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 这是我的人生,我愿意】 你美丽了我的人生

发布时间:2020-03-30 来源: 历史回眸 点击:

  “这么好的孩子,这么好的音乐家,实在不需要这么去做。”――傅聪      《奋斗》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挡得住郎朗通往名利之巅的康庄大道。
  总之,郎朗是个天生的冠军,假如我们仅仅把钢琴演奏当作一项体育比赛的话,相信奥林匹克金牌就是为他而设的。
  
  这个26岁的年轻人正以火箭般的速度在偶像巨星之路上一路狂奔:他的每张音乐专辑,都在全球古典音乐排行榜上名列第一;他的演奏会长期在世界各地的票房雄踞第一;第一个与世界所有主要乐团长期合作,并在世界所有主要音乐厅举办过独奏会的中国钢琴家;第一位同时也是最年轻的进入卡内基音乐厅董事会的中国人确;第一位担任联合国儿童和平基金会“国际亲善大使”的钢琴家……
  他更是达官政要们的宠儿,频频现身于各种高档场合,在白宫举办个人独奏会,与查尔斯王子相谈甚欢,坐着德国总统派来的专机到夏洛滕堡王宫为元首演奏……
  如今,在一切需要彰显“大国形象”的重大仪式,以及那些需要张“中国面孔”的国际庆典上,都少不了郎朗这个名字。
  郎朗的成功故事和成功之后的风光,为中国几千万做着“天才狂想曲”的琴童父母打上了一针鸡血针。
  上海大剧院的演奏现场,一坐在钢琴前面,在黑与白的键盘世界里,他火光四射般地诠释着郎朗式的激情和能量。令人眼花缭乱的技巧、夸张的肢体语言,酷毙了的狂放表情,当然,还有那一甩头一挥手的招牌动作。所有的观众为他晕眩、疯狂,掌声、尖叫,全场一片沸腾。
  他在公共场合表现得体、圆熟,在某次音乐会的高潮处,恰到好处地为另一位在世界上炙手可热的作曲家“大哥”献上对方学生时代的处女作。然而,一张26岁的面孔上写着的年少气盛和勃勃野心,是谁都读得懂的。
  “郎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奇才。如果单论天生音乐上的技巧,他肯定超过我。”老一辈的钢琴大师傅聪毫不吝啬地给以最高肯定,却对这个后生晚辈的炫技风格有所保留。“这么好的孩子,这么好的音乐家,实在不需要这么去做。”
  少年得志,头角峥嵘,这会让很多人感到不悦、不满、不平――“这个年轻人太张狂了。”
  “我只是自信,对自己的事有信心罢了。”郎朗猛然瞪圆眼睛气恼地反击,血气和情绪在年轻的脸庞上一览无遗。十多年的留洋经历、纽约大都会的生活,都没抹去他一口顺溜得可以跑火车的东北腔。
  他觉得国内的电视剧《奋斗》“挺有意思的”,“人活着么,就得奋斗。”“我自己的路,我乐意。不用别人管!”“咱们中国的哲学思想里有说,譬如,你自己不这么想,就觉得别人也不该这么想。”
  “出名要趁早呀”,张爱玲在半个世纪前说出了这个直白的道理。出名要趁早啊,更何况,在这个以火箭速度衡
  量的年代。
  
  父与子
  
  很多年前,有一个小小孩问他的父亲――谁是作曲家里的第一名。“莫扎特!”父亲斩钉截铁地问答,接着兴致勃勃地讲起关于神童莫扎特和他父亲的故事。“没他父亲,莫扎特也成不了名。在一起,他们两人才共同获得了不朽。”父亲就这么样对他的孩子开始了音乐启蒙。
  五岁时,这个小胖男孩在他平生第一场钢琴比赛中赢得了第一个“第一名”。从此,从沈阳到北京,从北京到德国的埃林特根,从费城到纽约,这对父子开始了他们要赢得所有“第一名”的征途。
  天才,勤奋,机遇,此外,还有一个刚强、偏执、野心勃勃的父亲。像所有被时代左右了命运的一代人,这个夭折了音乐梦的沈阳警察抛弃了工作、天伦之乐,把所有的雄心都押在孩子身上。是他暴君一般剥夺走儿子的童年,也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为儿子的远大前程扫清一切障碍。何况,那真是个有天才的孩子,宽大的手掌、长长的手指,对音乐天生的敏感,继承和超越了父辈所有的音乐禀赋。
  2008年5月,朗朗在中国出版了大卫•里兹为他撰写的传记《郎朗:千里之行》,以美国式的直白讲述一个关于梦想、奋斗和欲望的中国故事,真实得残酷、冰冷。书中披露了这对父子复杂而奇特的关系,和他对父亲矛盾的情感――憎恨、感激、无法摆脱又依赖。京郊破败的小租屋里,在一次为钢琴激烈的争吵中,失去理智的父亲甚至把孩子推向了窗台,让他在“跳楼和吃安眠药自杀”之间选择,当孩子开始猛砸一切幸福和苦难的源头――自己的一双手时,父亲在尖叫中抱住了他。
  结果早已让一切变得物有所值。“我不后悔。我想要的,现在我都得到了。别的家长是做梦,而我们是在追梦。”“对,对,是追梦!”经纪人和郎朗的母亲在一旁立即点头称是。当还是一个小小孩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现实了。
  “当时,我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新鲜。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时刻陪伴左右的郎爸一屁股坐在郎朗的位置上,熟练地面对记者侃侃而谈。“但是,我们俩想到的都是一样的,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否则,我们最后是不会成功的。他的事业,也就是我的事业。”他强调着。
  这也是这对父子多年来“貌离神合”的关键。2003年,郎朗帮父亲圆了一个梦――父子二人以钢琴和二胡的搭配,在卡内基音乐大厅共同演奏了一曲《赛马》。
  “我和你说,成功的人是不会想到输的,我们是不可能输的。这就像拿破仑打仗,他一定是赢的。”看着被疯狂的人群簇拥着的儿子,他眉开眼笑:“而我的角色呢,就是那个给拿破仑运送大炮的人。”
  已是一片坦途,郎爸仍然踌躇满志、斗志昂扬,在他眼里,未来仍然是一场又一场需要去征服的战争。
  战争的那一头是纽约、芝加哥各大报刊苛刻的权威乐评人,“郎朗必须把每一次战争都打下来。只要观众、指挥他们喜欢你,就可以永远拿回聘书,而且级别越来越高。我们总有目标。”
  现在,还监督儿子练琴么?记者问道。
  “那不是监督。现在,我们是给彼此空间。”这个时候,朗朗插话道,“有时,我练琴练一两个小时,他没有一点声音,也不知道在那里干吗。等我一弹完,他忽然说,你刚才哪个哪个地方感觉不对――我一想,行啊,原来还在那里偷听呢。”
  事实上,做了“星爸”的“郎爸”依然牢牢掌控着儿子的星途事业,由他决定着郎朗接哪个合约、和什么样的人合作。“全由他说了算,经纪人什么的,都得听他的。” 一位接近操控郎朗商业运作的“郎之队”的人士向我们透露。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比他对郎朗的前途发展更尽心、更不顾一切了。
  威海路上的斯坦威钢琴品牌店,一位衣着得体、手捧鲜花的母亲焦急地在门口守候着,她是听到郎朗来上海签售的消息后带着7岁的儿子从北京坐飞机赶来的。她和现场工作人员套着近乎,目的只有一个――能让儿子在郎朗面前演奏上一曲,让指点指点。
  但实在不成。扎着红领结的小男孩还不能完全理会大人的心情,在大厅里来往跳蹿,胖胖的脸圆乎乎的,“和小时候的郎朗真有几分像呢!”现场工作人员打趣。
  听到这话,母亲乐得笑开了花。
  
  偶像制造
  
  一年150场演奏的高密度工作量,为品牌做代言、做签售,在媒体上做通告……在上海短暂停留的三天里,为索尼拍广告,在斯坦威做签售,和乐队排练,在上海大剧院演出。接着,赶去伦敦;接着,在美国十多个开幕式上举办个人演奏会;接着,要在纽约、伦敦、罗马、斯德哥尔摩、芝加哥、旧金山、多伦多做他个人的音乐节……太多的演奏会,太多的社交活动,太多的应酬,郎朗的计划表已经满满当当一直排到了2010年。
  “他太商业化了,越来越像个明星。”很多业内人士批评。也有人担心:“再这么下去,会葬送他的前途的。”“再这么下去,他会沦为一个工匠,而不是大师。”
  对于那些对他表演风格的批评,这个年轻人予以十分血气的回击。至于那些不断要他“沉淀下来”、“提高个人修为”的声音,他既不理会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是我的路,我乐意。我觉得我从来都是尊重别人的,也从来不批评别人。”
  “别人”中,也有曾在事业道路上帮助过他的旧识。
  曾被认为是“中国最好的钢琴家”的殷承宗,当年在中央音乐学院曾免费为他上课,也是他一手把郎朗引荐给美国的音乐人和经纪,为他打开了美国大门。因为批评郎朗演奏《黄河》过于强调技巧而遭到类似的回击。从此,性格高傲的殷承宗拒绝在任何公开场合对这个曾经的弟子做出任何评价。
  如今,他无所畏惧,有巴伦勃依姆的赏识,有西蒙?拉特尔的垂青;他的每张音乐专辑,都在全球古典音乐排行榜上名列第一;他的演奏会长期在世界各地的票房雄踞第一――这都是他的底气,“我对我自己做的事很有信心。”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他昂着头,打着发蜡的头发根根竖起。
  
  我自己乐意,用不着别人管
  
  人物周刊:对于你现在大量的走秀和商业操作,外界有很多批评。你个人怎么看?
  郎朗:我只是通过各种渠道,让古典音乐在社会上发挥作用。在欧美,除了六七十岁的老人,根本没人听古典音乐。如果再不去推广,以后还有谁会去听?一个,学校没有教育;二个,美国现在把钱都拿去打仗了。所以,我们首先要改变的是古典音乐的image(想象力),太死气沉沉。
  人物周刊:你的意思,改变这个image需要偶像了?
  郎朗:当然需要偶像了。我问你,霍洛维兹是不是偶像?伯恩斯坦是不是偶像?李斯特在他盛年的时候就是流行的偶像,莫扎特出生后几年,(也是)相当(流行)。既然,以前古典音乐人就能iconize(偶像化), 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我不是说我自己。我和索尼的合作,是为了以后能把古典音乐和高科技合作;和万宝龙这个时尚品牌合作,是为了我的基金会,可以去(做)资助……
  人物周刊:这么说,重振古典音乐就是你现在大量商业运作的最终使命了?
  郎朗:是的,我很早就看到古典音乐有问题。我在美国上高中时,身边没有一个同学听古典音乐,都认为那是他们爷爷那辈人听的。唱片永远是黑色包装的,明明20岁的年轻人得穿着老人穿的衣服,why is that?(为什么得这样?) whynot?(为什么不这样?)
   再说了,(在乐坛上站不站得住脚) 关键是你弹得好,跟你做不做商业没啥关系,弹得好,就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家。
  人物周刊:每年全球范围这么大量的巡演,你感到疲惫么?
  郎朗:就这样了,你想当就当,不想当的话,那就回家去做别的事情,反正有的是人想当。在全世界巡演,这就是古典音乐家的生活,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个钢琴家,这是我的人生,我愿意。现阶段我高兴。我觉得,中国人最重要的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譬如我能弹很多曲子,很多人他弹不了,于是他们就说:这是因为我是细致的,你是不细致的。
  我自己乐意,用不着别人管,我觉得什么适合我,我就走什么路。艺术家本来就是自由的。反正,我从来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别人。
  人物周刊:既然选择做公众偶像,难道外界的批评不就是这种生活的一部分么?
  郎朗:这我当然明白。就是一个普通人,总有人喜欢你,有人不喜欢你。如果什么人都喜欢你,你就没挑战了。我的老师格拉夫曼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把外界全部忘记,巴伦勃依姆给我上第一课也是这样。要不这么做,趁早你就别干了。
  人物周刊:钢琴大师霍洛维兹是你的偶像,你对霍洛维茨的人生经历有多少了解呢?
  郎朗:我只需要知道他的音乐就行了,其他的,我不需要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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