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沟王平镇 古迹_踏青,门头沟一古迹

发布时间:2020-03-02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说正题之前,先考您一个字,是地名字,在门头沟,叫圈门,请把圈门的“圈”正确读出来,告诉您,发“劝”的音,这个音字典上没有,但绝对不能念猪圈的圈,不管字典里有没有,到了这里您就得“劝”门。
  3月底,一树的桃花一个个开得撇了嘴,圈门是当年京西古道进山的地方,怎么能不去,圈门只是个起点,往里走,深了去了。那里边有个拱门,写着京西吉道,这里边有煤窑,有人家,有村庄,有个拉拉湖,还有几座历史年代非常久远的单拱桥,好玩着呢,起码我是一直心向往之。现在这里变成采空区(地下的煤全被挖走了),1984年前后,我家就在门头沟煤矿的外边,一天夜里,咣当一下,整个天地呼地一下子往下沉,人被惊醒,这是采空区塌陷了。第二天天亮看,我家的房子从前到后裂了一道口。
  
  踏青,从这里开始
  
  圈门里存了一处古迹――过街楼。过街楼是建在又宽又深的河道上的。听老辈人说,河道上曾有个窑神庙。窑神不是别人,是老鼠。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走窑人(煤矿工人)在窑里绝对不动它一根汗毛,还会喂他。因为老鼠是走窑人的指路“人”。窑神庙的檐头上,有个很有特色的镇物,是个骑着祥兽的贵妇样的神仙。
  沿着路往里走,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我问他:“您知道去拉拉湖还有多远?”他打量我半分钟迈一步的样子,说:“你这样,半个钟头吧。”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11点。
  
  宝地养人 人长寿
  
  路边上都是平房,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当年有种说法,宁可下挪三里,绝不上移一步,下挪是门头沟的区府,往圈门方向就是上揶。我站在路边跟人家聊天,人家说:“我们这地方空气就是好,比下边不知强多少。这地方有活130多岁的老人。”我问:“在这地方买一间房多少钱?”人家说:“多少钱也不卖,采空区,政府说了,3~5年全搬迁。现在大家忙着盖房部来不及呢。”的确,看到不少人家正在大兴土木,吊车开到了已经干涸的河道里,正伸着大粗胳膊抡水泥板子呢。
  中午的太阳真好。河沿上,坐着几个晒太阳聊天的老太太,看见我,扬扬手打招呼:“是爬山的吧?”我点头。老太太大声说:“走大道就行了,千万别走小道,容易出事,去年那个老师还没找到呢吧,加点小心。”我知道他说的老师是指在妙峰山地区失踪的那位。走出去好远了,还听到她从后边喊“注意点儿安全。”老人家真是中气十足。
  
  旅友聚集地
  
  忽然看到一座老旧的单拱桥――孙桥,青石板的桥面。石板经历岁月的摩擦已经不平,护栏大约半米高,抹着已经变成灰黑色的石灰。听当地人说,这座桥至少是明代就修好了的。它除去有些老旧,依然坚固无比。桥下沟深过丈,拱桥头雕刻着简单的花卉,而在桥的一侧岸边,一树的迎春柳芽。柳树之后是人家,饱和的春日阳光从山脊跃过,洒在黛色屋顶,如此小景,颇有江南小桥流水的风韵。
  一队人马从山的方向下来,十多个,细看,都是十七八的小伙子,背着夜宿的行李,顶着卷起的防潮垫,问他们,回答说是昨天从王平那地方上的山,在山上夜宿一宿。队尾是个小胖墩。我正自言自语猜想他们是同学,小胖墩高声回答:“网友。”
  又有一对年轻恋人往下走,问他们走到哪?说是早晨八点多上来的,走到天梯往回走的。
  “什么天梯?”
  “绿野网上说的天梯呀,华北地区第一天梯,在一块大石头上抠出来的台阶。”
  “到天梯多长时间?”
  小伙子看看表,看看我,“您得走两个钟头。”
  不管他,接着往上走。
  
  曾经的煤矿
  
  顺着一家打开的院门望进去,沿墙垒着又高又宽的煤垛。我已经有至少20年没看到这情景了,问在院门口坐着的老头,老头说,这垛煤至少有20吨。
  这里几乎家家有煤垛,只不过大小不同。这些煤码放得整整齐齐,上面盖着简易的顶子。这些煤有些是买来存的,但大多数是老一辈的人从煤矿倒掉的矸石里捡回来的,是他们勤俭持家的一个例证。
  我小的时候,半天时间上学,后半天就去煤矿里面捡煤。当时门头沟煤矿口有个传达室,有个门卫特别凶,常常把小孩们捡来的煤扣下,说是偷。其实我们真的是从矸石里捡出来的,典型的废物利用。鉴于他的凶狠,我们送他外号小日本,还编了顺口溜:“小日本喝凉水儿,喝得肚子直打滚儿。”
  绕过一个山包,又出现了人家。路边有一排房子,跟单位的工房似的,门口停一辆212吉普车。我走进去,院里一片安静,一只狗趴在窝里,对我置之不理。门都锁着,一个筐里晾着大腌萝卜,此咸菜切碎后,放点花椒油用醋一拌别提多好吃(提醒一下,绝对不能用香油)。我正思忖着偷一个,但又怕背上偷的名声。正在犹豫欲伸出贼手还有些拿不准的关键时刻身后有人说话,是这家的主人。谢天谢地,他一出来,还我一生清白,不然因为偷一根咸菜,让我晚节不保。我先夸他的咸菜腌得好,然后表示:“您如果方便(没说肯割爱,一根破咸菜,没什么可爱的,顶多招馋),能给我一根吗?我要一根小的。”主人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先要当贼,然后又变得这么谦谦君子。他说:“您随便拿吧。”于是,我就拿了两根,还是大的。想起一件事,便求教:“老虎窑还有多远啊?”
  “老虎窑远着呢。再说了。早就关了。”
  是的,老虎窑关了近40年了,但我念念不忘。那是70年代初期,我还在上小学,忽然听人说,老虎窑着火了,是地下的煤层被点燃了。老虎窑在半山坡上,到老虎窑上班的矿工,先要骑两个小时的毛驴走山路,才能到窑口,由此可见路的艰难与遥远。着火那天朝老虎窑方向望去,能看到浓烟从山腰往起冲,当时的火着了至少半个月。那一把火后,老虎窑就关闭了。我想看看老虎窑到底什么样,那人一指,开桃花的地方就是。我根本就没看见,但也假装看到了,然后我又问他,那到拉拉湖有多远,他说“我们现在喝的水,就是从拉拉湖引下来的,但你要走上去,至少还有半个小时。”
  
  天梯危险 请勿靠近
  
  出他家门不远,水泥路就被黑乎乎的煤面路取代了。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鞋上已经布满煤灰。远处还有座矸石山,一问才知道,这里名叫官厅,有个官厅煤矿,停产了。我找到了被封的煤矿矿口,矿口前已经长满了荒草。
  路边有一个水管子,修路工人说这水就是从拉拉湖引下来的,顺着天梯上去就是拉拉湖。果然,没走多远,我看到了天梯,那是一块突出来的几层楼高的巨大石头,上面是不知何年何代人工开凿出来的台阶,还有很多供攀登用的脚窝。我手脚并用,才上了天梯。天梯后面是一块很宽阔的平台,有一条引水管线,我顺着管线往拉拉湖走。前方有条弯路,我正要拐过的时候,突然间浓密的水雾从天而降,肯定是上面的管线漏水喷射出来的。不仅如此,脚下的路突然变窄,只有一尺宽,泥泞不堪,路边的草全都是湿的,挂着水珠,往路下看,是不见底的深坡,如果一步出差,就会滚落。我按了一下胸口,毫不犹豫地立即返回。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回到天梯处,站在天梯顶,我长出了一口气。没进过山的人,是不知道山的危险,看似平平常常的路,也许往前再走一步,危难就不可避免。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我没想到,已经走到了从不知道的天梯,还差半小时脚程,就能到拉拉湖了。拉拉湖,你就留在我的想象中吧,想起你的时候,我会在你的旁边,安插一棵山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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