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流行病【巴尔干化:全球政治流行病】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虽然“巴尔干化”一词作为对一种现象的描述,本身并不具有褒贬色彩,但由于其经常被用于描述那些民族矛盾纷争、大国利益冲突的地区,于是“巴尔干化”变成一种令人不安和焦虑的趋势。
  
  “欧洲火药桶”
  
  “巴尔干”一词源于古土耳其语,意为“树木丛生的山脉”,指横亘于保加利亚中部至塞尔维亚东部的狭长地带的“老山山脉”。19世纪,这一称谓开始被用于指代东南欧的半岛,范围包括今天的希腊、土耳其的欧洲部分、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南部、塞尔维亚、波黑、马其顿、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
  巴尔干半岛地势复杂,山脉林立、谷地纵横,很早就显现出了多民族聚居、少数民族杂居的局面。14~15世纪,奥斯曼帝国侵入巴尔干半岛,引发了塞尔维亚人、罗马尼亚人、阿尔巴尼亚人等多民族的大规模迁徙,给之后的地区矛盾和冲突埋下了隐患。
  20世纪初,巴尔干各国为反对土耳其统治和相互之间争夺领土,于1912年和1913年先后爆发了两次巴尔干战争。由于该地区地处欧亚非三大洲汇合处,控制着地中海、黑海门户,扼守通往印度洋的航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加之资源丰富,欧洲列强纷纷插手,使各种矛盾更加错综复杂,巴尔干地区逐渐成为列强追逐其战略利益的是非之地。巴尔干各国也出于各自利益考虑,投靠了不同的大国和大国集团,最终引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它也由此得名“欧洲火药桶”。时至今日,巴尔干地区的固有矛盾和旧恨新仇仍时时发酵。巴尔干半岛的“巴尔干化”在错综复杂的民族矛盾冲突中,在大国利益角逐的阴影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巴尔干化”在全球蔓延
  
  今天,“巴尔干化”一词因其隐含的“碎片化”、“分裂化”的含义逐渐跳出了词本身的地域限制,在全球范围内蔓延开来。
  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在其《大棋局》一书中,阐述了对欧亚大陆的巴尔干地区的见解。书中布热津斯基将外高加索三国(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中亚六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阿富汗)所在的地区称为“欧亚大陆的巴尔干”。
  从地理位置上看,中亚以及位于里海西岸的外高加索均是欧亚通道的重要门户,历史上就曾充当东西方贸易往来和军事征服的中转站;从资源角度看,该地区蕴含着储量丰富的煤、石油、天然气以及各种黑色、有色和稀有金属,因此里海又称“第二个波斯湾”;从民族分布上看,该地区居住着大大小小100多个民族,民族之间有矛盾也有合作,融合性和差异性并举。这些因素,都成为引发地区不安定和大国争夺的助推力,使该地区日益“巴尔干化”。
  苏联解体以后,这一地区因为能源储量丰富、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成为大国争夺的对象,这种争夺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布热津斯基的一个观点――谁掌握了欧亚大陆,谁就拥有了控制世界的钥匙。冷战结束后,美国加快了在该地区的所谓“民主化”步伐。
  2003年后,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和吉尔吉斯斯坦先后爆发了“颜色革命”,虽然政权更迭的内因是这些国家的政权软弱,经济发展停滞,人民生活困难;“颜色革命”以其非暴力的柔性政变迎合了民众要求和平变革的心理,但却难掩其背后大国利益的驱动。美国不言而喻地充当了“颜色革命”的幕后推手,目的是遏制俄罗斯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和传统影响力,以扩大自身的地缘战略优势,同时争夺能源利益。然而,一些“亲美”政权的建立并未完全改变中亚地区的力量对比,大国的利益争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将在该地区上演,“巴尔干化”的特征将不断凸显。
  
  美国也不具备免疫力
  
  表面上看美国是一个与“巴尔干化”无论如何沾不上边的国家。
  然而近年,美国也因为日益凸现的移民问题与“巴尔干化”产生了联系。美国人口普查局的一份报告显示:到2050年,美国人口将达到四亿。之前被认定为少数民族的人口比例届时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多数民族”。在美国历史上一直占人口多数,并且在美国的文化、法律和经济生活中担当绝对主角的欧洲裔美国人,将“沦为”少数民族!这种人口发展的结果将形成美国的“巴尔干化”。最终将会形成的四个相对较大的人口群体――欧洲裔、非洲裔、亚洲裔和西班牙裔,会为谋求本族的利益在政治和经济上展开争夺。正如巴尔干半岛上的南斯拉夫缺少真正的南斯拉夫人而产生民族分裂和国家动荡的后果一样,缺少美国人的美国也会面临国家被肢解的难题。
  美国现有合法移民一百万,非法移民数量可能翻番,其中大部分来自第三世界国家。这些移民有选择地聚居在美国的不同区域:东南部大多居住着非洲裔,西班牙裔和混血人群聚集西南部地区,亚洲移民多在西部。而在一些移民政策并不优厚,移民倾向亦不明显的地区,近年移民数量也急剧上升。如美国中部的阿肯色州,当地的家禽饲养和肉类加工需要大批的廉价劳动力,劳动力频繁涌入的结果是该州的在校学生中大多数为操西班牙语的墨西哥裔。这充分说明“巴尔干化”在美国已经初露端倪,同时极端化、对立化的暴力事件也时常在一些移民聚居的城市发生。虽然美国的“巴尔干化”还只是一种潜在的倾向,但这种倾向的一些表征,如种族纷杂,聚居地界限不清,无一个绝对优势的多数群体担当地区的支配角色等,已渐渐显现。假以时日,谁又能保证“巴尔干化”不会在美洲生根?
  
  中国南海的“巴尔干化”倾向
  
  中国南海的主权争端是近年该地区的一个敏感和具有潜在冲突点的问题,原因有二:一是该地域的地缘政治和海上安全通道的战略价值不断提升;二是勘探显示南海蕴含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在当今能源争夺日益白热化的国际环境下,南海周边国家欲联手反对该海域主权一直以来归属中国的事实,以图群起而分之。与此同时,大国也插手其中,欲使这一争端国际化,趁机分得一杯羹。虽然该地域的争端非由民族问题挑起,但事态发展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地区已经开始呈现“巴尔干化”趋势。
  20世纪中期以前,没有国家对南海主权归属中国提出异议。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均明确规定把日本窃取中国的包括南海诸岛在内的中国领土归还中国。然而,1951年9月,美国单方面同日本签订了《旧金山和约》,其中虽然规定了“日本放弃对南沙群岛及西沙群岛的一切权利、权利根据和要求”,但却未对战时被日军占领的南沙群岛归还中国的期限做明确规定。尽管中国和其他一些亚洲国家均对该和约提出反对并拒绝签字,但和约仍然得以实施,这给其后的中国与东盟国家的领土主权和海洋划界争端埋下了祸根。
  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南海的海域被分割,岛礁被侵占的情况日趋严重;尤其是南海被探明有储量丰富的油气资源以后,周边国家更加紧了对岛屿及海洋资源的争夺,菲律宾、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文莱均向中国提出了对南海岛屿的主权要求。出于对地区和平大局的考虑,中国与东盟各国就南海问题达成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协议。但受强大的利益驱动,上述各国仍不断侵蚀我南海海域和岛礁,图谋获取更多的既得利益。这些举动无疑使南海的主权争议雪上加霜,形成了难以遏制的对峙局面。这也是南海问题显露出的最基本的“巴尔干化”表征。
  中国南海的主权归属争议具有“巴尔干化”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一多国利益角逐。虽然在反对中国对南海的一贯主权的立场上,几个南海周边国家是联合的,但具体到某个岛屿或某部分海域的归属,这些国家之间也存在尖锐的矛盾。与此同时,纷乱的利益纠葛引得更多的大国介入其中,把南海变成了大国利益的角斗场。这一切使南海问题更趋复杂化,增加了中国与东盟国家化解南海争端的难度。
  “巴尔干化”在全球范围的扩张是国际复杂的政治、经济、外交形势共同作用的结果。虽然“巴尔干化”一词作为对一种现象的描述,本身并不具有褒贬色彩,但由于其经常被用于描述那些民族矛盾纷争、大国利益冲突的地区,于是“巴尔干化”变成一种令人不安和焦虑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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