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老人王信的烦心事】古稀老人的烦心事

发布时间:2020-03-05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在丰台区大灰厂村,当村里的土 地变成森林公园和绿化带后,农民收到的补偿仅有每天9毛3分1。捡破烂, 成了村里一些老人度日的主要途径。   而该村村干部用土地补偿款购 买了小轿车;有的村干部一盒烟相当于一 个村民一个月的生活费。
  对于群众反映强烈的村干部大 吃大喝、汽油费开支过大等问题,丰台区有关部门的调查结论是“正常开支”。
  
  夏天过完了,王信一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王信今年67岁,是丰台区大灰厂村的村民。夏天里,他和老伴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说“还算过得去”。他每天“捡点儿破烂,换个一块两块的,至少能换三五个烧饼”。和他一样苍老的老伴则是到已经建设得“相当不错”的北宫森林公园门口卖老玉米。“礼拜天人多的时候能卖十块钱呢……”
  可是,秋凉了,冬天就要到了。“玉米老了,没人要了,连喝矿泉水的人也少了……”王信担心的是,以后恐怕难以很容易地在垃圾箱里发现矿泉水瓶子,他的老伴也开始对自己家里的生活充满了担忧。
  因为,他们每人的生活费,每天只有9毛3分1。
  
  占地补偿每天不足一块钱
  
  大灰厂村的人都说,王信是一位本分的农民。
  他19岁加入共青团,25岁入党。在村里,他的经历曾经给街坊邻居带来骄傲。1958年,他报名参加密云水库建设突击队,在密云水库建设工地上的“苦干团二营”,他被授予“模范突击队员”称号。“是戴着大红花回的村……“后来,他在村里当生产队长、到村办水泥厂做管理工作,因为事事总是想着群众,大伙儿都说他“是个好人”。
  “可是,好人也得有好报啊。”王信喜欢这样调侃自己。王信说自己的生活很不幸,3年前,和他一起生活的33岁的小儿子遭车祸遇难;他又从水泥厂“退休”,因为水泥厂停产,已经发到手里的每月50元的“退休费”又被厂里收了回去,给本不富裕的家蒙上了阴影。其余的3个子女都在农村,生活也很窘迫。
  本来王信最大的依靠是自己家里的8亩地。
  从2002年开始,王信家里的6亩多地陆续被征占。村里把土地交给林业部门,用作建设北京周边的绿化隔离带和北宫森林公园。
  “要说绿化、建公园,都是好事,谁不愿意生活在公园里呢?”王信对自家土地被占后的用途很是赞同。
  “可是,占了地,总得让农民生活吧?占地补偿得给我们呀……”王信对补偿的不满,是因为村里只发给每位村民每年340元的补偿款。
  村里有人算了笔账:平摊到每人头上,每天只有9毛3分1。而且,有人能领10年,有人只能领3年。
  王信不知道自己到底能领几年,村里一位“比较有本事的人”曾经偷偷帮他查过,他的名字在“领3年的那一堆里”。
  
  靠捡破烂儿换烧饼
  
  8月5日,又是一个星期六,闷热。
  在穿越大灰厂村正中的马路上,王信照常在通往南礼士路的公共汽车站附近转悠。他撩起背心的一角擦擦汗,不甘心地四处踅摸,希望再发现被乘客遗弃的矿泉水瓶子。
  对王信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情。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不能捡破烂了,该怎么办。
  “现在,我腿脚还硬朗,趁自家土地还没有全种上树,赶紧种点老玉米,收点粮食。要是全被征光,我们家的日子也就全完了。”王信说自己能干的事情就是拾荒,捡点破烂换口饭吃。“9毛3分1够干吗?买俩烧饼还得跟人家赊1毛……”
  夏天里,王信老两口比较忙。老伴一早就步行5里地,到山坡上挖野菜,回来做成野菜馅的窝头,带上王信煮好的老玉米,推上小孙女坐过的那辆破旧的婴儿车,到森林公园门口守候游客。太阳升起来了,王信背上他的几乎散了架的背筐,拎上铁锤,去捡破烂。
  “矿泉水瓶子、烂水泥桩子里的铁丝、别人扔了的纸箱子……我都要。但是,越来越不好捡了。”王信说,现在村里捡破烂的老头老太太多了,东西越来越少。“前年我一天怎么也能换四五块钱。现在,转悠一天也扒拉不出两块钱的废品。”
  大灰厂的街头,有卖烧饼的小铺,那里的烧饼5毛钱一个。有时候,邻居翟淑琴会炒个有肉的菜,给王信家送去。“别老是惦记买烧饼凑合……”翟淑琴说,有时候她看见王信老两口就想流眼泪,“他走路都和别人不一样,眼睛老盯着马路边的犄角旮旯,离老远看见一个破瓶子,恨不得立马跑过去,好像谁和他抢似的。”
  
  村干部用占地补偿款买小汽车
  
  “公园好啊,我们都上那儿去过。可那地方不能老去,谁会饿着肚子逛公园?”王信说起公园,眼睛里露出羡慕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和乡亲们家的土地变成了那片漂亮的公园和公园附近的绿化带。每当说起公园,他就不由得和自己的“9毛3分1”联系起来。
  “文件我们都看过,人家林业局给的补偿是每亩地500块,补偿标准每3年递增10%,补偿期限应该是10年。”村里另一位老人王景明常和王信念叨文件上的事,可王信他们还是弄不明白,那么多的补偿款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到了失地农民手上,就会变成每天9毛3分1?
  王景明说,村里也开村民代表会,他们每次也参加,但通报村里的财务状况时,经常是“今年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就完了,以至于村民们根本不知道村里的财务状况,特别是占地补偿款的发放依据。
  “听说,补偿款早就如数发到各村了,我们村旁边的王佐乡就是按照500块钱一亩发的,我有亲戚在那儿住。”王景明感慨不已。
  “你看,你都把我绕糊涂了……”
  对村里的土地补偿款的去向,大灰厂村党总支副书记、村农工商联合公司经理柳志刚认为,村里的做法有自己的道理……
  大灰厂村的土地亩数,柳志刚说记不清了。他随手从办公桌上拿过几张纸,在上面划拉了几次占地的数量与给村民补偿的情况。
  村里为什么要把500元一亩的占地补偿变成每个村民平均每年的340元,还分了10年、3年不同的补偿期限?柳志刚更多的解释是――历史上、过去、曾经等等。
  他埋怨记者:“你看,你都把我绕糊涂了……”
  而丰台区经管站的调查报告显示,大灰厂村有1560亩土地用于北京市的二道绿化隔离带,每年每亩补偿500元,另有文件暂定补偿10年;有275.67亩土地由丰台区林业局绿化占用,每年每亩补偿310元,补偿3年、10年不等……
  这份调查报告还显示了占村里土地的包装箱厂、油毡厂、公墓、山庄,以及其他50亩以上的一些土地租赁问题。对于这些土地的占用补偿和租赁费用,群众颇有非议。此外,大灰厂村还把2000亩山地承包给丰台区林业局50年,村里收了30万元的承包费;把55亩土地交给丰台区护林防火指挥部无偿使用,没有规定使用期限……
  村里土地被占似乎千头万绪,难以理清。73岁的老会计张文凯说:“1983年以前,村里有耕地2222亩。”
  就在柳志刚划拉过的那几张纸的背面,恰好是大灰厂村“2006年区县级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试点村”的调查表,上面登记的耕地面积是――488.9亩。
  
  村干部一支香烟和村民一天的生活
  
  柳志刚开始在屋里踱步,他埋怨记者没有事先提供采访提纲,觉得没有和“上面”打招呼就来采访不妥。作为村农工商联合公司的经理,有些土地是干部家属和公司签的合同,当时没有经过村里的民主程序,区里的有关部门已经调查过。在被“绕糊涂”的同时,他不停地抽烟。
  在他手边,是一盒中华牌香烟。按照市价,他抽的每一支香烟,都不止1块钱。
  而为了这1块钱,此时,王信老汉正在烈日下,在垃圾堆里扒拉着踅摸破瓶子呢。
  柳志刚没有主动介绍村民的生活状况。也许他没有换算过,给村民每人每天的土地补偿款只有“9毛3分1”――那不够他平均5分钟就可能消耗的一支烟钱。
  
  村干部
  用占地补偿款买了小汽车
  
  群众说,现在,村干部吃喝太厉害了,还都名正言顺。
  经过丰台区有关部门调查,2005年,大灰厂村招待费共计90717元,主要是“村集体经济组织正常经营活动支出”。
  2005年年底,大灰厂村“两委班子成员一致同意,把从林业局收取的10万元占地补偿款加上向村加油站借的15万元用于购买3辆桑塔纳轿车”。
  当年,村子账目上的加油费和汽车修理费为12.5万元。当然,调查结论也是“正常开支”。村民高振友说,现在啊,村干部做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虽然村里的群众无法确认那3辆桑塔纳轿车都分配给了谁,但他们都知道,村里的主要干部有3个:村支书、村主任、村农工商联合公司经理。
  
  拾荒人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夕阳西下的时候,王信的老伴正佝偻着身子费尽全力把她那辆吱呀作响的小车从土坡上往家推。天气转寒,听说森林公园马上就要隆重地正式开园,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游客再愿意吃她那些已经发硬的老玉米,人们更愿意带些面包来喂公园湖里的鱼。王信的老伴把煮熟的玉米费劲地捣烂,蹒跚地走进自己搭建的小煤屋,把这些玉米喂给了家里刚刚产下幼仔的小狗。那只毛色发暗的狗不屑地看着这些食物,停了些许时间之后,低头吃了起来。
  王信坐在院子的一角,愣愣地看着老伴喂狗出神。也许是感觉到家里有记者来访想要调侃一下:“你看,你看,有饭它还挑,不错啦,赶明儿连老玉米也没了,看你还吃啥!”
  王信说,明天吃啥,对狗的主人来说也是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和村里人明天能不能拿到足额的占地补偿款。(据《华夏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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