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小城的一首哀歌 山水小城

发布时间:2020-02-14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摘要】《边城》,一个如诗如画的世界,那里清新自然,民风淳厚。那里的一群人,在命运的琴弦下,演绎着他们令人神往的故事。作者为我们呈现了湘西边城古朴热烈的风土人情,同时也为我们谱写了一曲缠绵悱恻的哀歌。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湘西的民族文化渐渐走向凄凉,作者不甘心精神家园的陷落,在忧愁与无奈中寻找希望。
  【关键词】边城;人性美;爱情悲剧;希望
  【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09(2011)02-0086-2
  
  《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是一部乡土抒情诗歌式的带有悲悯的中篇小说。它展现在眼前的是如诗如梦般优美的故事,历来都被人们认为是“人性善的杰作”,主人公的悲剧也被看作是善的悲剧。在这部小说里,作者又几乎完美地将“美”与“悲”两种极不协调的体验融合成一体,形成了小说独特的审美风格。
  作品主要是以三十年代湘西的社会为背景,描写了生活在茶峒渡口的一群善良淳朴的人民真实的生活。作者借一段忧伤哀婉的爱情故事将湘西朴实的民风及独特环境中所孕育的那种纯朴、亲善、宁静、和睦的人性美与人情美表现得淋漓尽致。沈从文这样说《边城》:“一个小城小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
  一、山水佳园孕育淳朴山民
  边城的景色是优美的。《边城》开篇就为读者展示了湘西一个名叫茶峒的小城的山水画卷:“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一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淡然的背景使人感觉一切都那么恬静、舒适。再放眼边城茶峒,处处融洽和谐,温馨安宁。就在这纤尘未染、与世无争的洁净世界里,一曲忠贞纯洁而又情丝绵长的爱情牧歌悠然而出。在《边城》中,沈从文用他那挟情裹意的笔墨,处处宣泄着如诗如画的浪漫情致。
  边城的人也是美的。李健吾曾这样评价《边城》:“他所有的人物全可爱。仿佛有意,其实无意,他要读者抛下各自的烦恼,走进他理想的世界:一个肝胆相见的真情实意的世界。”湘西人身上无不体现着沈从文所眷恋的未曾被那些近代文明污染的中华民族的传统的人性之美。
  翠翠是沈从文笔下湘西文化中“爱”与“美”的化身。翠翠在茶峒的青山绿水中长大,大自然给了她清亮如水的眼眸,更养育了她纯净清澈的性格。翠翠与外公相依为命,对外公体贴入微,常常帮外公划船渡人,她情窦初开,爱上了傩送,爱得坚定执著。她的形象融合了中国传统女性的全部优点:勤劳,善良,美丽,温柔,重情义。
  年逾古稀的老船夫,撑船摆渡,忠于职守,视外孙女为掌上明珠,为她的婚事操心运筹,细心呵护。作者赋予了他湘西劳动人民祖祖辈辈的美好品格:勤劳质朴,善良坚韧,乐观风趣,重义轻利,无私奉献等等。
  小说中还有交朋结友、慷慨助人的船总顺顺,有豪放豁达、聪明挺拔的天保、傩送俩兄弟,有宽厚仁爱、心地善良的退伍军人杨兵马,这些生活在边城小镇的普通人个个保存着边城人的善良淳朴,侠肝义胆。作者将每一个人物都刻画得真实、自然、鲜活,无不闪烁着最本真的人情与人性。
  二、悲凉哀婉彰显真情实感
  沈从文先生曾在《边城?题记》中说过这样一段话:“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的悲痛也忽略了。”
  鲁迅先生在《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中说过,“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人们在悲剧中看到的不仅是人物的痛苦遭遇和事件的悲惨绝望,从而体会命运造化的无奈,同时也看到社会的灾难和民族的不幸是人性自身的弱点带来的悲剧。
  沈从文在《边城》中将翠翠与傩送的自由恋爱以悲剧结局,很显然是想以此来涤荡人心,从而引起读者对“美”的毁灭的深刻思考。
  刘西渭在评价《边城》时说:“作者的人物虽说全部良善,本身却含有悲剧的成分。惟其良善,我们才更易于感到悲哀的分量。这种悲哀,不仅仅由于情节的演进,而是自来带在人物的气质里的。”这种气质就是孤独,翠翠从小没有母亲的关爱,没有倾诉衷肠的朋友,她敏感脆弱、孤独忧伤。心理、精神上孤独的翠翠面对爱情不知所措,一次又一次地含蓄埋没真实感情。这种气质与茶峒人的生存环境是密切相关的,这样的环境闭塞、静寂,必然使这里的人民形成过于内倾的性格,在天命面前感到无能为力。同时我们也看到,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所赋予女性的血液里的沉淀:那在女性血脉中面对男性的深刻自卑,那种压抑真实情感,只能等待幸福降临的被动,都是这个闭塞的小城给予翠翠的悲哀。
  无论面对生活的失意还是爱情的惆怅,边城人民悄悄地把悲哀深藏心底,平静地接受“天意”和“命运”。文章中着墨不多的翠翠的母亲,她的自由恋爱也走向了悲剧的结局,这无疑是翠翠宿命的预演,母女俩都同时被两个男人所爱,而她们所爱的都是能唱山歌的“竹雀”,是聪颖挺拔的汉子,只不过一个留下了翠翠,殉了情,一个仍在苦苦等待。当老船夫隐隐感到她们母女的命运如此相似时,他忧愁、害怕,这正是他认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是他对命运宿命感的无奈。
  一些学者还认为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悲剧并不完全出于偶然和宿命,而是在于“渡船”和“碾坊”的矛盾,即义与利的矛盾。作者极力勾画的湘西的美好,“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民也莫不安分乐生”,这种世外桃源似的美好固然令人神往,但同样也是不存在的,一个有着阶级差别,有着军队驻扎,有着贫富悬殊的地方,自然经济早已不复存在了,随之而来的是阶级差异和金钱至上的观念。茶峒人都知道碾坊的价值不菲,“管理一个碾坊比管理一只渡船有趣味,一看也就明白。”小说中,翠翠也同人们一样认为傩送会选择碾坊而不是渡船,这场悲剧中,即使是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和猜疑也是被利益左右着的。
  沈从文在他所勾画的湘西美景中透露的自相矛盾的无奈,正是体现了作者从边城那原始纯朴的社会民风中找到了他所追求的人性美的同时,对茶峒人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一代又一代继续着悲凉的人生寄托着痛惜与忧愁。
  三、希望、无奈开启读者思考
  在《边城》的结尾是最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也是历来对《边城》作品研究中争议最大的一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两个“也许”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空间。一种观念认为,这正是翠翠对爱情抱有最执着的希望落空时的无奈,以及作者对无力改变现状,挽救日益衰落的湘西文化的忧愁与悲凉。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作者,沈从文先生渴望重建他理想的湘西世界,重建社会伦理道德理想,然而,他也清楚地认识到社会发展的必然性,同时发展的过程中也是利弊共存的,我们谁都不可能逃避现实。这也正是沈从文先生矛盾痛苦之所在吧。另一种观念,也是大多数学者赞同的观点,认为这是翠翠凄凉的等待,是作者相信爱情依然有重生的希望,抱有美好的理想与憧憬,同时也寄予了一种新的民族文化终将经过无数艰难曲折挣扎成长的美好希望。正如《乱世佳人》的结尾一样,令人心怀美好:明天是全新的一天。作品让读者借助一个忧伤而美丽的爱情故事,去与现实的精神世界碰撞,体味沈从文先生在诗意的作品中寄托了对民族生存忧患的担忧,从而产生重建民族优秀传统美德的热情,与作者形成共鸣。
  
  【参考文献】
  [1]沈从文.沈从文文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4.
  [2]李健吾.《边城》沈从文先生作[J].中华文学评价百年精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3]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集代序[J].沈从文文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3.
  [4]沈从文.边城?题记[J].沈从文全集[M].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收稿日期】2011年1月15日
  【作者简介】孙明月: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字专业,研究方向:现代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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