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77 [性手枪重返1977]

发布时间:2020-03-29 来源: 短文摘抄 点击:

  很多人,尤其是媒体,习惯把一切他们不习惯的音乐统称为“摇滚”,最近他们好不容易通过将民谣小资化而习惯了民谣,嘴里还时不时会蹦出“朋克”这样的词。一家新锐报纸的音乐记者被领导告知:尽量少提摇滚俩字。然而,我在封杀“摇滚”的这家报纸上却看到了这样触目惊心的标题;复古朋克卷土重来。
  “朋克”二字显然比“摇滚”二字时髦得多,但复古朋克是在时尚版上卷土重来的,如今一个音乐记者可以不知道Sex Pistols,但一个时尚编辑却不能不知道Vivienne Westwood。Richard Hell早就说了:“朋克原本欲成为意识与观念的形式,后来却沦为风格与时尚。”有一次见识了一个青年时尚派对,一大堆红男绿女围着两个在台上玩电子的小屁孩,一美女嗲声告诉我;这是朋克表演。原来“朋克”之时髦,已然人尽可夫。三十多年前的朋克老祖NewYork Dolls的糙老爷们确实把自己扣扮成人尽可夫的纽约妞,而前不久当他们出现在北京朝阳公园的舞台上,又好像是老嫖客。“复古朋克”只能套在一班时装模特身上,媒体才懒得理扮成站街妞的老嫖客。
  朋克已到了可以奢谈复卉的年纪,这小子年方三十出头,却早已被媒体的口水抹得面目全非。有人歪曲,就有人还原。一场纪念朋克运动已持续了一年多。去年是纪念朋克三十周年――朋克运动若以英伦为发端,是始于Sex Pistols石破天惊的1976年,而1977年则是朋克井喷的一年,The Clash以“1977”为名,唱出朋克运动的口号:“In 1977,no Elvis,noBeatles,no Rolling Stones。”
  请想象一个红卫兵大战朋克的世界。1976年,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结束,英国的朋克运动开始。4个英国小混混后来用我们的“四人帮”给自己命名:Gang of Four。到了纪念朋克三十年(或文革结束三十年)的时候,一支名叫“重塑雕像的权利”的中国乐队翻唱了他们的歌“Damage Goods”,又用“1977”命名了自己的一首歌。当朋克姗姗来迟地点燃了j十年后的中国,却是在消费至上和娱乐至死的时代,人人都知道“朋克”这俩字,但没几个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我们为Rolling Stones尖叫的时候,当我们人手一册《列依回忆》和《猫王传》的时候,还来不及体会The Clash的决绝,当我们为Roger Waters掉泪的时候,也难以体会“I hate Pink Floyd”的深仇大恨。当年Johnny Rotten在组Sex Pistols之前,买过一件Pink Floyd T恤,他在“Pink Floyd”前面涂上“Hate”。
  中国的青年摇滚文化仍然处在没文化、学文化阶段,仍然不能理解并建立真正的强悍的反文化和朋克文化,难以深入“Counter”和“Anti”之精髓。从惟恐自己没文化,渐渐变成惟恐自己不主流。并不是说主流一定不好,而是有太多人削尖了脑袋调低了智商,以想象力乃至人格的萎缩为代价去谋获主流,有言必称民谣的乐译家甚至直接把“摇滚”和“狭隘”划了等号,而他俨然代表民谣趴在井口看摇滚井底之蛙。又有虚张声势的年度先锋大奖。一齐颁给真朋克和假朋克。
  惟恐自己不主流,就不要标榜先锋,如果你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你,那你还理会什么朋克。
  这篇小文其实是想为Sex Pistols三十年后的复H{而大叫一声,尽管Johnny Rotten或许会像上一次复出一样解释复出的原因:“为了你的钱。”1996年Sex Pistols复出时还跟崔健同台过,而北京年轻乐队Joyside几年前出专辑时喊出的“我们只想要你们的钱”多少是对Johnny Rotten的模仿和致敬。这种反叛类似于朱文把小说命名为“我爱美元”。
  Johnny Rotten一宣布重m江湖就骂刚刚在乐队成军三十年后复出的The Police音乐单调沉闷,而前两年,当摇滚名人堂宣布Sex Pistols入选时却被其断然拒绝并骂为狗屎。数月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愤青在接受《Spin》采访时宣称:“我从来没喜欢过Clash,从来不认为namones是朋克。”Clash的主脑Joe Strummer已死,Ramones四个也死了仨,但Rotten不会因为你进了坟墓就放过你,世人很容易骂Rotten狭隘。却无视其三十年如一日的真减和真实,尽管我同样热爱Clash,但却更理解了为什么KurtCohain会说Sex Pistols比Clash强一百倍。SexPistols就是名人堂外永远流浪的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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