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交公差之最:最常用公差查询表

发布时间:2020-03-13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在外交部工作近40年,曾在六个使领馆带驻,外出公差数十次,旅途中相伴的有对亲人的思念和担忧,有异国情调带画的愉悦、有“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自由,也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惊险……
  外交官在驻外使馆、领馆工作,经常因工作需要而出差。其实,在使领馆工作本身就是公差,只不过时间比较长,少则二三年,多则五六年。我们常说:外交官与使领馆的关系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使领馆不动,外交官常换。我在外交部工作近40年,曾在六个使领馆常驻,外出公差数十次。在使领馆的公差曾令我兴奋、焦虑,也令我劳累、孤独,甚至曾有惊有险。但毕竟,公差构成了我外交生涯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难熬的公差
  
  1975年9月,我调到中国驻卡拉奇总领馆工作。卡拉奇是有名的“火炉”,温度竟高达45度。次年7月的一个下午,总领事突然通知我,根据国内指示,我被调到驻斯里兰卡使馆工作。我感到太突然,毫无思想准备,就对总领事表示,我来总领馆一年,工作刚刚熟悉,与同事相处和谐,可否不调我走。总领事也表示不愿我走,正因为此,国内来了两次调令他都表示婉拒。但这已是第三次调令了,俗话说,“事不过三”。
  第二天是7月28日。早晨6点,我按老习惯收听BBC新闻广播,其中一条消息说中国河北省发生强烈地震,当时我并没往心里去。7点的新闻又报道说,地震发生在河北唐山,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因为唐山是我的家乡。但上班后,我照旧开始交工作。
  几天来,我牵挂着家乡的亲人,寝食不安。第三天,事情发生了突变。这天一早,总领事找到我说,第二天我不必去斯里兰卡了,另有任务,改飞北京。考虑到我已交工作,家乡又发生了地震,领馆决定派我回北京。7月30日,我忐忑而焦急地登上飞机。
  到北京机场后,我办完了公事便乘车回家。然而,家门紧锁。传达室的同志说,地震后楼里人都搬到大街上住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赶紧询问地震的情况。唐山的家人没有任何消息,唐山地区也已被封锁。
  安顿好家里的事,我到外交部报到,主管同志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尽快去斯里兰卡上任。我说,我刚回来,家乡又遭受了地震灾害,想申请多呆两天,到家乡亲人有消息再走。
  唐山是去不了的,我只好焦急地满北京打听消息。那几天我吃不下、睡不香,受着思念亲人的煎熬。直到上飞机我也没有得到唐山家人的消息。在斯里兰卡,我又苦苦地熬了三个月才收到家信,我的二姐在地震中被砸死,老父亲被砸成重伤,而一岁半的女儿竟然从废墟里安然无事地爬了出来,真是不幸中也有万幸。
  
  最快的公差
  
  1989年5月,我被调到驻斐济使馆工作。记得初到使馆,领导就叫我出差到瓦努阿图。我一听都懵了,斐济的东西南北我还弄不清,瓦努阿图就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公差我怎么能行。
  这次公差是按国内指示向瓦方交涉三件事。领导详细地告诉我约见的对象及交涉的内容,又让去过瓦努阿图的同事给我介绍当地的朋友、食住等情况。第二天,我如约会见了瓦外交部领导,按预定方案进行了交涉,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迅速而顺利地完成了这次最快的公差。
  我下榻在一个叫伊里里奇小岛的旅馆。全岛郁郁葱葱,一栋栋旅馆、别墅错落有致。岛上鸟语花香,幽静宜人,难怪人们称瓦努阿图为南太平洋的天堂。
  离开斐济之前,到过瓦努阿图的同事告诉我,那里有一种特产叫椰子蟹。这是一种专门吃椰子的螃蟹,是瓦努阿图之行一定要品尝的食物。临行的前一天,我在下榻的旅馆餐厅订了一只,没想到一只就是一大盘,足够我一个人吃的。盘子周围配上菜花,可谓色香味俱全。开吃之前,我还特地为它留照一张。没想到,这趟突如奇来的公差完成得如此顺利,还使我有机会见识了天堂之国瓦努阿图。
  
  最频繁的公差
  
  这次公差不久,领导再次派我出差到瓦努阿图。当时,我国虽与瓦努阿图和基里巴斯两个岛国建立了外交关系,但尚未设立使馆,驻斐济大使兼任这两国大使,驻斐济使馆兼管与这两个国家有关的事务。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台湾当局加紧在这两个国家的活动,大肆施展“金钱外交”,因此驻斐济使馆的对台工作加重,处理与这两个国家有关的事务也增多。从1989年5月到1990年2月在驻斐济使馆工作的十个月时间里,我共出差八次,四次去瓦努阿图,四次去基里巴斯。
  这要算我在驻外使领馆工作期间最频繁的出差。每次都是乘着小飞机,“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特别是去基里巴斯,小飞机一飞就是十个小时,旅途很长。我坐在小飞机上,窗外白云蓝天,脚下太平洋的海水茫茫一片,我为执行这么频繁而重要的公差而自豪。
  
  最惊险的公差
  
  基里巴斯由三个群岛的33个小岛组成,线岛群岛在最东边,最北面有个华盛顿岛,它离首都塔拉瓦岛很远,有850公里。岛很小,但自然条件比较好。基里巴斯政府计划向这个岛移民,并开发该岛。为此,他们决定1989年10月5日~10日在那里召开一个国际援助会议。会议先在华盛顿岛南面的圣诞岛举行,之后再去那个岛进行现场参观。领馆决定派我与会。
  10月3日,我乘坐澳航,先飞夏威夷,再转飞圣诞岛,长途飞行使我两天两夜没睡,到达目的地后紧接着开会。会议开到第二天结束时,主人宣布大家可以报名去华盛顿岛。到华盛顿岛单程要乘二夜一天的船,那里无法与外界联系,每个人要登记自己的单位、电话以及要交待的事。与会者一听都愣了,议论纷纷。我想,只要有人去,我就去。
  下午3点,我们登上了去华盛顿岛的船只。这是基里巴斯仅有的一艘500吨位的货轮。大家躺在船舱的甲板上,开始还有说有笑,到了傍晚,不少人开始晕船呕吐,一趟趟地往厕所跑。我是第一次乘船远航,不停地吐,感到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我难受地闭着眼,心想,恐怕顶不住了。
  第三天早晨,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华盛顿岛很怪,周围是浅海,约300米外,有一圈珊瑚礁把小岛封闭住,人们为了出海,只好炸开一个可供小船通过的通道。我们的大船只好停在外海,人们分几次乘小船通过通道上岛。这天风和日丽,海面很静,我们很顺利地上了岸。华盛顿岛很小,与世隔绝。岛上绿茵茵、静悄悄,真是个世外桃源。这里居住着150人,欢迎我们的是一个大人和十个小孩。
  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小岛上,我们欣赏着难得的美景,把晕船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下午我们开始返航。来到海边,我们全都愣住了,船工也惊呆了。只见波涛汹涌,礁石通口处更是风急浪高。主人和船工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让我们分几批乘小船返回大船。我们明白,如果今天不返航,我们将赶不上从圣诞岛每周一班去夏威夷的飞机。
  能载十个人的小船当时只能上六七个人。第一船出发了,我们站在岛上看着小船在波浪中颠簸起伏,它曾几次试图靠近通道口,但一次接一次被大浪冲回来。
  轮到我和另外五个人上船了。在船上,我们受海浪戏弄,一会儿从船头冲向船尾,一会儿又被抛起来摔下。船上没什么可扶的,大家自顾不暇。小船在一片惊恐中不知不觉地过了通道口。
  过了这关,还有一关。由于浪大,小船不易靠近大船。我们明白,只有我们靠近,大船上的人才能将绳子扔给我们,我们才能登上大船。然而,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终于,有个人抓到绳子,其他紧随其后,拉的拉,登的登,跌跌撞撞地上了大船,每人都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上了大船我们才发现,有个人竟然光着脚,他自己也不知道鞋何时掉进了海里。
  10月9日傍晚,船终于回到圣诞岛。第二天,我们乘飞机飞往夏威夷,13日我才回到斐济。从10月3日离开斐济到13日返回,我共有六夜没睡。这次公差,虽没发生人身意外,但其惊险的程度使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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