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第八季【超级游戏里的超级权力】

发布时间:2020-03-25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德国著名的社会理论家乌尔里希?贝克提出了一个理论:全球化使世界的基本结构与基本冲突发生了重要变化,世界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格局,叫做“超级游戏”。在超级游戏中,有没有这样的新玩家,他们正在使用或者构造正义的超级权力?
  
  这的确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距离2001年9?11惨案的10周年,美国证实了,本?拉丹在巴基斯坦被击毙。在道义上,我们都站在反恐怖主义一边,所以我们应该赞赏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的评论:No matter how long it takes, justice has been done.(无论时间多长,正义终于实现。)
  但我们能因此而认为“美国即正义”吗?对于非美国人来说,这是一个两难问题。如果美国不代表正义,那么正义是谁实现的?还是说,春秋无义战,世界根本无正义?思考这些问题,会在价值观念、认知图景,以及民族情感等一系列方面引发冲突。
  德国著名的社会理论家乌尔里希?贝克对于这个两难问题试图提供过一种解答。无人能够肯定,他提供了正确的解答,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提供了一种足够独特新颖的解答。贝克认为,过去二三十年以来,全球化使世界的基本结构与基本冲突发生了重要变化,世界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格局,叫做“超级游戏”。
  超级游戏的第一个意思,就是出现了新的游戏玩家。以前我们讲到国际问题的时候,常常自动认定,在“国际”这个大棋盘上,都是国家与国家在玩对手戏。其实,真实世界的图景早就不是这样了。拉丹只是一个人,基地组织也只是一个组织,他们都不是国家。然而,他们与美国以及其他国家之间,实实在在地展开了一场巨大而惨烈的博弈。这就是新玩家,新游戏。
  超级游戏意味着任何一个国家的垄断性力量都在下降,因为出现了许多与国家平起平坐的“非国家”的力量。恐怖主义固然是一个典型代表,但不是唯一的,我们可以看到更加多样化的景象。例如,跨国公司和金融市场的力量,早就是影响全球经济的“非国家力量”。各个国家不论情愿与否,不论自己的利益考量如何,都不得不面对“气候变化”与“减排”议题,其动力结构之一来自于全球环境运动,这也是“非国家力量”。
  超级游戏的第二个意思,就是出现了“超级权力”。要理解这一点,可能有点费劲。最简单的方法是记住,不能把权力仅仅理解为一个实体性的东西,以为抓住它就是有了权力。美国有原子弹,于是美国就有权力,是吗?如果回答是,就不能理解,拉丹没有原子弹,为什么他能有抗衡美国的权力?
  所以,超级权力所讲的权力不是实体。金钱、武器、军队、资源这些实体性的东西当然很重要,但有了它们,不保证必然有权力。超级权力所讲的权力是“相对位置和相对关系”,它来自于特殊设计的行动与策略。曾经热播的美剧《越狱》中,男主角迈克为了救出身陷冤狱的哥哥,主动犯案入狱。面对铁窗高墙与森严警卫,他凭借精确知识、精确计算与精确行动而越狱成功。不妨说,迈克拥有某种“超级权力”。
  需要强调的是,贝克所讲的超级游戏和超级权力,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问题的望远镜和显微镜。它并不是专门对恐怖主义说的,更不是在谈“超限战”,它要解释的范围更广泛。它也不含道德评价,什么好什么不好。它只是指出一种新的博弈格局和博弈策略,告诉我们,规则在变化。
  贝克是所谓“批判理论家”,他的矛头更多是针对资本与跨国公司。在他看来,西方国家原来有能力控制住资本,但是全球化改变了一切。借助于电脑的强大计算能力,跨国公司越出国家范围,形成新的全球投资策略,于是拥有了超级权力。权力的“超级”特性在于,跨国公司完全自主地决定在哪里投资或者不投资,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惩罚别人“不投资”。这就跟帝国主义时代的强行进入和强行投资,已经不是同一种游戏规则。
  在这种全球超级游戏中是否有正义存在?或者说,有没有这样的新玩家,他们正在使用或者构造正义的超级权力?贝克的回答是,在消费社会中,消费者如果能够在拒绝购买上形成集体行动,那就是一种超级权力。推而广之,公民社会的“大拒绝”行动,是正义的超级权力。这听起来很乌托邦。不过很可能,当我们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实体性资源的时候,也许缺的就是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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