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智:舞台就是全部人生 湖北张明智士

发布时间:2020-03-23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9月29日、30日,《张明智告别舞台师徒巡回演唱会》即将在湖北剧院首演。张明智立志要用一年的时间把这台演唱会演足100场。去年刚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的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个舞台。对他来说,舞台就是他的全部人生。
  
  
  生活里,张明智是个亲和力十足的人,对于多年前采访过他的记者,他们身上有什么习惯和爱好,他都记得很清楚,言谈间仿佛在怀念自己孩子的小时候。
  他在自己住的小区,除了作为曲艺界大明星的名气,还有他爱好的名气:他家的院子里养着如下动物:鹦鹉数只、孔雀数只、鸽子数只、狗数只……人与动物其乐融融。“我没别的爱好,麻将、旅游、美食……几乎都与我不沾边,唯一的爱好,就是动物。”
  
  超级“磁带明星”
  
  作为曲艺明星,张明智最辉煌的年代,绝对是上世纪80年代。甚至80后的孩子们都记得当年小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他的磁带。茶余饭后的时光,除了看电视剧,大人们要么从收音机,要么从录音机,收听张明智的“湖北大鼓”。
  说起来,张明智是武汉曲艺界、甚至全国曲艺界第一个录磁带的艺人。“当时音像公司来找我,我就同意了。”其实当时抱有这种想法的曲艺明星并不多,很多人觉得自己的艺术生命只能在剧场,而且录了磁带或上了电视,大家也就不愿来看现场了。
  张明智却不,与其说他喜欢赶时髦,不如说他从来都是识时务的人,他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把自己框住。录磁带、录电视节目、拍MTV,都是机会来了就做,想法只有一个:更多人可以听到看到自己的表演了!
  张明智成了上世纪80年代的磁带畅销明星。问他第一次录音时有没有困难,他觉得除了设备太简陋,一切都不是问题。“在录音棚,我就把它当一次表演,甚至比现场表演还要卖力,要声色俱备――你要是脸上没表情,声音也不会有表情。”
  抱着最单纯的想法,他一共录了大约50多盘磁带,这些磁带的价格由最开始5块钱一盘到后来10块一盘……他记得录第一盘磁带是《这样的媳妇》,音像公司一次性给了他几百块,而他那时也不懂什么叫版税。后来越卖越好,音像公司给他的报酬就从几百升到两千,然后是五千、一万……
  当张明智给我们展示了他收藏的几盒上世纪80年代的磁带时,在场的60、70、80后全都变得很兴奋:“这磁带我记得,当年见过(家里有),现在可是稀有物了!”张明智也瞬间变得回味无穷:“是啊,那个时候我自己都烦了,怎么大街小巷都是我!走在路上,商店在放;去坐火车,武汉到北京、北京回武汉,火车广播里放的也全是我……”
  只要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就知道这事一点也不夸张。那时走在路上,张明智常常被人认出来并索要签名。有次去一个大学表演,演完出甚至有女学生请他签名到背上――在当时可是非常大胆的追星方式。但这些要求他从来都是耐心地一一满足。因为他是真的感谢这些人,“我的艺术就来源群众。”
  
  市长帮忙调档案,破格进入说唱团
  
  上世纪80年代的一天,张明智在六渡桥清芬街买煤。正在店门口,忽见一奇景:堆满了一屋子蜂窝煤的店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正在对镜化妆。那黑屋里,姑娘的白衬衣格外夺目。而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姑娘专心化妆的场景不由吸引了他……
  张明智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又来了一位顾客,对着店里的姑娘说要买煤。姑娘却不理,继续对镜描眉。顾客烦了,吼起来:“我屋里都没有煤了,昨天来也不开门,还不快点卖给我。”姑娘嘴巴也厉害,立刻回道:“急什么,你没有煤,我也没有煤了咧!”顾客越加气愤:“你说的么鬼话撒!你这一屋子的煤……”姑娘打断:“我说的是眉,不是煤!”原来这姑娘为了赶当时的时髦去烫眉结果把眉毛弄得不长了,只好每天拿眉笔给自己画眉……
  看着听着他们的争吵,张明智甚感有趣,灵感也来了,回到家就立刻写下了作品《眉与煤》。
  说起这些往事,张明智历历在目。演了56年,他永远记得自己第一场演出唱的曲子――师傅陈谦闻的《三女婿拜寿》。
  张明智的第一次正式登台是在湖南株洲,跟着当时的武昌曲艺队一起,自己没有演出服,还是师傅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
  穿着大好几码的演出服,张明智却表演得非常投入,从小就喜欢湖北大鼓但却只能在街坊邻居面前表演的他,终于登上了正式舞台……而实际上,除开第一次正式表演,其实张明智在整个五十、六十年代的表演机会却非常之少。因为他的上面有师傅,师傅上面还有师爷。
  曲艺界不比流行乐坛,向来是论资历,越老越吃香。而“湖北大鼓”在今日几乎等同于“张明智”这个名字,是当年的他想都没有想到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张明智成了家,立了业。但没多久,遭遇“文革”下干校,他去天门呆了两年。回来后武昌曲艺队已经不存在了,他先后供职于土产公司和第二商业局,工作内容包括卖碗,也去地方上做过很多场不拿钱的慰问演出,直到他创作的作品《这样的媳妇》突然间火了――连电台都开始大街小巷地播这曲子。
  因为这次走红,张明智离开了二商局,加入武汉说唱团。实际上,这次跳槽并没有因为他的走红而变得多么顺理成章和顺利。一方面二商局的领导不愿放人,另一方面武汉说唱团的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接收他(理由是认为他不够学院派)。幸好说唱团的夏雨田非常坚持,甚至为此去找了市长,帮张明智调档案。
  后来在说唱团担任艺术总监的张明智,用自己的专业态度叫所有人都服了气。每次排演节目时,负责把关质量的他对每一个节目都严格要求,精益求精,甚至把团长陆明都弄得困乏难当睡着了……
  说起自己要告别舞台的事,张明智不久前泪洒新闻发布会。但在私下跟他谈论起这些往事之细节,他却非常开心,几乎都是当成一个个笑话来说。让人想起之前他曾对自己的艺术人生这么概括过: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甜甜蜜蜜。
  
  “好演员都是越演越怕”
  
  湖北大鼓如今跟湖北评书、湖北小曲一起被选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而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是,“湖北大鼓”的正式命名其实是在1976年第一届全国曲艺会演时,正式由“说善书”改名为“湖北大鼓”。
  作为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张明智对此非常自豪。可以说,他是把自己的生命都给了这门艺术!
  本以为张明智会跟我们说一些“要做戏,先要会做人”;“要艺术,更要生活”之类的道理,但他没有,甚至有可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类问题。他太爱表演,其他的东西真的想得不多。
  生活中的张明智活得非常简单,你可以说他一点也不讲究。穿着松松垮垮的旧polo衫,随便登一双拖鞋。但当我们谈论起演出服这个话题时,他却两眼放光,立刻带我们去参观他的演出服收藏。跟现在很多曲艺人不一样,他对于舞台上的装扮非常讲究。因为抱着“一定要对得起观众”的不随便态度。他的家里,有三大柜子的演出服,都是他去各地演出时淘的,或者订做。拉开衣柜给我们展示时,张明智笑得合不拢嘴,每一件衣服都有故事:那一件是大家都不敢穿西装时买的;这一件是准备在此次告别舞台的演出压轴节目时穿的……这些衣服平时他都不会穿,专门留给舞台。
  参观过这几个衣柜,你会发现张明智留给自己日常生活的东西,真的太少太简陋了。
  他是那种与人谈话、与动物玩耍、甚至生病时躺在床上,都能随时随地唱起来的人。那歌声,一听就是功力十足――自然浑厚且充满了故事。
  “曲艺演员其实比戏剧演员要难,”这是张明智的感悟,“戏剧演员是在舞台上扮演一个角色,而曲艺演员则要扮演多个角色:讲故事的人、故事中的人……”
  不要以为张明智演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怯场了。“好演员都是越演越怕的,”他说,“当你有了一定名气,你的每一次演出都得对得起你的名气,最起码要保持水准,一点跟不上观众就会越发轻易对你失望,所以我们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湖北大鼓,前浪也要推后浪
  
  不管是之前的媒体发布会,还是后来面对面的采访,张明智一直反复跟记者交待:“要多写写我的这些弟子啊!”虽然他是真的舍不得舞台,但也的确担忧湖北大鼓的前途。
  此次告别舞台的演出,张明智带了七名弟子一起表演,他们中最大的50岁,最小的则只有21岁。
  现任武汉说唱团办公室主任的葛声华,1980年代从武汉市艺术学校曲艺专业毕业后进说唱团工作,开始师从张明智――他是张明智收的第一个弟子,也是大弟子。
  那时刚好是张明智最红最忙的时候。由于每次的晚会,按规定一次只能上一个湖北大鼓的表演,不论领导还是观众,自然希望看到代表人物张明智,于是整整七年的时间,葛声华都是在张明智的伴奏乐队里演奏乐器。
  表演机会不多,葛声华后来逐渐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演出经纪人的方面。不过在此次《张明智告别舞台师徒巡回演唱会》中,他终于有了演唱湖北大鼓的机会。
  长江后浪推前浪,除了把徒弟们一个个叫到家里来逐字逐句的抠发音咬字,张明智甚至把葛声华和其他弟子们此次表演的服装都偷偷给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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