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胜利：2009：美元中元何变？

　　公元2008，是世界前不见古人、开天辟地的一年。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在全球各国都在谴责美元不负责任、任意贬值的滔天浪潮中，最令世人格外诧异的是：最近，金融海啸腹地美国的美元却一路升值。这简直就像是投资人听到火警警报轰轰作响响起时……也许人们都还记得“9·11”当天美国人逃离现场的那恐惧的一幕、举世大火中疯狂狂奔而去……

　　（Ⅰ）美元

　　从次贷危机，到金融危机，再到金融海啸，首当其冲该重创、毁坏的就是货币体系、币所不值，人类历史上所发生过的金融危机概莫如是。但2008年9月15日爆发的全球性金融海啸，美元近来不疲软反而坚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反人类所有规则而上？美元为什么打破地老天荒而升值？

　　1、与今日（2008年12月5日前后）全球第一国际货币美元交易汇率相比较：美元2008年7月15日时期低点已经劲扬了19%。美元兑中元汇率近期一直保持稳定(+1%。尽管12月初中元连续贬值4日，但基本保持在1%不到的正常范围内)，兑全球第二大货币欧元劲升26%，兑瑞士法郎则大幅升值20%，兑英镑和澳大利亚元则升幅更是分别达到35%和52%。而对全球主要国家货币而言，只有美元兑日圆的汇率稍有下滑(-6%)。

　　众所周知：进入21世纪以来，美元对主要国际货币贬值超过了40%，与此同时，美国经济也一直大幅增长。美元贬值，不无与20世纪末期欧元（1998年10月）出现有关，因为欧元占据了美元的一些货币市场份额。但进入2007下半年以来，美国经济开始滑向衰退，特别是2008年9月以后，美国金融海啸，令全球经济无不处于一派水深火热之中。但事实上却是，美元最近则出现自1990年代後期以来最为广泛、持续最久的一轮升值，美元在11月前后兑欧元汇率升至两年来最高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金融海啸反而推高了全球两个最大经济体欧盟、美国的经济灾难，致欧元大幅贬值？

　　对今日和未来世界各国来说，美元升值与中元贬值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事——经济好时贬值、经济灾难时升值，反人类规则而行，岂能是天下的好事？

　　（2）、追根溯源，今日世界除了发生美国先是发生次贷危机，接着是金融危机核聚变成金融海啸意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其它能影响全球经济大局的齐天大事。然而，我们认识到与金融海啸此起彼消的唯有额外的两大因素：一是全球最大经济体美国发生了一个根源最大的变化，将占美国金融体系超过1/3份额总量的投资银行从人类消失、一揽子变更为商业银行。这就是说，美国政府的这一决策，在美国庞大金融体系中至少腾出了美国银行业资本总量1/3的市场容量；

　　紧接着第二点是全球石油市场又腾出了2/3的全球总量的资本。到2008年12月初，全球石油由7月份峰值的每桶147美元，现在国际油价已经逼近每桶40美元左右（2008年12月20日前后）。绝大多数石油美元被抽空、腾出巨大流动性空间。经过此全球性两役，致全球第一国际货币美元、流动性极大充足，货币开始膨胀，使美元回复了原有唯一的全球性动力。

　　此次金融海啸，全球吃尽单一国际货币的天下大苦。让全球最富有、最大经济体、根本无缘经济危机的欧盟也堪不忍睹、遭遇天下更大的灾难。

　　美元升值对全球而言不可能持久，因为国际第二、第三……货币，不管是有没有金融危机爆发，都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必然出世。只是金融海啸更加加速了另外国际货币崩然而溢、开天出笼！

　　（3）、稍作方略阐释，人们不难发现：美国金融产业链中投资银行的根源消除，不失为全球第一商业帝国——美国近半个世纪以来、最大的金融生态环境的改变与最新的正确生态建树。从金融产业链的源头来看，投资银行都是现代“新经济”绝对可有可无的中间环节，而美国的投资银行则消耗了美国强大资本帝国至少1/3以上的巨大能量和金融资源，腾出这些资本能量，世界第一货币就焕发了当然焕发了生机，是美元的生态环境得到根源的正常成长；
从实体金融业来看，除去投行这道中间环节，是第一国际货币美元的价值得到极大、空前的释放，这种释放是人类所有商品、经济、财富环境中都前所未曾有过的。

　　至于全球石油从每桶147美元回落到35美元之最，这有一个显而易见的自然辩证法：当你手中握有147美元和50美元时，反之当你原本要花去147美元，现在却只花了30多美元，还剩下2/3你的价值不自然大了几许？全球的石油美元也是这个原理的实践，原来要花掉147美元，现在只花掉30多美元，你不是尽增值了近100多美元吗？“石油”与“投行”两叠相加，美元是不是在21世纪以来、在当今世界产生了美元的新动能，美元怎么不升值呢？但美元升值的季节非常有限，历史潮流将一如既往的将美元贬值下去，否则欧元、中元（或亚元）怎样出世成为国际货币？

　　美元贬值，是全球21世纪级未来的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挡！而全球都吊死在美元的一棵树上，是祸是福能绕开吗？单一国际货币，不是人类世界的未来！就像多元化人类与世界一样，国际货币同样需要多元化的未来。

　　（4）、美元升值出乎绝大多数人预料。美国在经受经济与金融危机的沉重打击之下，为拯救濒于崩溃的金融体系，2008年财政支出大幅增加，赤字大幅上升，将超过1万亿美元，同时美联储将大量发行更多美元货币，其资产负债表也增加了1.3万亿美元，被全球稀释的美元货币却强势升值？在风雨飘摇的美国经济中，反映其基础的货币美元，自2008年7中开始，不但没有下跌，反而不断上升，美元兑六种主要货币的指数从7月中的71点左右，上升到12月初的88点左右，涨了24%左右。许多货币兑美元急剧大幅下降，导致不少投资者今年的投资损失惨重。

　　此象云罩雾缠、全球纷纭。有人认为，美元大幅上升，是因为市场认为其他国家的经济比美国还要差，加上美国金融机构为了解决总部的流动性问题，出售在世界各地的资产，汇回美国所致。此大体上反映了7月中旬至9月中旬的情况，其间美元兑六种主要货币指数从7月中的71点左右，上升到9月中的80点左右，涨了13%。但此说不能解释9月中旬美元指数在快速而短暂地下调到76点后，又持续上升到现在的88点左右，涨了16%。9月中旬开始，美国金融体系与经济急剧爆发性恶化，全球金融市场动荡不安，金融市场的信心突然消失，金融机构间，特别是对美资的金融机构，由互信转为互不信任，许多国家的金融机构对美资金融机构减少了信贷额度或风险暴露。全球股市、债市普遍下跌。在此种全球性大背景下美元却升值，市场上的观点是，由于金融市场不稳定，投资者寻找“安全港”，美国国债被认为是最安全的，大量的资金再次流入美国，再加上石油美元大逆转，不再是石油而变现为美元，推动美元汇价上升，美元汇价的上升，进一步吸引资金的流入。

　　但如果仅从安全性上看，欧洲大国，包括德国、法国、英国等的国债与美国的国债的评级是相等的，都是AAA级。为何资金不流入同等安全但回报更高的欧洲大国的国债市场呢？如果投资者根据常识，预期美元要贬值，那么，资金就应该流入同等安全的欧元区，而造成美元的贬值，并进一步推动资金注入欧元区以及欧元升值。因此，到底是资金流入美国造成美元汇率的上升，还是市场预期美元汇率上升，而吸引资金流入？

　　当美国政府公布7000亿美元的拯救方案后，美元本该快速下跌，才能基本上反映投资者对美国经济恶化与美国政府赤字大幅增加的担忧。但是，美元的下跌并没有引发资金流出美国，并且很快就出现逆转，其根本的原因在于美元是全球金融市场主要的计价、结算货币。在全球经济陷入衰退的大趋势过程中，人们常常说“现金为王”。但是，持什么现金呢？如果是在各自的本国法定货币，这不成问题。在国际上，众多货币中持有什么货币呢？显然是要持有最终可以广泛使用的流通货币来支付与结算最有意义。由于国际金融体系中，美元是全球唯一、独领风骚的全球定价、唯一支付的货币，那么美元就在全球范围内更广范的使用或拿在手中。按逻辑推论，1929年美国“大萧条”时期，黄金的价格应该上涨。当时仍然实行金本位制，由于美国政府坚持不改变黄金的比价，结果是其他资产的价格大幅下降，以及在股票市场下跌近90%的过程中，黄金公司的股票大幅上涨。而在当代这场金融海啸中，黄金的价格则是下降的，从7月中旬近1000美元一盎司到现在的800美元左右一盎司。为什么呢？因为黄金不是结算货币，那么唯一全球结算的货币美元就当然升值了。

　　（5）、美元还会坚挺下去吗？在2008年末，美元指数从88下跌到78，是否预示着全球对美元的需求开始减弱？应该说，此轮美元的下跌主要是年终实现利润的需要。只要全球的金融紧张局势没有明显的改善，投资者对风险资产的恐惧还没有消除，去杠杆化过程还没有走到后期，美元作为一种主要的国际结算货币，只要金融机构用于预备可能的支付需求存在，美元就不会大幅度下降。长远来看，如果美国经济的基本面不能改善，继续维持贸易逆差，美元应该走弱，但是，美元会弱到何种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国际金融的结构性变化。我们一般的理解是，美元的基础货币在过去的几个月增加了48%，最终将通过美元的贬值或通货膨胀的形式表现出来。但是，同样在过去的几个月，美元的货币乘数也大幅下降，从大约9.2下降到了6.4。也就是说，货币乘数的下降将一定程度上抵销基础货币的扩张对币值的影响。比如说，日本经济的增长从1989年达到顶峰后，整个20世纪90年代都处于低迷状态。但是，日元从1990年4月1美元160日元一直走强，在1995年4月达到最高，1美元兑80日元。其间的一个特点是，日元的货币的乘数从90年代初期的13左右一路下滑，2003年最低到6.2左右 ，并维持在低位达三年多，直到2006年日本结束零利率政策，货币才开始逐渐上升。

　　需要历史性审视、逻辑性观察的是，经过第一次全球金融危机，美国经济可能会较长时期进入衰退或低增长时期。因此，美国的资产吸引力在下降，美元的国际地位也会历史性相应下降，但由于国际金融制度与结构的变化，可能会造成美元的货币乘数长期处于较低的水平，一定程度上会抵销美元的贬值效果。因之，不可过度看好美元升值，美元向下是大势所趋。

　　（ⅱ）中元

　　世界人类21世纪的未来，长期没有欧元、中元的一席之地，这个世界将天塌地陷！（到公元2008年末，欧元成长了10年，中元成长了60年，而美元成长了232年）。一花独放，一木撑天，一人一世，这个世界是什么样……？

　　（1）、中元与美元升降值的原理是举世同等同样的。同理可证可知：占全球经济近1/3总量的美国，遭遇100年不遇的举世金融危机大灾难，美元却莫名其妙、前所未有的升值？金海啸燃遍全球，只有中国经济挺立于全球各国伟岸，中元却兵败如山倒的贬值？——这，不符合辩证法事物的基本规则。

　　在今日世界100年不遇的金融海啸面前，中元举世的最佳方略就是保持不变，维持超级的稳定，以不变应万变，为中元成为国际货币储蓄恒久的能量，打造中元100年不变的神话、而走向未来世界……

　　（2）、倘若真是中国经济、支撑中国经济唯一货币的中元在这场举世的金融危机也是一败涂地、闻风披靡，到了无可奈何货币贬值的危局，那么就不仅仅是将当年的亚洲金融危机而要扩展成全球、全球货币也闻风而倒下？显然不是，美元升值与中元升贬值同样是鬼魅魍魉。美元贬值是大势所趋，中元升值也是大势所趋，是中国崛起、在全球经济中占有更大比例的必然结果。除非美国经济强力收复失地、中国经济遭遇衰败的大灾难。不然，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种趋势。

　　2008年及21世纪未来，除上今日世界此两个驱动全球性经济、社会、国家与国家的大事以外，当今世界还没有出现任何财富灾难或能改变全球第一货币美元的历史轨迹。即是未来欧元、中元真的成为与美元“三足鼎立”、中国经济可以与美国、欧盟体接近了、经济规模同比同行国际货币为伍了，但至少公元2008的今日世界，还没有出现比这更能使美元升值、产生升值的动力、发动美元根源核心变化的理由和可能。

　　美元升值、中元贬值，当今世界还不具备这样的生态环境，但间歇性升升跌跌跌实属春夏秋冬之必然。

　　（3）、中元持续一周的贬值引来了无数猜测。中元贬值是政策调控还是市场调整？这一趋势将继续或者还会逆转？资本是否会因此外流？有学者认为：中元的是次，只是一个政策的变化，不是由当前的市场条件决定的。如果从国际收支状况来看，(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中元汇率是没有贬值基础的，因为中国外贸顺差那么大，外汇储备积累那么多，所以只能说目前贬值是一个政策变量，也就是说需要用中元贬值来支持经济增长。

　　但首先，这是中国政府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和宏观经济环境的不确定，在汇率政策和汇率水平态度上的一种转变，使得现在的汇率机制更大程度上配合政府宏观经济调整的步伐。从中国金融新版的“国九条”可以明显地看到汇率已经成为政府采取适度宽松货币政策的一种工具。

　　第二，这种变化也反映了外汇市场对中国未来一段时间宏观经济悬念的预期——不一定全是政府调控的结果，也有市场调节的结果。第三，这也是政府在进一步完善人民币汇率机制上所作的尝试，实际上政府也在试探人民币对美元波动的区间。而且从2005年7月21日到过去的几年中元的里程来看，中国在汇率水平的调整上还是值得反思的，特别是今年六月份以来，升值太激进、太快，而现在开始一定程度的贬值，可能是对过去过于激进的升值政策的一个修正。

　　（4）、尽管未来几个季度中国出口将显著继续走弱，但中元不可能对美元持续贬值。在新出现的中元汇率政策（肯定是过渡性政策）下，预期2009年中元对美元汇率将基本保持稳定，这也是中国于12月10日闭幕的2009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方略。

　　现在是，中国过去对于外需的依赖程度太高，这种依赖程度太高正是造成中国目前经济发生严重困难的重要原因（中国与西方发达国家不同的是，人家先内需，而中国是先外需）。我们未来要尽可能地减少对外需的依赖程度，增加国内需求的依赖度，我们的政策应该按照这个方向进行调整。这次贬值就是应对金融危机和宏观经济的变化，如果这个基本因素消失之后，中元会进入升值的空间，而且未来升值的空间可以无穷的想象，中国还是处于一个比较高速的发展时期，同时这也是全球国际货币体系多样化的一个要求，尤其是这次美国的次贷危机导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变化之后，大家也都在进一步声讨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只要中国经常账户是顺差，只要中国外汇储备继续在积累，就代表着中元大势有升值的空间和压力。

　　（5）、中元贬值，最显而易见的好处是让中国出口商的产品更具竞争力，但目前中国出口行业所面临的困境更多源自外部需求的环境恶化所致，而不是来自中元的强势汇率，在这种情况下，中元贬值或许能减缓出口下滑，但并不能逆转出口恶化大形势的所趋。

这当然是可能的，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中国政府已经注意到了资本跨境外流的管理，不管中元是否贬值，这个世界都要面对金融海啸、动荡不安的年代，应当尽可能地隔离风险。中国现在还有资本管制这个防火墙，这个防火墙中国过去没有拆除，现在应该继续保持，在不妨碍正常的资金流动和贸易发展的条件下，中国应该尽量加强和改善对跨境资本流动的管理。

　　现在，中元作为中国区的唯一的单一流通货币，中元是否应主动升值、贬值？至少对于具有直线逻辑关系的进出口而言，这不是中国单方面能够控制或说话就能算数办到的事。在目前全球范围内，中元的突然贬值，与美元的突然走强有直接相关，并且与美国国债的收益率突然跳水存在内在逻辑联系，它可能直接反映了外部资本对中元所代表中国经济走向的无法确定，在主要发达国家与新兴经济体当中实在无从选择的背景下，美元只好被迫回流美国。

　　众所周知，金融海啸根源迄今为止并未消除，美国也并未表现出对国际经济新秩序重建、拯救有任何举措，甚至没有展现应有的悔罪、诚意来解决金融危机问题。在这种整体环境下，资本重新回流美国或许将意味着世界经济秩序重回原来的“游戏规则”。如果的确是这样的话，那么中元继续大幅贬值既不符合中国出口贸易稳定的诉求，更不符合中国国家“走出去”的未来利益，特别是中元一旦持续大幅走低，还可能触发在金融海啸之下各国本已蠢蠢欲动的贸易保护主义、以及大幅走低致中国经济也可能出现动荡……

　　中国实行的不是“自由货币”政策，那么稳妥、向上一致是中国经济未来的方向，如果短期内、或中长期中元大幅贬值的话，倒是有可能出现这种竞争性贬值的出现，国内比国际市场更加麻烦。但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从金融稳定的角度来讲，竞争性的贬值对任何国家都没有好处。从市场的角度来讲，即便中元汇率在短期内比较大幅度的贬值，因为中元不是国际货币，给其周边国家造成一定的压力，但市场的资本可能会担心其他国家的货币进行这种竞争性的贬值，出现更大的外逃。在这十年当中，中国政府积累了庞大的外汇储备，但与美元区或欧元区来比较，中元还显得非常弱小，亚洲地区也正在建立“亚元”及货币互换和协调的安排，所以各个国家都会慎重考虑竞相贬值的问题，而中国显然不会容忍或者放任中元汇率像前几天那样大幅贬值。中元贬值，在中元没有迈出国门之前，在国际上没有任何竞争力、对国内也没有任何好处。

　　注：本学者所有文章中，人民币被称为“中元”，是与美元、欧元、日元、加元等等所有国家货币等同的一种国家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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