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与狗]防止狗上沙发的神器

发布时间:2020-03-02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大雪前后的这段日子,高丽营南边的于庄拆迁了,又一个房地产项目将要在这里兴建。我开车经过于庄的时候,村里的农民已经搬走,多数房屋已经被推倒。没有被推倒的房子里,民工在锤墙、揭瓦、卸房梁,这是有一些人和开发公司达成了交易,雇了民工拆房,拆下的砖、瓦、木料、金属料等分门别类地出售,从中赚取利润。
  于庄的这片房屋,从建筑材料上可以看出来,大多是建成不过五六年的新房子。农民的新房子建筑得比传统农舍高大宽敞,老农舍,房柁大多是一丈零五的尺寸,屋里的跨度不过三米,新农房的跨度大多比老房多了一倍,白墙、地砖,装修得整洁舒适。居住了仅仅几年的新房就要拆毁,居住了几辈子的村庄就要夷为平地,然后在这地上盖上公寓别墅,卖给那些有钱的人。这样的结局,大约是于庄的许多人没有想到的。于庄的农民爱他们的家园吗?我不知道,在这片废墟上卖力拆房的外地民工们可能也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多拆几根柁檩,多拆出几块砖,他们的收入是和这些再用之材的数量成正比的。
  我只是在一处院子的中间,正房前边的台阶下面,一块铺着地砖的庭院,发现了一堆灰烬,里面有几只锡箔的元宝。灰旁边,完整地放着这个住户的门牌――平安路一巷7号。在故居焚纸祈告平安,这是我在于庄这片废墟中找到的一个令我心有所动的遗迹,他们平安吗?但愿!
  于庄已不复存在,一个女人骑着一辆小三轮,在废墟间的街上转,向拆房的民工兜售瓶装水,因为水源已经被切断了。原有的道路格局,还保留着,我沿着村庄的东南西北转了一圈,从一些残存的门柱上,摘下了几个红色的门牌:永生路一巷1号、文明街2号、光明街6号、荣发路东五巷2号、荣发路西五巷2号。我把这些被村民遗弃了的门牌收了起来,因为从今以后,有关这个叫于庄的村庄的历史,物质化的历史,大约就只剩下这几块门牌了。于庄的农民把村庄和门牌一同遗弃了。同时被遗弃的,还有一些上个世纪80年代风格的碗橱、柜子,它们大多做工粗疏,材料简陋,带有那个年代的经济窘困的模样,这些什物,是不适合搬到新家中继续使用的。
  除了这些过时的家具,整个村庄被遗弃的还有两样物事――沙发与猫狗。这里我把猫狗归为一类――动物,把沙发归为一类――器物。沙发是满足于人们身体欲望的一类家具,在我的记忆中,较早看到沙发这个物事,是在电影当中。一个是在描述国民党官员的客厅中见过它,另一个是在描写毛泽东会见外宾的中南海客厅里见过它。普通百姓对于沙发的追求,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那时兴起了做沙发的热潮,是那种外边露木头扶手木头腿的简易式沙发。简易沙发的历史没有超过10年,便被全包沙发代替了。全包沙发外观漂亮,但它也包住了一切,所以这类沙发的寿命,大多亦不超过10年,这就是这种需要和身体频繁接触的家具的寿命。而沙发这种家具从城市进入农村,大约要晚了10年之久,对于舒适的追求,城市的脚步与乡村的脚步总是不同步的。
  在整个村庄的东西南北,除了这些被遗弃的沙发之外,就是那些被遗弃的猫狗了。在村西北侧的平安路一巷的后边,我迈过一片废墟中的门槛时,突然发现一只几乎和泥土一样颜色的小狗趴在一块木板上,睁着有些畏惧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停下脚步望着它泥土一般的身体和那黑亮的、似乎欲向我倾诉委屈的眼神,那一瞬我忘记端起手中的相机,就这样彼此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当我把胸前的相机举到眼前的时候,它爬起来顺着一片残墙的墙根溜走了,边走边发出一种幽怨的声音。狗会哭吗?它是在哭吗?我边想边跟在后面走。它爬过一截墙头,看了我一眼,向村南的废墟走去。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它爬过废墟,来到村南的一个巷子,向西走。有三个女人站在路上说话,狗走到她们面前停下了,转过身,有气无力地冲我叫了几声,我转身走了。在村西北一片猪圈后面,两只猫趴在一起晒太阳,它们看了看我,闭上眼继续晒太阳,猫知道太阳对它们是重要的。我不想打扰它们。
  我回到村中间的小街上,看到一个砖垛上的门牌,便用一根自攻螺丝把它抠下来,装进了口袋。这时,一个更微弱的声音从旁边的废墟中传出,我盯着那片废墟,一只幼小的棕褐色的狗从砖缝儿里爬出来。我叫了它两声,它看着我,不信任地转过身去,凄惶地叫着,费力地爬过一摞砖块,又钻进另一条砖缝儿里。它沉默着,不再出声。
  在北京,每次迁徙,被遗弃的,除了那些沙发,就是这些狗了。
  
  编辑 麻 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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