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由内科大夫走向心理医生 眉户赵梅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我们应该看到病人不是一部机器,医生也不是维修工,治疗的过程不是修理一个零部件,而是一次人与人的交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帮助和鼓励。      北京同仁医院,一袭洁白大褂,这两点足以表明赵梅的身份,临床心理科心理治疗师。约访到她可绝非易事,要么在外面参加学术会议,要么就是近期坐诊任务比较重,而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她为患者治疗过程的,哪怕只是从旁摄影。于是一晃半月余,我们才得以与她谋面。那天,心理科所有医生都下班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和记者一行。甫一坐下,倒是赵梅先开口了,“说吧,你们此次想采访些什么呢?”随后,她略显歉意地笑道,“我说话着急了些吧。”
  
  
  自卑、挫折感、孤独感、过度敏感……常人对生理残疾人士的认识,然而她却更多看到的是他们人格成熟,心智健全的一面。
  
  关注残障人的潜能
  
  记者本想先聊聊她的从业经历,赵梅却反客为主,要求说说她在和残障人士进行心理交流方面的认识。“你们杂志隶属于中国残联,应该对这些更感兴趣吧。你们来前我在这方面做的准备也相对多一些。”探询的口吻。
  虽说工作安排繁忙,赵梅每年都会参加由北京市残联为残障人士组织的心理健康咨询活动。她主要是给那些直面残疾人心理的社区心理咨询人员做督导性质的心理交流,也会做些集体的心理辅导讲座,“现代社会里,人们普遍开始重视心理健康的问题,然而对于残疾人心理关注得还远远不够。”虽说鲜少直接给个体残疾人做心理治疗,在和残疾人群体的交往中赵梅还是感受到不同以往的体会。“其实他们中很多人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样自卑,他们不少人心态很好,更多是他们给予我感动,我提供他们帮助很少”。
  她的同行,一位在社区心理咨询室专门给残疾人做心理辅导的女士,尽管自身腿脚行动极为不便,依然热心为他人心理排忧解难。“她没有觉得身体上存在某种残缺,这表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赵梅说,“我从他们身上更多感受到的是积极面。”她说,从心理学上讲有一种现象叫“代偿”,很多残疾人在心智等方面的潜能可能相对健全人会得到更好的发挥。她说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与健全人是平等的,自信起来,进而发挥他们的潜能。“换位思考是一种与人交往的能力,这种能力强的人理解别人及背后的动机的能力也强,同时,不太现实的感受会减弱。”
  赵梅半开玩笑地说,她之所以参与到残疾人心理咨询工作中来,或许有某种冥冥之中的天意。原来她的祖父解放前是国民党教育部门的一位元老级人物,后来去了台湾。“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在他的墓碑上镌刻着‘中国聋哑教育先驱’字样,我想自己从事与残疾人相关的工作也算是对他事业的某种承继吧。”
  她有过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选择了离开人世,起初作为内科大夫的她最终选择了从事心理治疗工作。
  
  “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
  
  赵梅原来是一名内科医生。她说,在给病人治疗过程中,发现他们除了躯体上的创伤,还会有心理上的创伤,“这种创伤更需要治疗”。于是她萌生了去读心理学的想法,先后选择去北大心理学系、中国科学院心理函授大学学习,一边工作一边把临床心理学读了下来,真正成了一名心理医生。
  赵梅是1990年开始正式做心理医生的,实现由“疗体”向“疗心”的转变。“其实,刚开始我很容易受外界的影响,有时候听着讲述者的痛苦经历,我也会莫名的心情沉重,而作为一名成熟的心理医生是不应该过多受到咨询者影响的。”后来赵梅接受了系统专业培训,学习精神分析,做自我体验和自我心理治疗。“单纯依靠书本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做自我体验才知道,其实你自己要整理自己的创伤。把自己治愈,才有资格去治疗别人。”那时候国内心理治疗还没有这样的培训,1997年―1999年她参加中德心理治疗研究院举办的首届中德高级心理治疗师培训项目为期三年的学习。“随着学习知识,以及与病人沟通机会的增加,我开始理解自己为什么对心理学感兴趣,这一过程既是在疗救他人,也对我自己是莫大的帮助。”
  赵梅的父亲在“文革”中由于家庭出身问题选择了离开人世。那时候她只有十岁左右的年纪,对此赵梅一直是遗憾的。“我觉得如果我爸爸活着,我会问他很多问题,我会帮助他,治愈他。”其实赵梅就治好过好几个自杀者、抑郁症的患者,他们现在都很好地生活着,其中有一个已经成为医学博士。“但是我就没能救我的父亲。”这种遗憾的感觉,赵梅还不时能体会得到。“不过现在这种痛苦感觉要少得多了,毕竟我是在用自己的工作帮助更多的人减少痛苦。”
  同时,赵梅反对将心理咨询工作神化,“我们不是救世主,我只是通过自己的工作和他们一起走过暂时不太光明的心灵隧道。甚至有时候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如同她觉得接触残疾人心理20年和爷爷冥冥中的牵引不无关系,她觉得目前从事的心理理疗工作也是在实现父亲当年的遗愿。“实际上,做心理治疗的过程,到后来也是一种精神升华的过程。”
  
  赵梅说,虽然自己祖、父辈已经远去,然而她总能感受到他们的关爱,现在她觉得自己最成功的就是女儿和自己的坦诚交流,学会关爱他人。
  
  “爱是一条流动的河”
  
  赵梅说,任何人心理上出现问题,都不单纯是他个人的事情。“种种心理困扰的背后都与他周围的人际关系密不可分,一般来说,三代以内的亲属关系影响尤为突出。”
  近期赵梅正在做一个有关父母关爱孩子的公益讲座。她说现在的父母总是给孩子下指标,要求孩子各方面表现优异,其实为人父母更应该在生活中处处给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比如婚姻,看似属于父母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对孩子影响很大。”赵梅说,父母稳定的婚姻是给予孩子最好的礼物。即使父母选择离婚,也应该让孩子感觉到他们都是爱着孩子的,把孩子受到的心理伤害降低到最小程度。
  在赵梅接触的心理案例中,有一件极为典型。一个从小在父亲打骂中长大的孩子,在自己做了母亲后,竟然以当年她受到的同样方式打孩子,而同时她内心却时时陷入自责当中。“从小形成的自卑感,让她在内心一直处于低自尊的状态,进而在她潜意识里就模仿爸爸,在无意识中习得的爸妈的处事方式和对待自己的方式,又在无意识中传递给了自己的孩子。”赵梅说,越是缺乏父母爱的孩子,内心认同爸妈的地方会越多。这样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赵梅说自己在处理和女儿的关系方面还算成功。她最自豪的是女儿一直以来就和自己说心里话,母女俩能够相互尊重内心的感受,进行对等的交流。她说自己是随着女儿的成长度过各个阶段,“认真听孩子说话,尊重孩子的心理,也及时地梳理自己的心理。”现在女儿在英伦留学,不仅能很好的自理生活,还能主动关爱他人。她不认为这是自己教育的结果,正如同她说自己的工作只是协助他人走出一段暂时不太光明的人生隧道,而绝不是什么精神导师。“爱是会流动的。父母子女之间可以传递,同事朋友也可以传递,这份爱就像一条河,流到许多人中间,她自己也就有了被爱的河流所包围的幸福。”
  曾经研习过内科医学,如今又是有丰富临床经验的资深心理医生,赵梅在心理科专门开设了针对乳腺患者的心理咨询服务。医生是一个拯救苦难的职业,而在赵梅眼里,那些不幸患乳腺癌的女性,更是遭受着躯体和心灵的双重苦难。她总是能够站在患者的角度,反复推敲、制订和实施科学而人性化的治疗方案,为病人争取一切机会!“我们应该看到病人不是一部机器,医生也不是维修工,治疗的过程不是修理一个零部件,而是一次人与人的交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帮助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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