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下句

发布时间:2020-03-18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大家知道,“小题目而寓大意思,方是大才”,是《红楼梦》表述的宗旨。在《红楼梦》里似乎看不到刀光剑影、厮杀阵阵、生吞活剥的残酷场面,但却有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发人深省的画面。比如说晴雯,曹雪芹笔下的晴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继续试着用“揭露意味着批判”、“比较才能鉴别”,“存在决定意认”这样的观点和方法来一一释惑。也请诸位佐证。
  《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撕扇子千金难买一笑”这个章节里,宝玉诚恳批评晴雯,只不过是说她做事小心一点罢了,而晴雯借此反击说:“先时候儿什么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有人看到这些就让晴雯扛上了反封建的大旗。真的如此吗?宝玉真的是如此暴殄天物吗?请看“贾宝玉品茶栊翠庵”这一节,妙玉让道婆把刘姥姥喝茶用过的成窑的茶杯搁到外面。宝玉对妙玉说:“那茶杯虽然腌?了,白搁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给那贫婆子罢,他卖了也可以度日,你说使得么?”妙玉点头道:“这也罢了,幸而那杯是我没吃过的,若是我吃过的,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她……”同样是一个成窑的茶杯,却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妙玉的态度暂且不提),宝玉的内心世界难道不是高尚的吗?他对刘姥姥的同情、尊重、理解和热爱在那个时代并非是人人都能具备的。宝玉也有理由去弄坏那么多的玻璃缸、玛瑙碗吗?晴雯硬是把这个屎罐子往宝玉头上扣,宝玉岂能不气得脸色发黄、浑身乱战?读者如果看到这样的画面,难道就无动于衷吗?晴雯这样做,很显然是不遗余力地编造谎言,去达到为自己遮丑的目的。大凡丑恶者都是如此。可惜“莫须有”不是晴雯的“专利”,他的祖先应排第一,而晴雯也只能是随其后,晴雯煞有介事地说“先时候”,先时候是什么时候,难道让人们追朔到神瑛侍者的时代吗?幸亏晴雯是个不识“丁卯”之人,若真要是像黛玉那样读过几本书,还不知能说出什么样话来呢。
  再看,第五十二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这一节,坠儿小窃(也是出自宋妈之口),与晴雯撕扇相比较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之事,人无完人,孰能无错,知错必改,善莫大焉。但是,对待错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晴雯对待自己的过错是不惜编造谎言,而对待坠儿的过错则是表现得残忍、狰狞。在这应当问的是,难道晴雯不是奴才?在怡红院里,晴雯也只在坠儿之上,一人之上之人,做出的却是万人之上的事,行“主子”不行之事。晴雯并未得志,幸亏晴雯生的晚,死得早。假如这种人生的早,死得晚,有多少生命不毁于长着二三寸长、葱管粗的指甲的手中呢(真是一双好魔爪啊!)。民族中多了晴雯这样的人,曹雪芹岂不为民族而忧。借此不得不把作者给晴雯所画的画像留于纸上,见《红楼梦》第五十二回第656页“坠儿只得往前凑了两步,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向枕边拿起‘一丈青’,向他手上乱戳,又骂道:‘要这爪子做什么?拈不动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不如戳烂了!’坠儿疼的乱喊”。看到了这些要问,难道坠儿不是父母所养?难道坠儿不是皮肉之躯?难道坠儿不去“呐喊”吗?曾记得有这样一首诗:“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的民族有一种美德叫“严于律已、宽以待人”难道晴雯的行为不是对民族美德的践踏吗?这还不够,让我们继续翻开另一个画面《红楼梦》第三十七回第452页。
  秋纹从太太那里得了彩头,正说到兴头上,晴雯笑道:“呸!好没见世面的小蹄子!那是把好的给了人(与黛玉的腔调多么的相似),挑剩下的才给你,你还充有脸呢!”秋纹补充道:“胡说!哪怕给这屋里的狗剩下的,我只领太太的恩典,也不管别的事”。如果文章就此结束,我们不得不为晴雯这个奴才的反抗精神所感动,不得不去为晴雯的举动而赞美――好一个反封建的旗手。有些研究为了让晴雯永远实现这个梦想,也不再往后阅读了。恰恰相反,想象终归想象,意识是不能决定存在的。接下来的画面更精彩,文字更精练。
  大家都知道,碟子里盛的是荔枝,是由晴雯送到三姑娘那里的,瓶子里插的是桂花,是由秋纹送到太太那里去的,当袭人和麝月让他们各自拿回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晴雯听说,放下针线道:“这是等我取去呢。”秋纹道:“还是我取去吧!你取你的碟子去。”晴雯道:“我偏取一遭儿!是巧宗儿,你们都得了,难道不许我得一遭儿吗?”麝月笑道:“统共秋丫头得了一遭儿衣裳,那里今儿又巧,你也遇见找衣裳不成?”晴雯冷笑道:“虽然碰不见衣裳,或者太太看见我勤谨,也把太太的公费里,一个月分出二两银子来给我,也说不得!你们别和我装神弄鬼的,什么事我不知道!”一面说,一面往外跑了。秋纹也同他出来,自去探春那里取了碟子来。
  当人们看完这没有看完的画面的时候,当人们读完这没有读完的文字的时候,难道还有人为这“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事实鸣不平吗?还要用晴雯“卑微”的出身而去辩护吗?晴雯将人间的最华丽的词藻,最犀利的言辞说尽,让多少人拜倒在这谎言之下而感叹、而赞美,晴雯又把人间最不堪、最丑恶、最卑劣的勾当做尽,让书内书外人而作呕。晴雯的一副狐狸像,再也没有可以遮掩的暴露在光天华日之下,“寿夭多因诽谤生”,那么请问,是因为晴雯诽谤了他人,还是她的行为受到了诽谤呢?但愿不要本末倒置,但愿都要用事实说话,让存在决定意识。真不知曹雪芹如何想来,他总让那些丑恶的灵魂,不知羞耻的躯壳,走入自己挖好的坟墓。这大概就是丑恶者的最好归宿吧。
  在这应当说明的是《红楼梦》问世二百多年来,人们对黛玉的认识各有不同。如清中期名人赵之谦有一批语:“黛玉乃天下第一可杀之人(暂且不论)。”而对晴雯却未见不同意见。
  这与宝玉作的《芙蓉女儿诔》有着密切的关系。通过前面三个画面所述,难道晴雯值得宝玉有这样的一篇诔文来祭祀他吗?人们对诔文倒有些不同的意见和看法,有的说是写给晴雯的,有的说晴雯不配(并无详尽的理由)。
  那么这篇洋洋洒洒的诔文到底与晴雯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就来分析诔文中的一句话,这就是“忆女曩生之昔”,供大家佐证,也恕我“班门弄斧”。宝玉如果是诚心祭祀晴雯的,那么,宝玉只写忆女曩即可说明。“忆女曩”就是忆晴雯活着的时代,为什么非要在“忆女曩”的后面加上“生之昔”呢?意思自然也就大相径庭。另外,诔文中的描述与曹雪芹笔下的晴雯,事实是不相符的,如:“姊娣悉慕?娴,妪媪仰慕慧德。”晴雯的?娴何在,晴雯的慧德何在?晴雯是催残姊娣的“刽子手”,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狐狸精”,怎能配用?娴、慧德四字,岂不脏了作者的椽笔。我则认为“忆女曩生之昔”是对晴雯侮辱宝玉时用的“先时候”三字的有力反击,是宝玉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具体体现,既然“先时候”模棱两可,含糊不清,那么就宝玉的文才而言,为什么不用“忆女曩生之昔”来反击呢?也就是说“先时候”是一个不定式,那么同样“忆女曩生之昔”也是一个不定式,岂不扯平了,两不亏欠。
  曩与昔都是以往,从前的意思“忆女曩生之昔”说的是晴雯生之前,晴雯没有降世的那个时代,所以,所有的褒扬如同贬斥一样,这篇诔文对晴雯而言,是一篇不折不扣的檄文。
  《芙蓉女儿诔》是作者的毕生心血,是《红楼梦》创作的思想基础和感怀,是作者“补天”之志的具体体现和向往,同样也是宝玉文才的具体体现,是对宝玉产生错误认识(怜香惜玉、淫魔色鬼)的一个博击和批判。我想这点不成熟的认识可能要迎来更多、更丰富、也更精彩的解释和争议,但愿到那时,还作者一个清白和爽朗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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