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马斯 探析哈马斯现象

发布时间:2020-03-13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1月25日,巴勒斯坦举行了自1993年巴以签署《奥斯陆协议》以来的第二次立法委(相当于议会)选举。出乎人们意料的是,神秘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哈马斯赢得132个席位中的76席。哈马斯赢得轰轰烈烈。那么,这一结果的出现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
  
  哈马斯有胜出的土壤和气候
  张晓东
  
  哈马斯在巴勒斯坦大选中胜出,不是偶然的。如果在中东地区放松新闻管制、开放党禁、推动西方式的民主政治,那么,哈马斯绝不会是最后一个通过民主选举上台的伊斯兰激进组织,当然它也不是第一个。1991年12月,在民主化之风的鼓动下,阿尔及利亚举行了独立后的首次民主选举。被西方视为伊斯兰极端组织的伊斯兰拯救阵线就在议会选举中狂收选票,险些成为中东地区第一个通过民主选举获胜的伊斯兰激进组织。上世纪90年代,在民主选举中展示自己能量的伊斯兰政党或组织还有土耳其的繁荣党、黎巴嫩的真主党和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长期以来,美国指望以民主化消除这一地区的极端情绪,打击恐怖主义。但民主改造中东需要付出代价,那就是美国必须面对伊斯兰激进势力在选举中获胜、从而出现更加反美的政权这一巨大的风险。实际上,现在出现的问题和1991年阿尔及利亚出现的问题是一样的。那时,美国不愿承受民主化所带来的风险与代价,所以,阿尔及利亚问题一出现,美国马上停止了民主改造中东的脚步,美国和法国甚至默许了阿尔及利亚军方对政权的接管。
  哈马斯胜出后,美国新保守派的一位知名人士便指出:只要美国在中东地区搞民主,它就得承受代价,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它必须“勇敢”地面对它不愿看到的现实――那些具有反美情绪的或者具有极端宗教色彩的政党上台。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使馆和乌干达使馆被炸,爆炸是曾经参加阿富汗战争的那些圣战者干的。记者问当时的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美国帮这些人打苏联时,是否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将枪口对准美国?奥尔布赖特说,这也许就是代价,为了击败苏联帝国所付出的代价。所以说,美国等西方国家在中东地区、在阿拉伯国家搞民主,确实得付出代价。
  哈马斯上台不是偶然的,可以从三个方面对其原因进行分析:
  从地区文化背景看,除了在民族解放运动中将世俗化的旗帜举得很高的那种极端时刻,一旦社会回归正常,带有宗教色彩的政党或打着宗教旗号的政治人物,在群众中就会有相当的影响力,这是中东地区的常态。
  从美国在该地区过去几十年特别是近一二十年的一些政策、做法上看,美国的所为,包括美国认为它发动伊拉克战争是帮助中东国家“恢复秩序”,都助长了那些极具宗教色彩的政党、组织或个人的反美情绪。中东地区的宗教政治组织基本上有两个特性,一是反本国政府,一是反西方反美国。还有,美国在阿以问题上的立场、在伊朗核问题上的态度,都对老百姓反美起了一种“怂恿”作用。
  从巴勒斯坦地区层面看,过去十多年,巴以和平进程磕磕碰碰,充满曲折,让人们看不到和平的曙光。阿拉法特最后的遭遇让许多人痛心疾首。老百姓会想,和平之路走不下去的时候,也许能打出一片天来。中东一些媒体对冷战的结束以及对以色列从黎巴嫩撤军,有自己的独特解读。以色列认为它撤军是为了卸掉包袱、是某种主动的战略撤退,但在许多阿拉伯人看来,以色列军队是被真主党赶出去的。自然,哈马斯的路线给人们提供了另一种选择,所以有相当的吸引力。另外,哈马斯同中东其他伊斯兰组织一样,从事的扶助贫民、社会救济等事业,深受人们欢迎,这与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及某些个人的腐败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们暂且不去评价哈马斯组织本身的思想意识和行为手段,它能胜出绝不是偶然的,中东有它胜出的土壤和气候。
  
  民族主义与反美主义有契合点
  阮宗泽
  
  伊斯兰国家确实存在一种反美情绪,同时中东地区又有一种强烈的民族情绪,民族主义和反美主义有时会有它的契合点。前两天我和新加坡的一个学者座谈,谈到了最近发生在印度尼西亚的一个现象,让我多了一些思考。前一段时间丹麦发生亵渎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的卡通事件以后,印度尼西亚的穆斯林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有意思的是,印尼的穆斯林在举行游行时没有袭击丹麦驻印尼的使馆,却把石头扔到了美国驻印尼的使馆。有人对这些示威者解释说不是美国人干的,和他们没关系,可这种解释仍无济于事。这些示威者相信,不管是谁干的,其背后一定有美国的影子,美国人难脱干系。这件事反映了伊斯兰世界中的反美情绪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一有风吹草动,这种情绪就会爆发出来。哈马斯获胜,确实有巴勒斯坦人的反美情绪在里面,他们甚至可能会认为原执政党法塔赫已经被西方驯化得差不多了,应该换一个桀骜不逊的政府。老百姓的这种民族意愿表现在选举中,就选择了哈马斯。
  
  巴勒斯坦情况特殊
  殷罡
  
  从全球情况看,伊斯兰国家确实存在着明显的反美情绪,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热心在伊斯兰国家、特别是阿拉伯国家打造民主平台,也确实会带来宗教势力抢先登台的风险。但巴勒斯坦的情况有所不同。首先,这一地区的世俗化程度比大多数阿拉伯国家要高很多,同以色列的对立情绪更多的是民族对立而不是宗教对立。这一地区的反美情绪也不像人们想像的那么高,因为巴勒斯坦人在经济上和政治上对美国和欧洲的依赖程度很高,对它们寄予的希望也很大。他们对美国的抱怨是有的,但憎恨和反对谈不上。这和经济基本独立的其他伊斯兰国家是不同的。
  
  巴勒斯坦的民主选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1996年的选举也很民主。那一次,哈马斯没有参选,即便参选了,得到的席位也不会超过20%,因为它的社会基础顶多也就是如此。那时候法塔赫刚刚接管巴勒斯坦部分领土,是解放者,是希望,人民拥戴它,没有理由不选它。所以,总共88个议席,法塔赫得了55席,独立法塔赫人士得了7席,加起来是62席,占全部议席的70%。而独立伊斯兰宗教人士只得到了4个议席,仅比基督徒多1个议席。
  这一次哈马斯获得压倒性胜利,很容易给人带来错觉,认为巴勒斯坦人支持哈马斯的政策。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今年的巴勒斯坦大选,与其说哈马斯获胜了,不如说是法塔赫被人民抛弃了。执政10年来,法塔赫的贪污腐化、软弱无能和人浮于事已经让人民深恶痛绝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不贪污腐化、不软弱无能和不人浮于事的哈马斯,尽管他们不赞同哈马斯的对外政策。选举结束后的民意测验结果就是对这一判断的最有力的支持――84%的人认为应该和以色列达成和平协议,甚至在哈马斯的支持者中也有77%的人希望能同以色列实现和解。
  哈马斯获胜的原因还有很多,但法塔赫的执政失败是首要原因。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伊斯兰世界实行民主,首先要培育有感召力的世俗政党,让选民有理智选择的余地,避免他们无可奈何地把选票投给宗教政党。当年孙中山曾提出军政、训政和宪政的民主共和三阶段理论,这个理论运用到中东地区非常合适,其中训政阶段所要解决的问题,就包含了世俗政党的发育问题。但是美国人不懂这个,一些阿拉伯领导人也不愿意让世俗反对党壮大。可怜的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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