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青春点赞【她们的青春】

发布时间:2020-03-18 来源: 美文摘抄 点击:

  广东,东莞,长安镇。   成千上万的打工者背井离乡,怀着朦胧的憧憬,走进星罗棋布的厂房,在车间的流水线上挥洒青春和汗水,经过夜以继目的劳作之后,又水银泻地般地涌向长安的各个角落,或游走在街头、食肆、商场,或栖息在工厂宿舍、出租屋内,成为一种极具特色的“长安现象”。
  这就是摄影者占有兵每天面对的生活。作为外来工的一分子,他和他们原本没太多区别,同样要在厂区和出租屋之间穿梭,日复一日地完成养家糊口所必须的各种规定动作。只是由于被一个信念所激励,他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东莞的外来工,才生成了另一个特殊身份:外来工生活的影像记录者。
  1995年,22岁的占有兵作为退伍武警,从千里迢迢的湖北来到深圳,在一家电子厂当保安,继尔转战东莞长安镇。占有兵迷茫地自问,打工是什么?打工者未来会怎样?工业区会永远人声鼎沸吗?为此,他记录下十多万张外来工的影像。在他的叙事结构中,每一个外来工穿上密封的工作服进入流水线后,随即失去了个体特征,成为生产要素;而在其走出厂区后,又重归个体生命形态,他们要对自己的未来做出抉择。这是一类群体的青春影像,也是中国工业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历史档案。
  ――张小文
  我叫占有兵,到广东打工超过15年,其中有13年是在东莞度过的。2000年我开始对相机感兴趣。作为打工者,身边亲戚朋友的打工生活自然进入到我的镜头。
  直到今天,我的镜头依然很贪婪。长安镇变化太快,我需要不停地按下快门。但与这种高速的变化相反,东莞女工的生活就像流水线,平淡无奇。
  出于精细化加工的需求,东莞有大量女工。我拍摄过很多东莞女工的照片。她们有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第一批打工者、有大专毕业来东莞打工的大学生,也有初中没毕业跟随老乡一起出来闯荡的小姑娘。
  女人都爱美。每次跟她们聊天,我都会问她们到哪儿买衣服、买什么样的服装。她们也会谈起自己的感情生活,甚至“人为什么活着”。她们也有自己亮丽的生活,只不过,她们的青春,过多地陪伴了流水线上的齿轮和镙丝钉。
  我认识一个来自广西玉林市博白县的女孩――包春梅。她在长安镇一家印刷厂做包装工。她每天在车间忙碌着,一堆堆的印刷品通过分拣、装袋、包装、装箱变成商品运往世界各地。春梅住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食堂提供免费的饭菜,工厂前面300米就是厦岗市场,晚上加完班后可以到市场购物、吃宵夜。
  春梅每月有1800元左右的收入,差不多每天都需要加班。车间、宿舍、食堂是她每天待得时间最长、也是最熟悉的地方。
  1998年,初中还未毕业的春梅,就第一次跟随老乡离开广西玉林的老家,到深圳横岗一家眼镜厂开始打工了。因为年纪太小,还没有身份证,她就拿着借来的身份证,在老乡的帮助下,在人事部填表、提交身份证复印件,而后汇入到流水线,成为一名员工。
  在东莞五年多了,包春梅逐渐喜欢上了这里。这里繁华、热闹,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在这里增长了见识,最主要的,通过打工积累了一点小小的财富。
  每个季度,她都会利用放假的时间和朋友们到虎门买些衣服,夏季几十、一百多买一套就好,冬季买的衣服贵一些。
  春梅最喜欢逛街,但工厂通常要加班到晚上十点钟。下雨天就只能在宿舍里看《故事会》了,本来也喜欢看电视,但宿舍没有。现在习惯了,不看电视也无所谓。
  今年25岁的春梅已经结婚成家了,丈夫在虎门镇一家工厂工作,他们每月只有有限的几次机会在一起,平时主要通过手机联系。
  春梅的宿舍有6个双层架子床,现在住了9个人,还有3个空床位。她的室友都是玉林老乡,平常在宿舍讲家乡话,在车间就只能讲普通话了,工友们来自天南海北。春梅和三个90后的老乡关系很铁,不管做什么事,四个姐妹总是在一起,她们同住一间宿舍,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玩乐。
  春梅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还算满意。她希望未来的生活能有房有车、发家致富。我问她怎么理解人为什么活着。她回答我:“为情、为爱、为友、为家庭。”
  我有一个同事叫刘光华,她是大专文凭,来厂里工作就能当个行政文员,不用下车间。
  我曾经与刘光华合作,连续记录她一个月的衣着。但现在,她对我的相机比较敏感了,有点不愿让我再拍了,我在她不为难的情况下,还是会抓拍一些她工作中的瞬间。
  刘光华结婚没有几年,老公在湖南长沙做事。两地分居,她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一个人在东莞,没有家,没有着落,成家了等于没成家。下了班,就是回宿舍上网、看电影、看小说,偶尔用QQ种菜。上班用电脑、下班又上网,眼睛也疼,可没有事做,只能上网。我问她东莞的繁华不吸引人吗?她说,现在哪里都有繁华,在东莞没有归属感,只是短暂的停留。
  她对我说,人活着是来受苦的,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一个问题解决了,又有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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