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退下戎装后面句【脱下军装换正装:将军当大使】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袁仲贤(三野南京警备区司令兼政委),姬鹏飞(三野七兵团副政委)、黄镇(总政第一研究室主任)、耿飚(华北野战军十九兵团副司令兼参谋长)、韩念龙(三野上海警备区副政委),王幼平(二野五兵团政治部代主任)……外交部建部之初,11位军队干部被调来北京,准备被派往国外担任大使等领导职务,这一批由解放军的高级将领组成的外交官,被人们称为“将军大使”。
  1949年10月5日,新中国开国大典的第五天,湖南邵阳二野五兵团政治部,王幼平正在听取下属汇报行军情况。秘书送来一份电报: “着调王幼平星夜来京。”令王幼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长沙刘、邓的驻地,他得知中央竟然是要他去当大使。王幼平当场拒绝。但是邓小平政委很坚决:“中央从我们部队调了三个大使。阎红彦(二野三兵团政委)提出不去,中央同意了。调三个去两个(另一位是刘志坚)还可以。调三个去一个,不好交代。”一旁的宋任穷(二野三兵团政委)也插话了:“你当大使可以,就是遭遢一点。”就这样,王幼平“满腹委屈”地当上了新中国首任驻罗马尼亚大使。
  其实,一开始“不情愿”离开部队当大使的不止王幼平一个。韩念龙接到调令的时候正在浙江参加解放定海的作战会议,他立刻去找陈毅司令员表示不愿意当大使。陈老总直接回绝:“少说废话,执行命令,赶紧动身!”被任命为新中国驻朝鲜大使的傀志亮曾经如此感慨:“中央要我当大使,是拿黄牛当马骑,难啊!”的确,要这些勇将们离开硝烟弥漫的战场,脱下戎装换上正装,文质彬彬地行事,心里难免有落差。不过,中央的命令不可违背;别的都可继承,惟独外交不能继承,要另起炉灶,另建队伍。于是,一批将军大使走马上任了。
  由于这些将军大使缺乏外交方面的知识,不熟悉外交礼仪。赴任前必须进行培训。培训班请北京大学教授张奚若、王铁崖,人民大学教授何思敬、张志让等人。分别讲授国际法、外交史,领事条约、外交文书、国际法庭、联合国宪章、外交特权与豁免,请胡济邦,阎宝航等老外交工作者讲外交文书和外交礼节,还请来苏联驻华大使罗申、匈牙利驻华大使法朗柯、波兰驻华大使布尔金等讲述他们各自国家的社会、政治、经济发展状况,介绍使馆工作情况以及外交工作体会。
  “我们学习跳舞,学习穿西装打领带,到北京饭店学吃西餐和摆台常识。”王幼平大使曾回忆。在北京饭店西餐厅,阁宝航抖着餐巾示范时说:“平时参加招待会,不是吃喝玩乐,德国要进攻苏联的情报,就是在招待会上得到的。”
  大使们的夫人也跟着接受培训。达天,大使们穿上新的中山装,夫人们则穿旗袍或者连衣裙。大家自以为很漂亮。阎宝航、胡济邦等老外交官们却不满意地说,这个人的内裤太长,露在旗袍外面不雅现,那个汗背心露在胸前,不礼貌。还说,解放区女同志的发型不符合外交场合的要求,要烫发、化妆。
  1950年7月12日下午,周恩来召集即将出国赴任的大使黄镇、耿飚、谭希林、王幼平、彭明治等开会,商量与大使出国相关的一些问题。“任何外交政策的提议必须要向我请示,必要时我再向毛主席请示或交中央计论。”周恩来说。对于去资本主义国家当大使的,周恩来还特别说:“我们同他们要用和平斗争方式进行外交战,他们之间有矛盾,我们要利用这些矛盾。”周恩来还解答了大使们提出的关于着装、使馆编制等问题。
  对于年轻的共和国来说,外交是个新东西。60年前,交通条件远远不如今天,大使们这一次在战场外体验到了路途的遥远和艰辛。
  王稼祥出使苏联乘坐的是苏联提供的专列。整整花了九天时间抵达莫斯科。
  耿飚大使一行取道苏联前往瑞典,坐了七天八夜的火车到达莫斯科,而抵达瑞典却是两个月之后。这是因为,七八月正值瑞典的法定休假期,王室成员和外交部官员都去度假了,耿飚一行在懊悔的同时也只好留在莫斯科参观学习。
  驻蒙古大使吉雅泰是乘吉普车赴任的。他先是乘车到中蒙边界,而后换乘蒙古外交部安排的车去乌兰巴托,颠簸了几百公里。
  而真正“走马上任”的要数罗贵渡了。首任驻越南大使罗贵波接受任务后迅速启程南下,乘坐了40个小时的火车来到武汉。由于衡阳到桂林的铁路没有修好,当地部队只好派了一辆火车头送罗贵波一行。由于沿途铁路被破坏得厉害,只能边修边走,花了两天时间才到桂林,四天后又乘卡车抵达南宁。到了靖西,发现通往边境小镇岳圩的道路无法通车,罗贵波只好将行李架在骡马上,徒步行进。进入越南境内后,茂密的雨林更是无法通车,他们只好继续以步代车,一面在森林里穿梭,一面躲避法军飞机的骚扰,最终成功到达目的地。
  到达目的国后,大使们来不及休整便马不停蹄地着手工作,递交国书,建立馆舍,拜会他人,熟悉业务,一边学习一边摸索。像耿飚担任驻瑞典大使又兼任驻丹麦、芬兰公使,事务极为繁杂。出使不久,就碰上丹麦内阁改组、外长易人。卸任的外长和新上任的外长都给大使馆来信。一时间,从未处理过类似事件的耿飚不知是否需要答复以及如何答复。于是,耿大使询问已在丹麦五年的波兰公使,对方说无需回复。保险起见,他又去询问罗马尼亚代办,结果答复说必须都回信。耿飚只好又去问苏联公使,最后才放下心来按照后两者的建议对来信一一作答。耿飚曾说,这些经历后来回想起来虽然有些好笑,但初创阶段的艰难却由此可见一班。
  将军大使也将他们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度,他们坚韧、认真的做事风格带到了外交工作中。韩念龙放弃了两年一次的休假,在巴基斯坦一干就是三年多。他说:“第一批大使大部分不懂外文,没有国际知识。外交对我们来说实在太新、太生、太难!当时国内一派新气象,使馆一派新气象,大家下决心要干一番事业,工作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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