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发与任泉,电影《孔子》戏里戏外师生情] 周润发 陈建斌 任泉

　　“师生”同台飙戏, 　　周润发慈祥任泉紧张 　　2009年3月30日,北京怀柔基地,春回大地,姹紫嫣红。由胡玫执导的史诗电影《孔子》在这里行将低调开机。任泉也挤在熙熙攘攘的剧组人员中,满怀着愉快的心情边接电话边等待着开机仪式。这时,一个人用港味普通话大声问道:“请问谁是颜回的扮演者呀?”一连问了几声。任泉虽然听到了这句问话,但正接电话的他却顾不上回答。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幽默地说:“你是‘颜回’吗?我是‘孔子’。”继而又谦和地说:“任老师,请多关照,我是来自中国香港的演员……”
　　见到这个人时,任泉一下怔住了,惊得嘴张开半天合不拢:天啊,怎么扮演孔子的人是他啊!
　　2009年春节前,任泉突然接到著名导演胡玫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加盟电影《孔子》剧组,出演孔子的弟子颜回。胡玫是中国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曾因拍摄《汉武大帝》《雍正王朝》《乔家大院》等影视剧精品而蜚声海内外。任泉仰慕胡玫已久,梦寐以求能演她的戏,现在机会突然找上门来,真是太幸运了!
　　为了能够更好地再现颜回,任泉在看剧本的同时查阅了大量文献,了解了很多与颜回有关的小故事,跨越“时空”与颜回进行心灵交流。他要下足功夫,以做到胸有成竹。
　　然而,就在任泉自以为能够演好颜回时,新的压力却又来了――扮演孔子者竟然是周润发!从影后,任泉虽小有名气,但他却一直渴望能拥有自己心中偶像周润发那炉火纯青的演技,更渴望能够当面向周润发请教表演艺术。但他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能与心中偶像合作,更未料想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看到任泉惊呆的样子,周润发一团和气地说:“我是来自中国香港的演员周润发,请多多关照!虽然戏里我们是师徒,但在戏外,我们是兄弟……”
　　第一次和偶像拍戏,任泉很紧张,以往他记台词都挺快的,但这次对戏时竟然一句台词都想不起来。于是周润发便建议导演胡玫将戏从“孔子哭颜回”开始拍,因为任泉演死去的颜回是不需要说台词的。“等任老师适应了与我配戏,不再紧张后,再演有台词的戏就不难了!”胡玫采纳了周润发的建议,也为周润发体贴别人的举动而感动。于是第一场戏便是孔子抱着为他到冰河里打捞书简、英年早逝的颜回的尸体伤心欲绝地哭。
　　拍摄的间隙,周润发也不止一次地问任泉躺着装死的姿势是否舒服,就像一个大哥哥关心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拍摄时,周润发完全进入状态,抱着“颜回”的尸体痛哭不已。拍摄完成后,周润发又一次问任泉是否舒服。“舒服!舒服!”见任泉回答得这么爽快,周润发才放了心,说:“要是不舒服,那可是我的罪过了!”任泉感激地说:“即使我感觉不舒服,那也跟您没关系啊!您真是太关心人了!”
　　其实,任泉在拍完那个镜头后一点儿也不舒服!他用那个固定的姿势躺了3个多小时,怎么舒服得起来呢?换了谁也舒服不起来啊!同时,在那么冷的天里,却穿着湿衣服,那冰冷的感觉是彻骨的。但发哥如此关心人,又如此平易近人,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难受,也应该说舒服才对!更何况他心中先前的紧张和压力大大减轻了,心里感觉很舒服!
　　
　　戏里戏外,“师生”情深意重
　　拍过“孔子哭颜回”后,又拍“颜回救书”。这场戏的内容是颜回在运送孔子整车书简的途中,不幸遭遇冰河破裂,人和书简均掉入河中。为了拯救老师的文化成果,他几次跳入刺骨的冰河中将书简捞出,最终因严寒与劳累而死。
　　剧组对这场戏倍加重视,认为这是展现孔子与颜回师生情谊的重磅情节。同时,颜回救的不仅仅是书简,更是孔子的儒家精神,是中华民族的文明之光。
　　为了让场面更真实,剧组订购了几十吨冰块,并要求饰演颜回的任泉需到5米以下的水中打捞书简。人潜到3米以下时水压就非常难受,而要潜到5米以下,且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就更难受了,如果憋气,还会有肺泡破裂的危险。拍戏前任泉试了一下,当他在冰水中潜到3米多时,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于是他连忙从水里冒出来。
　　这场戏任泉本可以拒绝出演,或者请替身出演,但他最终谢绝了替身――想到发哥拍戏时都不怕苦不怕险,受偶像精神的鼓舞,他便将心一横:“不就是潜个水嘛!演!”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掉”进0°C冰水中,上上下下地打捞书简,先后泡了好几个小时。虽呛了不少水,差点被冻死,但终于完成了拍摄。
　　有意思是的,完成拍摄,当人们将任泉从水里拉上来的时候,他的眼泪竟如雨下――他觉得自己真似刚经过炼狱,九死一生。
　　看到任泉吃尽苦头的表演,周润发不仅佩服,也默然地落泪了。在任泉演完后,周润发一边让助理拿来为自己准备的感冒药给任泉服下,一边竖着大拇指对任泉说:“我拍的戏很多,在拍戏时从没真哭过,你真的很敬业!”
　　事实上,为了演好孔子,周润发吃的苦也不少。不仅如此,他还主动找苦吃。在“颜回救书”这场戏中,他本可以不出场的,但他却执意来到冰面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趴在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任泉在冰河中打捞书简。
　　周润发与任泉真挚的“师生”情谊,除了在“颜回救书”这场戏里逐渐深厚外,在戏外,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铁。
　　拍孔子周游列国的戏时,周润发淋雨又摔跤,也没用替身。北京的三月春寒料峭,周润发忍受着胳膊在之前的射箭戏中受的外伤,在大雨中的泥水里使劲地摔倒,并滚爬,完全将健康置之度外,最终拍出了完美的效果。
　　“老师”如此受苦,身为“弟子”的任泉也很心疼,他不仅在拍戏间隙尽心照顾周润发,还给周润发熬姜汤喝。
　　自此,周润发便成了任泉的良师益友。在彼此的朝夕相处中,任泉就像一个求知好问的后生,整天追着发哥问问题。而周润发也有问必答,乐呵呵的一点架子没有,并传授了不少演技给任泉。在戏里,虽然任泉驾马车、跳冰河,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吃了不少苦,但有偶像的无私教诲,他却演得得心应手。他的演技得到了导演和剧组同仁们的一致肯定。周润发也对他饰演的颜回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称其“形神兼备”“灵魂附体”。
　　在任泉眼中,周润发就是现代版孔子,对人友善、仁义、宽容。人可以装善良,但装出的善良不可能长久!周润发数月如一日地善良,他觉得这种善良绝对出自发哥的天性!
　　
　　投桃报李惺惺相惜,
　　《孔子》拍竣成良师益友
　　在《孔子》行将杀青时,一天,周润发神秘地对任泉说,晚上请他吃饭,并要送礼物给他。那天晚上,任泉诚惶诚恐地赴约,直到晚饭结束,周润发才拿出神秘礼物来――那是一张已经装在画框里的照片。
　　原来任泉在拍戏时,周润发用自己那已经有几十年历史、只能装黑白胶卷的老古董相机给他拍了照,并亲手冲洗成照片,写上拍摄时间、地点和祝福语,再用买来的相框装好,作为礼物送给他。
　　任泉很感激:“发哥,您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
　　听了任泉的话,周润发真诚地说,他当初决定出演《孔子》,是因为剧本中孔子身上那种为天、为地、为人的品格让他感动。但他刚到剧组时并没有真正领悟孔子的思想,之后在拍戏的过程中才渐渐懂得孔子思想的。“‘三人行,必有我师’,拍戏时,你一直当我的老师,给我普及儒家思想,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周润发的话给任泉很大触动,以前有报道说发哥耍大牌、要求苛刻。他过去还半信半疑,现在却可以下定论了:那绝对是假新闻!
　　经过一年多的辛苦拍摄和后期制作,《孔子》终于成型。2009年12月的一天,任泉与主创人员一起看《孔子》的内部试映片。当电影放到“颜回之死”,捏着一把汗的他突然发现周润发、胡玫、周迅等人竟然流出了感动的泪水时,他顿时如释重荷,积压在心中对于《孔子》的压力与不确定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为了感谢周润发对自己的“栽培”,任泉在自己的博客上充满无限感激地写道:“……若说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对自己影响颇深的人,发哥就是影响我进入演艺圈的样板式偶像,我看过他所有的影视作品,却未曾预期有一日能与他合作,于是拍《孔子》,令我紧张了,压力很大……
　　“发哥在电影中所呈现出来的孔子,是我曾经想象不到的,卸下所有的浮华,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从得道多助的政界圣人到晚期遭遇颠沛流离的老人形象,生动、朴实又极具光环……回想与发哥一起合作拍戏时的场景,他在乎每一个人,会给我照相,与我分享拍戏的种种趣闻与经验,戏中的师徒关系与戏外的兄弟关怀,这些都令我感动……”
　　编辑/韩旭 hanxu71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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