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队”思维是一种病:三个人战队有几种站法

发布时间:2020-02-14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埃及国内动荡升级后,我所见到的最有喜感的评论,来自某国际大报中文网。此篇社评言之凿凿地指称:“美欧应尽其所能,确保穆巴拉克尽快下台,并最终让自己在阿拉伯世界的历史长河中站到正确一方。”
  “历史长河”一类说法,并非古而有之。希腊人视自然演化为土水气火四元素之流变,董仲舒讲“三统”往复循环;《旧约》中耶和华创世,都也不曾讲“终点”在哪里。至于“历史长河”这种带有理念寄托、奔向某个确定终结――据此才有“历史前进的车轮”、“逆历史潮流而动”一类概念的表述。
  最早不过源自12世纪末的灵知派哲人、菲奥雷的约阿希姆。约氏将基督教之三一论改造为三阶段式的历史神学,以当下之世为圣子之国,将临之时为圣灵之国,把过去分裂为“今生”、“来世”的二元世界统一到了现世历史的内在结构中。而一嗣圣灵降临,具备精神理念的“历史长河”便走向终结――世事固仍常在,“意义”则已达成。
  灵知派在中世纪的绝大多数时候遭到迫害,但香火绵延未绝。到了启蒙时代,终于有霍布斯、孔德这样的伟人搞“二次革命”,重拾历史神学的形式,并将拯救之权从上帝手中让渡给“自由的人”。自由的尘世王国生根发芽,而此后整个德意志古典哲学的传统,几乎都据此阐发。到20世纪中叶,历史终于在科耶夫(Alexander Kojeve)这位伟大的盗火者手中“终结”了――福山(Francis Fukuyama)老老实实地承认,《历史的终结与末人》不过是对科耶夫“普遍均质国家”理念的通俗表述。而尘世天国便是这些普遍均质的技术国家。
  如此一来,“阿拉伯世界的历史长河”再度成为伪概念:对时空统一的普遍均质国家前景而言,“站队”还有必要吗?
  从远因上看,埃及问题与新近暴出的突尼斯、也门乃至伊朗问题一样,涉及中东国家“现代之后”立国基础的正当性:纳赛尔以强力铲除库特布及伊斯兰兄弟会建立政教合一国家的企图,以反对以色列为号召,举起“阿拉伯社会主义”大旗;萨达特接受以色列长期存在的现实,更张纳赛尔的国策,立即为兄弟会中的极端分子暗杀;继任者穆巴拉克只得再度“变脸”,搞起威权政治。
  突尼斯在独立后只君宪了一年,马上由首相布尔吉巴搞起共和;本?阿里效仿布尔吉巴搞宫廷政变起家,新近又被宫廷政变轰走。至于前一阵据说“推特革命”涌动的伊朗,则是在1979年推倒了世俗的王国政权、重启伊斯兰革命。群情激愤,无非是某些重要的正当性尚未被纳入现行的合法性框架,是以藉由最直接的“公意”――群众上街来阐发。这类民主终归很难说是以启蒙哲人的“自由”作为内涵的。
  这么看来,“站到正确一方”,无异于正话反说:明明是基于西洋启蒙的现代理由造成“历史长河”,怂恿阿拉伯世界“站队”,经朴诚可爱的媒体一渲染,就变成“在阿拉伯世界的历史长河中”站队了。
  这种朴诚可爱,我国的乡民其实领教最清。六十几年前,就有人怀抱“善良、高尚和激励人心的想象力”,要请中国出任国际警察,在美国“帮助”下成为“强大、统一、民主的大国”。
  嗣后,夹枪带棒的“帮助”被全副武装的共军“请”走,美国友邦便很惊诧,惊呼“我们丢掉了中国”。邹谠教授(国民党元老邹鲁之子)认为中国之欲成为大国,与基于美国理由的“帮助”,出入很大;中国“赤化”固然是美国对外政策的挫败,自以为曾经“拥有”过中国,更是simple and na ve(简单且天真)的幻象。
  替这书作序的国际政治学大师汉斯?摩根索(Hans J.Morgenthau)骂得刻薄:“讲到中国,美国人就分成两类,一类患了神经病,另一类患了精神病。”
  老在人家的历史长河里“站队”,这也是病。你的药不能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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