ]中国近代动荡和变迁的历史境遇深刻地证明了这一点。如果缺少国家认同,抗日战争不可能取得胜利。没有国家认同所集结起来的凝聚力,也不可能有新中国成立至今各项事业的伟大成就。国家认同是中华民族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并走向复兴的真实支柱。尤其要看到,国家认同具有自我增强性。国家认同能强化公民责任心,培育公民文化,从而推动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发展。所得到的积极成果反过来又提升着公民的国家认同感,从而进一步化为国家建设的动力。如此往复,是一国发展名副其实的“软实力”。
  然而国家认同并不具有自发性。虽然原生性因素对人们认同感的产生有重要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并不必然,并非事实上是哪个国家的国民,他就一定具备相应的归属感。国家认同离不开个体后天的选择。“在绝大多数情况下,identity 都是一个构建起来的概念。人们是在程度不等的压力、诱因或自由选择的情况下,决定自己的identity的。” [3 ]也就是说,国家认同是个体所做的选择性接受或者归属。这揭示出我们当今时代一国获得其公民认同的难度。国家认同不是简单地从个体出发的单项演绎,而是需要国家和个体之间的双向建构。国家必须立足于战略高地,有意识地通过必要的努力来培植公民的国家认同感。
  根据笔者所掌握的文献,目前,当下中国的国家认同研究正方兴未艾。这些研究主要集中于政治学、民族学、公共管理学等社会科学领域。从现状看呈现出两大特征:(1)围绕少数族群进行的研究较多。探讨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的区分和关联,从二者的复杂互动中看待国家认同是这些研究的焦点所在。也有相当一部分研究的是港台地区人民的国家认同。如何克服分离主义,培育中华民族一体化意识,凝聚国家认同力量是这些研究所致力的目标。(2)集中于制度建构层面的研究较多。强调以民主、公平的制度建设,保障每一个公民的自由、平等和权利,以此强化国民对国家的热爱和忠诚。这些研究有助于深化人们对国家认同的理解,对丰富中国当代国家认同理论有着重要的意义,但也存有相当大的研究空间。
  从认同主体上看,除少数民族、港台民众的国家认同之外,尚有一个既不关涉民族特殊性又无被殖民或分治历史的一般性国家认同问题,这一论题更具基础性和普遍性,本文的关注在后者。
  从国家认同的建构来看,上述制度层面的研究路径非常重要。制度是协调利益诉求的工具。制度不正义造成的公民利益受损、社会结构失衡,往往会引起个体对政治体制的不信任,引发政权的合法性危机。因此,需要通过增强制度的合理性来获得人民对国家的认同。但光看到这点并不全面,形塑公民的国家认同,单纯利益满足是远远不够的。经验观察表明,国家认同感的强度和人的社会经济地位之间并非是正相关的关系。不是社会经济地位越高,国家认同感越强;地位越低越贫穷,国家认同感越弱。究其原因,乃是因为人的利益的客观获得和其主观对利益获得的感受之间是存有偏差的。真正影响公民国家认同的是后者。个人的原始贪欲、缺乏实事求是、不当的横向对比等都会降低个体对实际利益获取的满足度,从而引发个体对国家政治系统的质疑和不满,甚至产生严重的被剥夺感,降低个体对制度的认可度。公民和国家之间不是简单的契约工具关系,国家认同也不完全基于利益权衡。即使二者吻合,也不能充分保证公民个体对国家产生发自内心的热爱、悦纳、忠诚、自豪等积极情感。人的情感总是与一定文化情境相联系的。对根源的寻求、对特定族群和历史文化的归从,是蛰伏于人性深处的精神冲动,是国家认同得以产生和强化的条件。同时,国家认同也离不开个体经验反思的参与。
  由此可见,国家认同超级复杂,内部充满着理性和情感的张力。其影响因素既有公民权益满足的制度性要素,又有族裔等生物性要素以及共同历史、语言、风习、信仰和集体记忆等文化性要素。个体对国民身份的确认中交融着利益期待和文化归宗。因此,既需要在制度設计上持续地完善,又需要在公民理智和精神构筑上着力。这意味着,建构国家认同从根本上说是个教育问题。教育是一种培养人的实践活动,培植公民健康的国家意识,孕育公民积极的国家情感,切实提升公民对国家事务的担当,也是教育的题中应有之意。在以制度建设为核心的国家治理之外,我们必须掌握教育这一武器。在研究上,要改变教育学目前边缘化的状态,要认识到必须有教育学的深度介入,国家认同问题才能得到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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