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边际水墨展亮相半壁山房【器物的水墨之美】

发布时间:2020-03-25 来源: 感恩亲情 点击:

  《器物志?陈史军新水墨展》10月23日在广州汇豪社开展,27幅用水墨画就的器物图一一亮相,题材以瓷器为主,还包括鼻烟壶、古董家具与古钱币。尽管并非首见,早有吴昌硕从青铜画到了青花,但用水墨画器物仍是个大胆的想法,陈史军的尝试让器物再次成为国画的主题和载体,他的多幅瓷器水墨画作品也已受邀运往德国参展。
  
  用水墨画器物
  “你好,宣纸。承重了青铜和瓷,辛苦了。”陈史军在创作笔记里写道。
  一身黑衣,陈史军身后是一幅暗红色的瓷罐,浓郁得近似一幅油画。贴近了,才看得见瓶身上那墨与水的流转,传统水墨画中山水云霭原来都发生在这瓶身上,如同一场隐秘的叙事、画中的画。
  10年前陈史军一开始画水墨,也是依着传统画山水。策展人胡斌看过他早年的画,觉得不错,“画面很干净,很稳定,有种设计感在里面”。
  但陈史军逐渐感到一直这样画山水,并不令他真的怡然自得。“这是古人的雅趣,如今大家生活在一座座巨型城市里,山与水皆是很远的事情,所谓山水之美,其实是虚构与遥想。”
  陈史军中意实实在在。他早年学室内装潢,一直经营一家叫阿左堂的设计公司。设计师多半都恋物,陈史军也不例外。在现代,器物之美,是真切之美。
  第一次用水墨画器物是2007年年底。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只瓷盘,青蓝的盘身,没有多余的饰纹。他立即用圆珠笔速写下来,回去再慢慢想怎么画――总是用这方法。回家后,他铺开宣纸。水墨?
  这是个大胆的想法。在传统中国画中,器物很少担任中心的角色,多是作为配角出现,几笔线条勾勒出简单的形貌。普遍认为,器物不及山水、花鸟等善于传达水墨画所讲求的意境之美。“直到上个世纪,中西文明交汇于一时,中国画也迎来了大变革时期。以礼器以及其他器物为主要元素的博古图,成为了赵之谦、吴昌硕等画家绘画的主题。”胡斌说。
  吴昌硕从青铜画到了青花。如果说鼎、鬲等重器还蕴涵着更多政治的概念,那么碗、盆等物器表现出的则是纯粹的美学体验和生活的最高艺术。胡斌向记者描绘了吴昌硕笔下的青花瓷器:“以线条勾勒出器物的基本形态,再以几笔扫出表现青花的花纹,点到为止,大面积留白。”
  陈史军提起毛笔,用水墨画起了瓷器,使器物再次成为国画的主题和载体。他顽童似的给整只瓷碗上色,一笔又一笔淡妆浓抹地涂出了一只青花碗――已经不像一幅水墨画了,倒有点像西洋的油画。碗也已经不是故宫那只碗了,而是“更接近我心中理想型的碗”。
  
  西洋质感 中国意境
  嘉德拍卖的经理郭维洪第一次见到陈史军的水墨器物图是一把剑,确切地说,是一把残剑。“只画了一半。一柄剑鞘半个剑身,色调昏黄,有点像水彩画,但那种古意又完全是水墨画才有的味道。”郭维洪立即要了陈史军这一批器物图来看,看了三十几张,郭给了四个字的评价:孤峰独起。
  在陈史军的大学老师陈海宁看来,没有受过国画专业训练反而给了陈史军运笔的自由,“他甚至不把毛笔当做毛笔,他就是拿起来就画就是了”。陈海宁最喜欢的一幅画,是一只翡翠绿的鼻烟壶。不同程度的绿意构建了丰富的层次感,而深浅的微妙对比营造出光影的错觉――因为水墨本身是没有光的。
  “像油画,抽象,有凹凸感。但这只瓶子摆在那儿,它诉说的情绪是隐晦的、不坦率的――意境还是中国的。”
  陈史军自己最中意的则是《器物图?瓷器003号》。为了画好瓷,今年年初他去了潮州观察烧瓷,了解瓷性。一批唐山运来的钧瓷在烧制过程中发生了窑变,淡青的底子上多了血红色的一个墨点。小东西破坏了画面的完整和工整,味道却出来了。画面里有了疏和密、静和动,流动性的呼应。
  “陈史军的画难以完全归入传统的国画画科门类,也不是西洋油画传统的静物画。”胡斌说。在技法上,“他借用了传统水墨的材质和一些技术手段,但呈现出来的视觉语言却融合了油彩、水彩与彩墨等多种因素。岭南画派经典的撞水撞色等手法也为之所借鉴,从而在宣纸上焕发出了美丽而古朴的视觉图景。”
  胡斌倾向于把这批水墨创作视作一组器物图谱。“古代有兵器谱,也有器物志这个门类,陈史军的这批画有些像中国传统的工程图,它反映了物器的细节但又不是按照严格的透视法画出来的,是工程图和博古图的结合。”所谓博古图,是通过古器传达出一种礼仪规范,通过这远古的神韵激起当下的精神回想。
  “说实话水墨在今天,什么题材都有人画过,画什么本身并不新鲜,重要的是怎么往深里走和远里走。”陈海宁说。
  
  去德国参展
  用水墨画瓷器,让陈史军走得更远,有20多幅瓷器水墨画作品已被运往德国小城圣奥古斯丁,参加明年夏天开幕的展览。该城早有意向做这样一次中国艺术展,在十多位报名艺术家中,他们最后选中了陈史军的瓷器组图。“他们告诉我,很多中国艺术家的作品都已经太世界化了。而瓷器是如此的中国,它是中国曾经给世界的第一印象。”陈史军说。
  陈史军并非水墨画科班出身。早年在广州美院求学,念设计,读到大三他便年少气盛地退了学,跑到珠江电影公司做特技场。之后自立门户地成立了阿左堂,帮人做室内设计,也兼品牌策划。但心里头他是一直想画画的。刚退学那阵子,他住在美院附近南昌街的一片城中村里,楼下是常年施工的工地。陈史军花了600块钱租了套“豪宅”,自己睡小房间,20平方米的大卧室让给画台。
  那几年陈史军什么都画,几块钱一张的宣纸、几十块一张的水彩纸,他一沓沓往家买,水墨水彩油画,山水人物花鸟,同时开工。老师陈海宁去看他,发现满地他画过的纸片――他把玫瑰画在纸上,每到节日就送女朋友(后来成了他太太)一张。
  渐渐地,他只画水墨,再后来,只画器物。它们让他安静。2008年,儿子出生,他索性关了公司,专心只做两件事――做一个父亲,和一个画家。
  陈史军习惯夜里画画,“因为白天要去找模特”,他笑称。他自己有一些瓷器的收藏,大抵都已被他画过,但不是件件适合入画,于是他白天到处骚扰朋友乃至朋友的朋友,带着他的小速写本,到处猎艳“美瓷”,被他上门借过瓷器的朋友不下三十人。到了今年,他迷上了瓷的碎片。因为易碎本是瓷的属性,那么碎片才是瓷的本质形态。他在瓷上作画,釉上彩,再将烧好的彩瓷彻底打碎,捡起一片碎片来,再用水墨为这破碎之花立传――着迷于一种事物,是可以这样反反复复地迷下去的。
  “画面仅存一片残片,这样行不行,够不够,这样撑得起么?”陈史军自问。
  “所有笔墨都是对白纸的玷污,正如所有言语都是对沉默的玷污一样。”他喜欢舒国治的说法,“家徒四壁的思想很美。我们不自信,所以我们堆东西。”
  在这虚的世界,我们能更纯粹更空灵吗?一目所及只有一物能够么?
  陈史军说:只有做到尽可能不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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