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行业差异的欧盟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

　　摘要：作为旅游经济领域内的热点问题，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间的关系在学界一直未能形成较为统一的结论。鉴于将旅游业作为单一行业来研究其和整体经济间关系可能是分歧产生的重要原因，本文使用异质面板协整技术实证检验了欧盟4个核心旅游行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欧盟各旅游行业与经济增长之间均存在长期协整关系；进一步格兰杰检验的结果揭示了欧盟航空、住宿和旅行社等3个核心旅游行业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因果关系，但影响程度各异。住宿业与航空、旅行社和餐饮业间表现为显著的双向促进发展关系。
　　关键词：旅游发展； 经济增长； 旅游行业； 欧盟
　　0 引言
　　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是旅游经济学领域内一直被关注的焦点，但学界却未能在二者间具体的因果关系上得出较为统一的结论（Song，et al.，2012）。这一方面源于不同国家间经济总量、生产力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及旅游业占国民经济比例等差异（Sinclair，Stabler，2002），另一方面则源于将旅游业视作单一行业来进行研究和测算，忽视了旅游业内部的行业差异（Tang，Jang，2009）。就后者而言，目前相关研究几乎都局限于将旅游业视作一个整体。实际上，旅游业是一个由诸如航空、住宿、旅行社及餐饮等各种行业组成的产业“系统”，尽管它们都属于“旅游业”的范畴，但不同的旅游行业具有不同的运行规律和特征，外部经济现象也可能会对其造成程度迥异的影响（Guzhva，Pagiavlas，2004）。所以，把旅游业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其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联，很可能导致研究结果的偏差。作为世界旅游业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和最具影响力的区域合作组织之一，欧盟2013年入境游客数量达4.32亿，占世界入境旅游市场的39.8%①，但对欧盟各旅游行业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研究一直相对薄弱。鉴于此，本文将旅游业划分为航空、住宿、旅行社以及餐饮等具体旅游行业，借助异质面板协整技术实证检验欧盟范围内的4个旅游行业与整体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并探讨各旅游行业间的内在相互联系，以期为提出行业发展周期预测方法和有针对性的旅游行业发展对策提供科学依据。
　　1 文献综述
　　以往研究者对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研究多在单一国家或地区层面进行，相关文献涉及西班牙（Balaguer，CantavellaJorda，2002）、土耳其（Gunduz，Hatemi，2005；Ongan，Demiroz，2005；Katircioglu，2009）、希腊（Dritsakis，2004）、韩国（Lee，Kwon，1995；Oh，2006）、中国大陆（杨勇，2006）及中国台湾地区（Kim，et al.，2006）等。由于研究对象经济总量、生产力水平以及研究技术差异等方面的原因，学者就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得出了多样化的结论（Lanza，et al.，2003；Po，Huang，2008），这也使得有关研究开始在研究对象和方法上不断实现突破。将旅游业视作提供类似产品或服务的单一行业来进行研究可能是导致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研究结论不一致的重要原因（Tang，Jang，2009）。实际上，学术界在如下问题上一直存在争议，即旅游业是界限清晰的产业经济学意义上的“行业”，还是由诸多单一行业组合而成的复合产业？目前，对旅游业典型的界定方式通常从旅游者需求角度出发，认为旅游业是以旅游者为（主要）服务对象，为其旅游活动创造便利条件并提供所需商品与服务的综合性产业（李天元，2009）。因此，旅游业是一个边界模糊的广域性复杂系统（史密斯，1991；吴必虎，2001）。
　　产业经济学中衡量某行业产生怎样的经济效应时通常作法是经由统计行业供给方来实现，但旅游业是一个特例：旅游统计口径中对旅游经济效益的估算主要通过需求方来获得。之所以规避通用的供给方统计法，是因为旅游系统内的供应方行业太多，统计起来难度很大。加之餐饮等行业兼顾旅游者与居民，其中游客消费部分的数据非常难以获取（Firth，2002）。就此而言，旅游业的确是高度有别于其他行业的一个复杂系统。Maior（2005）进一步提出，与其他行业由提供类似产品和服务的企业组成不同，旅游业实质上是一个高度复杂的行业集合，相互关联的各行业不仅性质各异，而且具有不同的行业规模和发展周期。由此，各旅游行业都可能和整体经济增长之间存在不同的联系。如果将旅游业作为整体来考虑其和经济增长间的关系，则可能会忽略不同行业间的差异。基于“旅游行业”（tourismrelated industries）而非“旅游业”（tourism industry）来对此进行研究，才能得出更为科学的结果（Leiper，2008）。欧盟经济数据统计中相关用词亦为复数：各旅游行业（total tourism industries）欧盟统计局[EB/OL].http：∥appsso.eurostat.ec.europa.eu/nui/setupModifyTableLayout.do？state=new¤tDimension=DS204990NACE_R2 ，而非传统意义上的单数用法。Chen（2007）探讨了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酒店业、航空业和旅行社业上市企业股票价格与整体经济增长间的关系，结果表明不同旅游行业与经济增长间关系的确存在差异。
　　目前相关研究多集中于整体层面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但也有少数学者聚焦于各个旅游行业进行探索。作为旅游行业中最重要组成之一，航空业已被证实其发展对整体经济存在较大依赖性（Shearman，1992），且一定时间周期内航空业人次收入RPM（Revenue Passenger Miles）和经济增长之间有着紧密联系（Feng，Wang，2000）。Guzhva和Pagiavlas（2004）用VAR方法探讨了航空业在9.11事件后和GDP之间关系的发展趋势，进一步证实了二者存在极高的关联度。酒店业被认为是比较遵循发展周期变化的行业，对整个经济形势保持高度敏感（Bodie，et al.，2008）。同时，酒店因其存在较高的固定成本，很难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通过降低成本来增加盈利，必须保持高收入水平才能获得足够的利润（Graham，Harris，1999），因此探究经济增长和酒店业之间的关系便显得十分重要。Choi（1999）研究了美国酒店业商业周期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酒店业在1966年至1993年的28年间每4年到5年就会经历一段高速发展期，且峰值的出现一直领先整体经济增长周期大约0.5年。Chen（2010）的研究结果表明旅行社类企业的股价与GDP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酒店类企业则没有。但遗憾的是，餐饮业与整体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鲜被研究界涉及（Hrong，Tsai，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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