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一定比爱情更至上?_爱情至上的女人很可怕

发布时间:2020-03-01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早在麦家的这部新作品还没写完时,关于它的“风言风语”就已经满天飞了。《风语》的流言很多,但以文学的态度严肃地看待《风语》的,目前却很少。我想,这对作者不公平。   
  手艺是写作的重要才华
  
  《风语》讲述的是中国黑室的故事。黑室是国民党在抗战时期设立的神秘部门,“美国密码之父”亚德利曾在那里工作过。主人公陈家鹄是一个数学奇才、天才破译家,在目前看到的第一部里,主要是围绕着他进入黑室前后的故事来写,一系列把他作为目标的暗杀和保护行动,正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的。
  《风语》虽没有人物原型,但所叙述的故事和人物都是可以扎进历史中去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重庆,多方力量在此角逐、暗战,这些代表不同政府、不同利益的力量互相制衡、互相利用,甚至试图置对方于死地。书里忠诚地再现了这种“斗争的复杂性”,多条线索平行交错、齐头并进。这样一来,这个故事就血肉丰满了,除了主动脉,还有诸多毛细血管,阡陌交通,有条不紊。作者建架了一个宏大而精细的体系,如何编织这些人物关系、如何安排故事经纬线,显然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技术活。
  这里又涉及到一个老话题。麦家被有的评论家认定为类型小说作家,但在读过他的几部小说后,我觉得这种说法只不过是题材决定论。事实上,从《解密》、《暗算》到《风声》、《风语》,麦家这几部小说的写作手法都是有明显变化的,结构和语言风格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蔓延生长。
  同时,我也相信,技术活就是最难的活。俄国诗人茨维塔耶娃说:“我知道维纳斯是双手的事业/我是手艺人――我懂得手艺。”懂得手艺就是写作最重要的才华之一,能把故事讲好,是一个优点而不是缺点。
  
  他们是真正有灵魂的人
  
  当然,《风语》所写的仍是麦家所独有的“解密”题材,体量庞大,却针脚绵密。麦家一再强调,解密码太残酷了,是绞灭天才的方式,是对人的智力的毁灭方式――解不开,是正常的;解开了,是神迹。他对知识分子在中国历史推进过程中所特有的苦难命运,显然是感同身受的,更是对人的无能为力感觉到了某种痛楚。
  其实,何止是解密工作,革命、战争,对人性的辗压何尝不是到了疯狂的地步。陈家鹄被“正义”胁迫着参加破译(也就是战争),摧毁了他的人生,拆散和毁灭他与妻子的爱情,这绝对不是他的意愿,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要不同意,就是民族罪人。战争让这个国家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也放不下一张温暖的饭桌。正常的人伦早被残酷的现实发配到国境之外,甚至离开中国也不可能得到和解;人也只能异化为一颗大局观下的棋子,变成刀俎上的鱼肉,任命运宰割。
  即便如此,麦家心怀悲悯,仍决意“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些向着“不可能”而迈进的主人公,就是完成不可能任务的赫拉克勒斯,走出迷宫的忒修斯,也是盗来天火自我牺牲的普罗米修斯。他们都是英雄。在麦家的笔下,这些英雄都有些非正常人类的偏执气质,《风语》里的陈家鹄与革命气息格格不入、自私自我。
  对这些异人,我所最钦佩的并不是他们奋不顾身的牺牲精神,而是他们敢于在全民一致要求革命、要求献身、要求纯洁、要求神圣的氛围下,还尽可能地倔强地保留着自己的个性。事实上,看到那些从来不需经过思考就能英勇献身的勇士,我对他们的怜悯总是多于尊敬:正如茨威格所说的,“在精神方面的论战中,最优秀的并不是那些毫不犹豫地投入纷争的人,而是那些长时间犹豫不决的人们,那些最难决定战斗的人,一旦决定了,就是真正的战士。”革命至上,就一定比爱情至上或家庭至上更高贵吗?我看,不见得。像陈家鹄们,人虽然被收编到组织中,但他们始终抱着不同程度的怀疑态度。革命至上把爱情或家庭看作他们在难以逃脱的社会大背景之下,仍然坚持自己的思考,圈起自己内心的小小世界;他们才是真正有灵魂的人。
  可悲的是,在战争年代革命年代,恰恰是最不需要灵魂的;越是有思想的苇草,越是会成为大风所摧毁的目标。
  (摘编自《云南信息报》)
  
  《风语》
  麦家 著
  金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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