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边界奔跑:奔跑的边界碑

发布时间:2020-03-16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自从奥运火炬开始全球传递之旅,是否出现藏独分子的抗议乃至暴力抢夺,似乎已经成为检验火炬途经国的安保能力、安保意愿,以及是否“自由”的标志。欧美等国的媒体报道几乎发生了一致性的倾斜,投机的政客纷纷迎合氛围,唯恐“政治不正确”。
  为什么,这类行为在西方竟能裹胁一时的民意?政府是否给予它的公民用集会、游行的方式表达意见的权利,是国家治理的重要方面。而表达意见时是否以和平的方式遵守法律的底线,同样是重要问题,并不天然就比前一个问题更占道义上的优势。能否恪守已经获得的自由与权利的边界,对于正在追求自由与权利的人群来说,甚至更具意义与责任。
  如果这是民族问题,那么,这类问题不独中国所有。同情“藏独”的国家,多半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因素,而对极端民族主义情绪非常敏感。此前,中国内地“愤青”的一些过激言行曾被西方媒体视为危险的民族主义苗头,冷静地予以批评。而“藏独”分子的行径,其组织程度与暴力危害性,则远过于沉迷在表达快感中的尚不入流的中国“愤青”。
  如果这是宗教信仰问题,那么,理应想到的是,在更大的范围内,遭受困扰的是否只是藏传佛教?仅以佛教为例,藏传佛教属于密宗,汉地佛教多为显宗,后者在人才培养与教义传承方面问题尤多。大佛的数量日增,而象虚云、太虚那样的大师,却再没有。对此,叶小文就曾表示忧虑。“南美有‘解放神学’,非洲有‘黑人神学’,菲律宾有‘草根神学’,中国有个什么神学呢?不知道!”如果此类问题能通过畅通有效的渠道表达,并获得改善,更不必与民族问题相纠缠。否则既不公平,又徒增问题的解决难度。
  尽管马恩经典著作里对宗教的作用鲜有正面评价,除了“鸦片”,就是“锁链上的花朵”,但江泽民曾说,他们没讲,我们自己讲。这是实事求是的体现。
  
  胡锦涛也曾强调:全面认识宗教在社会主义社会将长期存在的客观现实,全面认识宗教问题同政治、经济、文化、民族等方面因素相交织的复杂状况。
  不进入对方的语境,就不能通过有效的沟通解决共同的问题。套用佛教语境表述,在生命的无数个轮回中,佛的智慧如明灯从彼岸向苦海中的世人伸出接引之手。急切与不择手段的行事,显然有违佛教的基本教义,是对现世逻辑的妥协。出世者从不与此世攀比谁更有效率,因为它寄托彼岸,意图永恒。在这点上,耶稣也曾说,“我的国不属这世界;我的国若属这世界,我的臣仆必要争战。”可见,宗教原典中对彼岸与此世的混淆,保有足够的警惕。
  历史上,宗教与世俗权力的关系经过漫长的演变后,人们认识到,必须警惕寻求政治权力的宗教,同时,亦要警惕政治力量越界钳制心灵的企图。昔日欧洲人民面对可以烧死布鲁诺与塞尔维特的教廷,生活并不愉快。今天,各国的宗教人士均不再拥有法外之权。这一变革是世界趋势,只不过,走出中世纪西方人用了数百年,而西藏的迅疾之变只在一代人之间。并且,世俗化变革的推进者必须克制把自己变成一尊新神的诱惑。
  拉萨“3?14”事件发生后的某天,央视电影频道播放了一部拍摄于1963年的故事片《农奴》。片中讲述:
  主人公强巴是郎杰老爷的农奴。备受欺压的他决心不再说话,像哑巴一样把仇恨埋在心底。伪善的土登活佛收留了即将被老爷处死的强巴,让他做了喇嘛。解放军进藏后,郎杰和土登发动叛乱,失败后,郎杰逃往国外。被战士用生命援救的强巴觉醒了,解放军是头带五角星的菩萨。他把土登活佛藏在寺院里的武器取出来准备交给解放军。土登为消灭罪证放火烧寺,嫁祸解放军。强巴冲出火海,揭露土登活佛的罪行。“哑巴”说话了,农奴获得了彻底的解放。
  日前,公安部新闻发言人披露,警方在拉萨的部分寺庙查获了包括枪支弹药在内的大量进攻性武器。政府打碎农奴制、发展经济、提高西藏人民生活水平的努力和成绩,竟在寺院藏匿武器这一情节上,收获了与半个世纪前近乎完全的相似。为什么?
  原因固然复杂,但至少眼下就可以反省的是,当达赖喇嘛一直在用西方世界听得懂的语言宣扬佛教教义,广交名流,迎合环保、动物保护等最新国际潮流之时,如果我们的国家电视台只能从库房里找出一份1963年的故事片拷贝,凭此如何实现有效的信息送达?再多的华人签名,也难免被看作是老电影的影迷会。
  奥运火炬被冠以“圣火”之名,只是现代世俗社会不甘于俗、僭夺彼岸信仰资源的一个小例子。虽然,奥运只是一个尘世的梦,但在感情上,人们很难喜悦一种令美梦破碎的行为。
  火炬传递手们,此刻正沿着边界奔跑,八面来风,遭遇四方的拉扯。沿着国家的边界、民族的边界,沿着东西方文化的边界,沿着信仰与权力的边界,沿着人性所有美好与丑陋的边界奔跑。在混沌与清晰之间,这是一种被迫,也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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