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徽创作的岁月_岁月悠悠歌曲创作背景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国徽,是一个国家的标志。每一个有民族心的国人,都将国徽视作如同生命般重要。伴随着新年钟声在祖国大地上的响起,仰望着天安门城楼那庄严的国徽,人们心中充满了幸福与自豪,对当年的国徽设计者也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当时,他们是在怎样的背景下,接受了这项庄严而郑重的任务?周总理从指导思想到方针把握上,对他们提出过什么建议?他们是怎样具体设计的?他们的设计又是如何被选中的?与此同时,还有哪些设计方案?
  新年伊始,我们走访了当年国徽设计者之一的著名建筑学家、在清华大学从教将近60年的汪国瑜教授。
  透着儒雅气质的汪老,精神矍铄,嗓音洪亮。一提起当年设计国徽的情景,他的双眼便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汪教授介绍道,1949年7月,根据党中央的指示,《人民日报》在全国刊登征集国徽设计方案的启事,时间截止到8月底,希望国庆时能正式将国徽挂出。到征集日期截止时,共收到900个方案,但评委们看后,都觉得不满意。那时已经到了9月份,由于时间紧迫,周总理提出了征集方案,由清华大学和中央美院两个单位参与设计。后来,国徽设计之事因故停了下来,一直到1950年5月才又被提起。在周总理的关怀下,清华大学成立了以梁思成、林徽因两位教授为领导的国徽设计小组。1950年6月11日,清华大学营建系(现建筑学院前身)主任梁思成先生从评审会议上归来后,当晚,他便立即召集营建系的教师开会,并组建了8人国徽设计小组。
  “我们感到非常地光荣与振奋,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从6月12日开始设计,到6月20日定案,时间紧,任务重。当时,营建系刚刚成立不久,人员少,条件差。承担重任的设计小组中的8位同事,大多都是40年代中期从山城重庆来到清华营建系的。”汪老的脸庞因激动而浮现了一层红晕,他给记者递上一张当年国徽定稿后几位同事的合影。黑白照片中的一群年轻人,风华正茂,白衬衣,学生头,透出青春的朝气。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设计方案,脸上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汪老逐一地介绍着设计者,如今健在的只有三位了。
  毕业于重庆大学的汪国瑜教授,1946年来到沈阳东北大学工作不久,就被梁思成先生聘到清华大学新组建的营建系。解放前夕,人民军队为了保卫北平及全国的文物古迹免遭战火破坏,派专人来请梁思成先生标出了全国历史建筑物的地点、名称和位置,并在围城的炮声中整理编制了《全国建筑文物简目》。这一切,来到清华后的汪教授都有过亲身经历。北平解放后,汪教授又参加了雁北文物的考查,北京的城市规划,以及一些城市和矿区建筑的重建与修建。对于能够参与新中国的国徽设计,他感到非常的幸运。
  “面对既庄严又隆重的设计任务,我们进行了讨论。首先,大家认为,在设计中,一定要抓住对主题与题材的本身性质及其相互关系的思考,以此来实现国徽方案的完美统一。当时,在《人民日报》刊登的征集国徽方案的启事中,有三条要求与原则,即中国特征,政权特征,形式要庄严富丽。徽者,标志也。标其形而志其性。作为‘徽’,本身就要与众不同,独树一帜。作为一国之徽,就更应该具有超凡出众、独此一型的特殊而严格的要求。对于‘庄严富丽’,我们体会到,国徽既代表国家尊严,又反映民族精神,还体现出人民与政权的亲密关系。庄严者,庄重严肃也。庄虽庄重,但重而不感沉压;严虽严肃,但肃而不觉板滞。富者充满生机、充实饱满,丽者力求壮美、简洁无华。要体现出富而不艳、丽而不俗,具辉煌之态,呈恢弘之势。”
  访谈中,汪老字斟句酌地向我们解释,犹如当年的设计一般投入――主题,题材体现的主旨;题材,构成主题的素材。在创作过程中,主题和题材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但两者又是不能相互取代的。题材作为表现主题的因素,往往需要多种题材组合的共同作用,但绝不是数量的相加或堆砌,也不是无意义形象的聚合或排列,而只能是把选定的多种题材的内在因素,有机地共同体现在主题之中,这样才能具有生命力。因此,经过了缜密思考,设计小组决定,在国徽设计中,用完整的齿轮和以稻麦穗组成的外环,象征以工人阶级为领导、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用穿绕齿轮中心与稻麦穗的大红绶带,象征全国人民的凝聚和团结。红、金二色的采用,一是象征吉庆,二是象征繁荣,三是考虑简明辉煌的形象,以便于标准制作;而图案中心的五星红旗和天安门,则代表了新中国政权的特性和象征,将两者连接在一起,能体现出国徽构图中心的题材主导作用。”
  说到这里,汪老又取出几张保存尚完好的当年的设计草图图片,一边在图上比划,一边向我们介绍:“在设计国徽时,设计小组在方案中一直采取完全对称、轴线正中的布局。我们反复分析了天安门和五星红旗的空间比例组合,选定天安门的形象为正立面,明显地起到了中轴心、金字塔的稳定作用。”
  看着那几张凝聚着清华大学国徽设计者们心血的国徽草图图片,记者问道:“这样重大的设计任务,你们当年是在哪里工作的?”“地点有三处,主要是系馆(大教室)和梁先生家里,还有就是青年教师宿舍。当时的工作条件非常简陋,设计时,我们把大教室的课桌往一边摞起,在教室中间的空地上先后铺上绘图版和白纸。至于工具,一个是用于画横竖线的丁字尺,另一个是必备的大圆规。”话音刚落,汪老便将他身边的工具盒打开,指着里面半尺长的圆规,说:“不是这种标准型的圆规。那时,为了科学、准确地设计国徽,我们特意制作了1.2米的木制加长圆规。我们就半蹲半跪在教室的水泥地上,一次次地搬动加长圆规来进行设计。”
  
  为圆满完成任务,清华大学国徽设计小组本着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和严谨的治学精神,投入到了设计之中。汪老介绍,为了在国徽中反映天安门的正确尺寸,梁先生让他们将过去研究古建筑时的测绘图找出来,先后以400:1、200:1、300:1和500:1的比例缩小,进行了多次测算后,最终得出合适的比例。“齿轮的设计,最初画得如同城墙垛子一般”,汪老拿出一张草图给我们看,图中的齿轮缺乏立体感,“我们觉得这样不是认真求实的态度,为此还特意去向学校机械系齿轮教研组请教,不仅借书看,还借到了一只真正的机械齿轮。经过研究,设计的齿轮最终有了一定的弧线,由此加强了真实效果。同样,在设计麦穗时,我们还去了农村,近距离地观察了真麦穗,经过反复琢磨,然后才进行绘图。”
  在仔细观察了每项局部题材以后,设计进入到了关键阶段,即如何将它们组成和谐的整体。“最初,我们是用纸剪出外环的圈、天安门和齿轮,再剪出小星状的纸片来代表五颗星。反反复复,摆来摆去,聚精会神,全无倦怠。工作具体到外环究竟有多宽?五颗星究竟占据多大位置?大星多大?四颗小星呢?经过细致分析与科学测量,我们得出了结论,4颗小星的直径与齿轮中心的环的直径相同,大星的直径与齿轮的外直径相同。那么,在国徽中,天安门应放多大尺寸?顶部留出多大空间?将它设计在何处?如果摆的位置过高,天空就显得小了;反之,又显不出雄伟。我们利用等边三角形的原理进行计算,将顶角对准大星的顶部,将底线与天安门的底线重合,增加了国徽的稳定性,并充分运用装饰艺术中的秩序感,使国徽显得庄重。因为国徽征集启事中明确要求,国徽要代表国家,体现政权性,庄严富丽。梁先生为此提出,我们不是在简单地画图,因为国徽是要在将来制成浮雕模型挂出来的。”
  谈到国徽设计的后期时,汪老充满感情地说:“国徽设计小组开始是8个人。后来,高庄先生也加入进来,他制作浮雕,功不可没。他对工作一丝不苟,制作麦穗时,将真麦穗摆在桌上,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用心体味,用泥一点点地做。定稿后,又修改了一个多月。在制作绶带时,为了表现凹凸的起伏感,他又专门找来绸子,仔细观察。”
  回忆起最后冲刺阶段的情景,汪老介绍道,一连8天,我们夜以继日,常常因忙碌而忘记了吃饭。好几次,梁思成先生还派家人送来了小包子和稀粥等夜宵。最早设计的3个方案,先被送到了国徽评审小组,后来,我们又送去了4个。为此,梁先生都累得病倒了。即使在那种状况下,林徽因先生还将设计的草图带到梁先生的病床上,两人共同商议。6月20日的最后评审时,梁先生因病无法参加,他委托秘书到中南海怀仁堂旁听了评委们的意见。一些评委满意清华的方案,认为气魄大,体现出了新中国的气概,五星红旗像天空一样铺天盖地覆盖,极具新中国的特征。当时的设计方案里,外环中除了麦穗还有稻穗,这寓意着我国的南北方,而稻穗的头是低垂的,以显示果实的饱满。周总理看后,询问稻穗为何要低垂,应该挺拔些。我们感到总理的建议有道理,于是将稻穗的头进行了调整。经过评委们的讨论、比较,在周总理的主持和肯定下,最后,政协国徽审查小组通过了清华的方案。
  国徽方案确定并经过了雕塑造型设计以后,清华大学设计的国徽方案终于在国庆前的9月20日,由毛泽东主席发布命令向全国公布。就这样,在庆祝建国一周年之际,新中国的国徽首次辉煌壮丽地高悬在天安门城楼、祖国各地及驻外使馆的重要建筑之上,它伴随着五星红旗的迎风飘扬,金光闪闪地展现了新中国旭日东升、光芒万丈的风采。
  ……
  光阴荏苒。汪老坦言,设计共和国之徽的那些日日夜夜,至今仍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他心潮澎湃。他说:“建筑师设计新中国的国徽,是要把对新中国的向往、崇敬和激情贡献给党和人民,是要把建筑师对创作的尽善尽美、精益求精,以及对科技、审美的职责和把握,都凝聚在创作活动之中。”
  采访即将结束时,记者得知,汪老与国徽还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他的生日与国庆日一样,也是10月1日。这是巧合,还是缘分,亦或是非同一般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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