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清华没有“最后一课”]最后一课原文

发布时间:2020-03-06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1937年卢沟桥事变,事变前就虎视眈眈的日本军队,开始了“精神上的彻底征服”,终于将中国的大学置于炮火之中。   学界领导、名流开始日夜奔走呼号,计划各校师生的撤退和安置――中国现代历史上最为悲壮的一次知识分子大撤退开始了。由于是在时局激变的紧急情况下仓促做出的决定,来不及告别,来不及保护,来不及“最后一课”,因而,撤退演变为一次慌乱的文化界大逃亡。
  
  北大最后的“残影”
  
  由于北大校长蒋梦麟、文学院院长胡适等已赴庐山,善后工作便落到了秘书长、中文系教授郑天挺身上。面对危局,郑天挺不顾夫人新丧,子女年幼,倾其全身心力。他先是决定向经济困难的滞校学生每人发款20元,促使他们迅速离校,尔后想方设法促使北大教授及其家属安全撤离。据北大中文系教授罗常培回忆:尽管“大家在凄凉惨痛的氛围中仍旧主张镇定应变,共维残局,但是自从七七之后大家的精神实在已经涣散了”。
  城陷那天,教务长逵际昌就避入了德国医院,到了8月7日,他便首先离开了北平。第2天日军入城,分驻天坛、旃坛寺和铁狮子胡同等处,人心更加浮动。8月9日郑天挺召开了国事晤谈,一部分同仁便主张早离危城。于是11日清晨,又一批北大教授叶公超、饶毓泰、梁实秋和姚从吾就陪同胡适的太太离平赴津。
  8月25日,日本宪兵4人来检查,由郑天挺独自支应,后来周作人闻讯赶到,用日语和日本宪兵驳辩,那时他还站在北大同仁的立场说话。
  据钱穆回忆:“日本军队进北平,听说清史教授孟森曾在北大图书馆发现一幅旧地图,于中俄两国蒙古边疆问题有新证据之发现。遂派人索要去。而孟森不久因病进医院。”
  9月3日,日军进驻北大第一院和灰楼新宿舍,并在门上全部挂上各分队、小队的目文牌号。11月17日,郑天挺与罗常培、陈雪屏、罗膺中、魏建功、王霖之、周濯生、包尹辅等最后一批北大教授合影留念后,遂离开了沦陷的北平,算是与他恪守的精神家园作了最后告别。罗常培说,北大的“残影”就这样消逝了!
  
  清华园里的“丧家之狗”
  
  位于城内的北大情形如此,坐落于西北郊的清华大学校内同样令人心碎。除了清华师生留下的回忆文童,时任外文系教授的吴宓记载甚详。卢沟桥事变爆发一个星期后,即1937年7月14日,吴在日记中记载道:“阅报,知战局危迫,大祸将临。今后或则(一)华北沦亡,身为奴辱。或则(二)战争破坏,玉石俱焚。因之,求如前此安乐静适丰舒高贵之生活,必不可得。我一生之盛时佳期,今已全毕。此期亦不可谓不长久,然初未得所享受,婚姻恋爱,事事违心,寂寞愤郁,痛苦已极。回计一生,宁非辜负?今后或自杀、或为僧、或抗节、或就义,无论若何结果,终留无穷之悔恨。”
  7月21日,吴宓颇为悲愤地记述道:“……友生多为个人逃避之计,或包运书物,而绝少激昂悲愤,以谈国事者;遑言舍生取义耶?此为道德精神上之大失败,盖叹人不能亡我,而我能自亡也!”
  7月28日,吴宓日记中载:“阴,甚沉闷。5:00日军飞机轰炸西苑,窗壁为震。宓但拥衾静卧,坐待天命。我今不敢求死,亦不再怨生。但即毕命于今日,亦欣尊上帝之意旨。宓略进晚餐,命仆购屯馒首。而黄品长来,多怨天尤人之语。寝前,仍卜《易》占明日吉凶……”
  据冯友兰回忆:“我们参加校务会议的这几个人,还住在清华,说的是要保护学校。我还说,中国一定会回来,要是等中国回来,这些书都散失了,就不好了。只要我人在清华一天,我们就要保护一天。有一次,夜里我和(清华教授)吴有训在学校里走,一轮皓月当空,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吴有训说:‘可怕,可怕,静得怕人!”’冯友兰猛地想起了黄仲则的两旬诗:“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几近泪下。
  当时清华的戏剧大师熊佛西喜欢养狗,他对冯友兰、吴有训二人说:“北平有许多人都离开了,狗没法带,只好抛弃了。那些狗,虽然被抛弃了,可是仍守在门口,不肯他去。”冯听罢,慨然道:“这就是所谓丧家之狗,我们都是丧家之狗呵!”言毕潸然泪下。
  当他们重返北平校园的时候,已是9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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