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走向奥运会的曲折历程]东京和上海哪个发达

发布时间:2020-03-14 来源: 日记大全 点击:

  首次申奥时日本曾希望化远离欧美的不利为争取照顾亚洲之利,但举办权到手后又因触犯了亚洲而使顺风变作逆风。这其中的启示不能不引人深思:欲得别国尊敬必先尊重别国,同时也须有值得受敬重的一流实力。
  
  艰难申奥又因发动战争
  被迫放弃
  
  1929年世界爆发大规模经济危机。日本也笼罩着贫困、战乱的阴云。但就在此时,日本开始筹划纪念“神武纪元”,也就是传说中的始皇――神武天皇即位2600周年纪念。这一年,恰逢公元1940年。从1923年关东大地震的重创中复苏的东京,在1930年3月举行“帝都复兴祭”后,决定申办第1940年第12届奥运会,立志向世界展示:日本虽贫弱,却可代表东洋文明。
  
  与日本竞争第12届举办权的有力对手是意大利。1935年2月15日国际奥委会投票前,意大利的申奥已达到建体育场造声势的高度。以民间对国家、以无备对有备的日本,胜算微乎其微,于是东京申奥委员会猛省努力不足而决意奋起。日本人自称有“截止期民族”特性,即平素按部就班、慢条斯理,等发现绝境逼迫后会爆发超常能量猛追。
  日本使出的绝招是走外交途径、上层路线∶新任驻意大使杉村阳太郎会见墨索里尼时,以国际奥委会委员的身份为东京陈情,呼吁打破奥运会历来在欧洲举行的偏向,提醒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日本新递补的国际奥委会委员副岛正道伯爵,在多贵族和上流人士的该机构中人脉颇丰,他以支持罗马主办第13届奥运会为交换条件恳请意大利退出角逐,并最终得以成功。
  然而在挪威首都奥斯陆举行的国际奥委会全体会议上,意大利代表申明体育不受政府的干涉,日本不得不同时面对意大利及芬兰的挑战。杉村焦虑之余在休会期间急电墨索里尼请求明令意方代表撤出,并搬动意驻挪威公使携尚方宝剑一道去迫使意方代表就范。最终,意方不情愿地宣布意退出申奥,但日方并未立即获得承办资格。国际奥委会员主席拉图尔伯爵称,鉴于该次会议有34张缺席者书面投票,而这些国家并不知道这一变更,遂提议投票延期至翌年。
  算盘再次落空的大日本体育协会于是委托驻德使馆武官,通过希特勒侧面加压促成了拉图尔访日。态度大变的拉图尔突然表明支持东京,结果东京有惊无险地以36票对27票胜过芬兰赫尔辛基,如愿以偿。
  在欢呼国力及国民的伟大受到世界承认的群情鼎沸中,文部大臣号召全民贯彻坚定的国家观念和光辉的武士道精神。但也正是受这种情绪驱使,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卢沟桥事变”七个星期后,陆军省中止了军队骑手的参赛准备,时任首相近卫文?也不肯追加补助金。由此,内外舆论认定日本难以坚持举办奥运会。
  势力膨胀的军部要求确保人力、财力、物力,以保障对外扩张的需要,并称要忌避和平盛典的节日气氛冲淡战争机器的紧张节奏。海军次官山本五十六也不甚赞同举办,理由是建主场地的经费可造一两艘驱逐舰。最终日本决定,凡动用战争所需物资的工程一律下马,1935年7月15日,内阁又决定停办奥运会及将1940年东京世博会延期至日中战争结束后。
  而事实上,勒紧腰带制成的舰艇最终也大都如泥牛入海,其花费的巨资远甚于申奥、弃奥的费用。1937年11月开始建造、四年后在偷袭珍珠港一周后竣工的世界最大战舰“大和”号,耗资相当于1964年东京奥运会前夕通车的东海道新干线(东京-大阪)的建设费用,却在1945年4月7日的冲绳海战中化作炮灰。
  顾拜旦(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之父)在1937年9月逝世前,切望通过东京奥运会把奥林匹克的火炬和精神传到全亚洲。他在1936年为东京奥运会设计了壮观的传递路线∶希腊―伊斯坦布尔―安卡拉―德黑兰―喀布尔―白沙瓦―德里―加尔各答―曼德勒―河内―广州―武汉―天津―奉天―汉城―釜山―下关(马关)―神户―名古屋―东京。
  而日本方面却冒出了诸多狭隘民族主义色彩浓重的方案,如海运或空运圣火到皇祖发祥地――宫崎县日向高千穗峰,点燃后,仿神武天皇东迁传到首都。筹委会确定用船将圣火运到叙利亚后经巴格达、德黑兰、喀布尔,由印度北部入新疆、走内蒙、过北京、绕道长春、穿越朝鲜半岛,在与下关一衣带水的北九州门司登陆,之后沿山阳道、东海道抵东京。该计划有欲助伪“满洲国”获“球籍”的用意,而军部有意赞助则出于刺探情报的用心。
  但由于发动侵略战争招致了自毁,迎接圣火也终成泡影。
  
  赎罪洗礼,终获奥运会主办权
  
  两次世界大战使第6、第12、第13届奥运会名存实亡,一战后第7、第8届(安特卫普、巴黎)奥运会都未容纳德国,二战后由伦敦举办的第14届奥运会也将德、日排斥于门外。
  日本1951年签订旧金山和约后开始重返国际社会,但得以参加翌年的奥运会则是因为西方阵营想借其抗衡首次参加的苏联。第15~17届奥运会分别于赫尔辛基、墨尔本、罗马举行,元气大伤的日本仅分别获得一枚、二枚、四枚金牌。
  直到1954年在菲律宾马尼拉主办的第二届亚运会上,回归亚洲大家庭的日本队还饱尝历史欠债的报复∶观众给日本队的欢呼是被占领时代日本人最爱用的训斥语言“马鹿野郎”(汉语音译“八格牙路”,意即浑蛋),获金牌的选手因被观众投掷石块而不得不由警察护卫上台领奖;而几天前在该市召开的世界童子军大会上,当局甚至不得不出动坦克保护日本代表团。
  筹办战后东京奥运会的头号功臣,当推首任组委会事务总长田?政治。这名曾率队在1932年奥运会上创出日本强盛名声的游泳界元老,曾担任过1952年、1956年奥运会日本代表团总团长。他说服了一直在踌躇犹疑中的岸信介首相,继1955年申奥惨败于罗马之后,1959年在慕尼黑最后以34票对10票压倒竞争对手底特律而争得举办权。日本代表陈述理由时手执小学语文课本,强调奥运在日本已经深入人心。当然,最终博得广泛共鸣的则是田?以政治头脑设计的赎罪洗礼。
  1964年东京奥运会的火炬传递路径长达2万余公里、易手100317人,从希腊经土耳其、黎巴嫩、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到缅甸、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最后从战争中为“本土决战”付出惨重牺牲而当时仍在美国托管下的冲绳进入日本,再空运到鹿儿岛、宫崎、北海道千岁,之后分三路进入东京。经过战后十几年的运作,所到之处的厌日情绪大为改观。而田?政治对东京奥运会的惟一遗憾是中国大陆未能参加比赛和圣火传递。
  日本首次申奥时,体育界领导人曾讥讽东京市长发昏,认定实力弱、远离欧洲、设施及接待人员都不足的日本不具备主办资格;战后则是体育界推动了政界和政府,充分活用了官民外交的软硬实力。首次申奥时日本曾希望化远离欧美的不利为争取照顾亚洲之利,但举办权到手后又因触犯了亚洲而使顺风变作逆风。这其中的启示不能不引人深思∶欲得别国尊敬必先尊重别国,同时也须有值得受敬重的一流实力。
  东京申奥成功大大地振奋了日本的民族精神,它给和平崛起的“经济动物”带来了丰厚的实惠和巨大的机遇。柏林奥运会首次用电视转播刺激了日本研制电视,而东京奥运会则成为率先使用卫星转播的里程碑。战前囿于“神格”而不在公众前发声的天皇宣布开幕,上万只气球、和平鸽升空,F-86喷气机在天上绘出了五环的图案,编织出与烽火岁月如隔世的良辰美景。
  
  日本直到2004年雅典奥运会才平了40年前东京奥运会所获金牌数的记录。在这四十年间,日本再次申办夏季奥运会的势头,也因再无朝野共识、举国协作而未获成功。申请主办1988年奥运会的名古屋被后来居上的汉城(首尔)挤掉;大阪竞争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试图去撞呼声最高的北京,连日本国内舆论也讥讽这一举动为有勇无谋。
  1964年、1988年、2008年,日、韩、中三国首都先后主办奥运会,堪称雁行经济发展而致的“东亚奇迹”的成果展示。然而在中、韩分别被看好为“金砖”、“金钻”的今天,习惯靠在安乐椅上的日本惊呼被邻人后来居上。视中国为严重威胁的东京市长石原慎太郎,不甘寂寞地上马申办2016年奥运会,在日本第四、第三大城市名古屋、大阪申奥相继失败后,东京能否如愿梅开二度,人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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