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汉人:车延高:我要继续为他们写白话诗 武汉副市长李忠之死

发布时间:2020-03-23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采访背景:   2010年10月19日,中国作协公布了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名单,随即车延高的作品《徐帆》(未在获奖诗集《向往温暖》中)被网友在微博上节选后广受关注。
  《大武汉》是车延高唯一开设诗歌专栏的杂志,从2009年起,刊发了他创作的包括《琴断口》、《让屏幕漂亮的武汉女人》在内的数十首和武汉有关的诗歌。为此,本刊专访车延高,听他讲述自己的创作历程。
  
  10月25日,车延高获奖第六天。当天武汉气温骤降,他中午从市委大院走出来时依然是惯常打扮,蓝西装、白衬衫。有力的握手,爽朗的笑声,一切似乎都与刚刚过去的“羊羔体”事件无关。
  但严重的黑眼圈却掩饰不住倦意。10月20到22日,车延高每天的睡眠时间极少。“今天算好的,下午要去外地出差,昨晚睡了3个多小时。”
  过去的四天对车延高是一场特殊经历。除了主持并组织在武汉召开的十五个副省级城市反腐倡廉科学化研讨会,还要应对来自全国有关媒体的采访。与此同时,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获奖感言、获奖诗人诗歌观、获奖作品集诗歌卷的诗稿都要按期交付。
  更多的是来自于网络的压力,褒贬不一的各类帖子、留言,从不同角度发出的质疑,他只能看,没有时间回复。10月19日之前,博客是他以诗会友的小平台。他的博客浏览量平时一直保持在百位数,从获奖之日起,呈几何倍数递增,21号浏览量达到巅峰,11万多。
  一些网友就他的那篇《徐帆》(未在获奖诗集《向往温暖》中),用其名字的谐音调侃他的诗是“羊羔体”,甚至讽刺他为明星写诗,还有人把他获奖与其官员身份放在一起说事……看着这些帖子,他一直保持沉默,他认为作品写出来就应该让大家评论。
  直到10月21日夜里,他才在博客上写下这样一段话:“各位网友好:谢芳、徐帆、刘亦菲是我为今年九月份《大武汉》杂志所写的三位武汉籍著名演员。其实我不只是为明星写诗,而且还为武汉的很多先模人物写过诗,比如全国道德模范吴天祥、著名画家周韶华、助学老人江诗信、优秀乡村干部何红舫等等。我希望通过对生活在武汉这座城市的优秀分子的赞美,来赞美这个城市,传播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传播人性的真善美。但我也知道这类自我命题的诗歌不好写。要表达情感,文字就需厚重,因此多用白话手法,看上去确有散文感(大家可看看以下分别是写的谁,附《他已经有瘾》等四首诗)……
  再次见到车延高,是10月28日,他从襄樊回来。中午上班前的十分钟,他正坐在电脑前给《大武汉》杂志发这期的专栏作品,《树下站着一双双眼睛》。
  出差前,他的计划是发一组获奖诗集《向往温暖》中的诗。他想借那些诗告诉所有关心诗歌的朋友,他力求作品表现形式多样化,白话手法只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他更想说,“我会继续写和武汉有关的人和事,创作中我会根据所写的对象来确定写作的风格,因为给《大武汉》写的大多是当地的人文和风物,在表现手法上侧重于写实,因此白话手法比浪漫手法和超现实主义手法更趋向于厚重,质朴,更易于表达我对这些人的情感,可以使情感直抵人的灵魂深处,从而引起读者的共鸣。
  
  他对话
  《大武汉》:你为我们杂志写专栏的一年时间中,每首诗都是和武汉有关的一个人名或是地名。你是有意这样写的吗?
  车延高:《大武汉》老百姓爱看,因此我动过很多脑筋,主要是想把武汉的风土人情写活,力求和老百姓贴近。但我说过,这种自我命题的诗比较难写,写不好会打负分,但也最需要功力。我给自己拟了一个明晰的写作思路,接下来还会写到六渡桥、吴家山、木兰山……我写这些不是无病呻吟,主要是在武汉生活久了,热爱它,想把自己对它的理解通过诗歌的形式表达出来,让人们在艺术欣赏中读懂它、喜欢它、记住它。以后我还想把这些诗结集,让读者通过这本诗集就能从另一种视角看武汉。
  
  《大武汉》:你写这些诗用的是白话手法吗?
  车延高:一般是用白话手法,但也要看具体对象,白话诗不是口水诗。这类诗看上去似乎不带情感,其实情感藏在字里行间,所以我叫它零度情感表达。有人说这种手法直白浅淡,但我感觉它直逼社会现实,符合老百姓厚道、质朴的文学审美,如我写民工、写扁担的诗。有的网友看后说你写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有的网友说你的诗歌应该叫“阳光体”。
  
  《大武汉》:你写了不少白话诗,为什么单单《徐帆》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
  车延高:我写过很多和武汉有关的人文风物,《徐帆》之所以引起关注,首先是因为一个误会。这首诗原本37行,由于微博字数的限制,网友贴出来后只显示了前8行,大家一看鲁迅文学奖得主就写这样的诗,自然要质疑;二是我写徐帆时笔法稍有一点诙谐幽默,这有些破惯例,再加上我的身份可能使大家有一种习惯认定,认为应该是正襟危坐,可我在写作时恰恰要追求诗歌的纯粹性,力求不端架子,不板面孔;好在大家看了完整版的《徐帆》,特别是看了我《向往温暖》中的诗后对我理解了,我认为争议本身是大家的一种关注,就总体看不是坏事。
  
  《大武汉》:你的官员身份是否还给你的创作生涯带来过其他尴尬?
  车延高:尴尬谈不上。但我的创作历程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以前我很喜欢写散文和杂文,在区里当宣传部长时我写了大量杂文,那时在一个区,接触面窄,我的作品对社会的影响力不会很大,因此没有太多的顾忌,但后来到市里工作后,我渐渐发现杂文容易让人对号入座,有时会造成一些麻烦,但我又不愿意丢笔,毕竟写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于是我就把写作的用力点转到了诗歌,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吧。
  
  《大武汉》:这件事刚发生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车延高:还是有很大心理冲击和压力,一个公务员忽然间被人议论纷纷,又无法逐个解释,但事情发生了,我只能正视和经受,好在我当过兵,经历过艰苦环境的磨练。我觉得遇到了问题不能逃避,要用积极阳光的心态去对待,生活中的起伏对自己来说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砥砺,所以我不删帖,只贴一部分《向往温暖》中的作品,让大家去看。我相信读者和朋友们是会通过作品去形成自己的看法的。等这件事彻底过去,我会仔细看每一条留言,尽量回复,回复本身就是一种交流。这件事让我停下来想一些事情,让我这个已离开新闻战线很多年的人再次这么深入的和媒体接触,对我来说又是一种经历和财富。
  
  《大武汉》:你的博客里有那么多文章,浏览量和跟帖量最多的除了《让屏幕漂亮的武汉女人》系列外,其他文章比平时翻了二倍,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车延高:说明大家都是热爱文学、关心诗歌发展的。从留言看,大家无论批评我或是肯定我,从本质上看都是出于对诗歌如何发展的关注。说我不好的是以另一种形式要求我写好,说我好的是鼓励我,总之是要求我写出社会满意、读者满意的作品,所以我希望平静下来后,我要重新调整一下自己,在业余时间更加认真负责地去写诗。
  
  《大武汉》:这件事之后,你觉得做官和写诗矛盾吗?你会因此放弃诗歌创作吗?
  车延高:不会,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只要是业余创作,做官和写诗不矛盾。官员热爱文化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隋末之后的科举制兴起,中国就有了学而优则仕的说法,官员热爱文学,向往文学,投身业余文学创作是一种可持续学习能力的自觉养成,有利于丰富学养,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另外,文学创作应该有更多层面的人介入,才能多角度,多层次、多侧面地更真实的反映生活。我希望有更多的公务员加入文学创作的行列,这比边缘、冷漠、远离文化要好。
  
  《大武汉》:你认为文学创作对工作是否有间接性的互动作用?
  车延高:应该说有,搞文学创作你必须要多读书,这是综合知识积累的过程,积累的多了,在工作中、在讲话时可以信手拈来的。另外,写诗讲究微言大义,力求文字的简洁凝炼,转嫁到工作中,我的会议发言从不拖沓,我不希望用多余的话浪费大家的时间。这是写诗带给我的优点,另外写诗要观察生活,我平时工作中也需要观察力,如处理六连号事件时,我就想为什么他们能把软件插进去?如果多一个环节,对电脑进行痕迹鉴定,他就不敢作弊,于是在后期完善摇号制度中,我们建议有关方面就这个环节进行了改进。
  
  《大武汉》:除了写诗,你平时还有什么爱好吗?
  车延高:我喜欢看书,以前图书匮乏的时候,《欧阳海之歌》看过7遍,《艳阳天》看了6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看了3遍,除了纯文学书籍外,社会小说我也看,最近看了的有《蜗居》、《手机》等。■
  
  他的两种不同风格的诗
  
  白话体诗歌两首
  
  【提心吊胆的爱你】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小时侯
  为什么不给你穿漂亮的衣裳
  为什么剪了你的小辫留个男孩发式
  爸爸不是重男轻女
  只是你从小就和你妈一样的漂亮
  
  漂亮的女孩子是件瓷器
  怕人不小心或存心碰了
  一地碎片就是父母永远的心痛
  所以给你朴素
  把天生丽质藏起来
  让周围的眼睛忽视你
  爸爸妈妈忙,不能每时每刻照看你
  就用最笨的办法,禾草盖珍珠
  你听了一定笑,笑吧
  我们当时就这么提心吊胆的爱你
  
  【父亲的庄稼】
  
  汶川地震后,水磨镇一位老农,从废墟里
  扒出读高中儿子的遗体,背其回家。
  
  还像小时候那样背你
  背你回家
  那时你像庄稼一样长,现在突然停了
  那时就想把你背大,让你自己走
  现在只能背你最后一次,你真的走了
  孩子,爹不怕重,一步一步
  背你回家
  山路断了,用脚去缝
  房子垮了,这把老骨头还在
  日子,还会在你出世的地方出世
  孩子,你躺热的床震垮了
  爹只能给你修简易的坟
  移一棵树作记号
  爹百年后,这就是咱们会师的山头
  那时,你用灵魂背我老了的灵魂
  咱们一同去看那些新建的村落
  一同用风吹动稻穗和高粱
  在血已经开成花的地方
  对视而笑,一起说好
  今年的庄稼长得真好
  
  浪漫体的诗歌两首
  
   【一瓣荷花】
  
  我来的时候一朵荷花没开
  我走的时候所有的荷花都开败了
  像一个白昼轮回了生死
  睁开大彻大悟的眼睛
  一只是太阳,一只是月亮
  脚下的路黑白分明
  命运小心翼翼的走
  起伏的浪花忽高忽低,揣摸不透
  只有水滴单纯,证明着我的渺小
  有时,我已穷极一生
  只能采下一瓣荷花
  而一夜湖风,用一支笛子
  吹老了整个洪湖
  
  【从一首词的院落里出来】
  
  刚诞生的冷落,把我搁在半坡村
  风,掀开旧痛,应该叫桃花劫
  粉红色一摇,装裱出点绛唇
  从一首词的院落里出来,先去燕山亭
  又入南乡子
  虞美人恰好十八岁,漂亮的心
  抛弃了唐、宋、元、明、清
  苏幕遮手持一剪梅
  怀有企图的眼睛像绝版的蝶恋花
  谁的罗带心结失恋,一缕相思
  凤凰台上忆吹箫
  此时,祝英台近,小重山远,西江月冷
  玉楼春,年年跃马长安市
  只苦了念奴娇,鹊踏花翻
  搀扶那一抹孤芳自赏的闺怨
  惜红衣,长袖一回回拭泪
  直到玉蝴蝶飞远,望断处,云收雨歇
  推第一扇窗
  风流子,一根海风吹玉骨
  再推一扇窗
  安公子,半边斗笠收残雨
  等夜深,长安一片月出来了
  万户捣衣声骤歇
  卜算子从失眠的梦里来,击梧桐,夜游宫
  大唐王朝圆寂,一根指骨蹲在那里
  
  文化人,叫它风骨
  西安人,叫它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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