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讨厌叶大鹰 导演叶大鹰的多舛青春

发布时间:2020-03-02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2009年,为庆祝建国60年华诞,献礼影片《天安门》热映。影片风格怀旧,叙事经典,不失大家风范。导演署名是叶缨,就是著名爱国将领叶挺的孙子、拍摄了一系列红色经典影片的叶大鹰。《天安门》是他红色系列的最后一部,拍完这部作品,叶大鹰的红色情结似乎释放殆尽,眼光开始关注更加广阔的题材。2010年他执导了一部反映华人在美国淘金史的长篇电视连续剧《金山》。
  
  叶大鹰好像一直比较低调,远离八卦媒体的侵扰,一直用他的作品说话,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都分量十足,回忆历史饱含沧桑又能折射时代扣问心灵:电影红色三部曲《红樱桃》《红色恋人》《天安门》,电视剧《陈赓大将》《西安事变》等。
  叶大鹰的母亲、著名演员安琪说,大鹰小时候还很爱说话的,现在话倒少了。叶大鹰说,好像从青春期开始,他就不爱说话了,“那时候,家里天天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妹妹掉进河里了,就是父亲得病了,不然就是家里进了红卫兵被抄家了,反正天天是事儿。”
  
  “可教育子女”
  叶大鹰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叶挺。早在1945年,叶挺就已遇难,同期遇难的还有夫人李秀文及几个孩子。叶大鹰的父亲叶正明是叶挺将军最小的儿子,曾任国防科工委科技委副主任。叶正明年轻的时候在苏联留学,有一次归国探亲,在火车上偶遇去内蒙古外景地拍片的长春电影制片厂女演员安琪,两人一见钟情,结为伉俪。
  8岁前的叶大鹰从长春到北京,过的是放养般的生活,看到母亲出演一个女特务,他会暗自揣摩很多天:善良爽朗的母亲怎么会是坏人呢?他很想问问母亲,但母亲又接了一个新角色,赶往外地拍戏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回答这些幼稚的问题。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就背诵爷爷那首著名的《囚歌》,虽然熟记于心,却不得其解。他不理解爷爷的情怀,只能对着照片去揣度爷爷的威武和神奇。多年后,每每提及爷爷,叶大鹰总感到人们对他的苛求。他做了一个比喻:“我偷一个西瓜,人家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是革命后代。我上学表现好,人家说你是应该的。”不久前,叶大鹰在博文中这样痛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对我说‘你对得起谁吗?你应该怎样⋯⋯’之类的话的人,我都要说不欢迎你!”
  1966年,“文革”开始。叶正明和安琪成了走资派,叶大鹰也被划分为“可教育的子女”。全家被流放到上海偏僻的松江县,漂亮的母亲不能再演电影演话剧,成了一名仓库保管员,叶大鹰和妹妹只能就近上学。上学必经的一条狭窄的路面上,有人用漆喷上“打倒叶正明”的字样,每天,叶大鹰就是踩着这些字来来回回。叶大鹰经常逃学,因为同学们总说他是走资派的黑子女,并以此来嘲笑和戏弄他。他就和人家打架,可是势单力孤,难免被欺侮,于是只有逃学。每当躲在母亲看守的仓库里,母亲就给他唱歌,从经典红色歌曲《北京的金山上》《南泥湾》唱到苏联的《喀秋莎》《三驾马车》,这些歌声让年幼的叶大鹰感受到了最初的艺术熏陶,也让他在一片阴霾中看到了阳光。
  叶大鹰说,那时他最擅长写检查。江南梅雨时节,趴在昏暗潮湿的仓库办公桌上,听着母亲悠扬婉转的歌声,他能把检查写得情真意切,拿给老师看时,老师一定会痛哭流涕,一定忘了对他的训斥,转而变成爱抚和安慰。叶大鹰开玩笑说,其实写检查跟拍电影是一样的,得字里行间弥漫激情,有一种把对方拿下的劲头――大概也正是这种劲头多年来一直在催动着他拍电影拍电视剧,如果找不到这种感觉,他宁愿不当导演而去当小演员,于是就出演了徐静蕾的电影《我和爸爸》中的爸爸,没想到还是因为这种要把人拿下的劲头,这个角色成了当下中国电影的一个经典形象。
  四级钳工考入“北电”
  不过很快,叶大鹰不能再听母亲唱歌了,他得了一种怪病,叫格林巴痢氏综合征,状态近乎偏瘫,嘴角歪斜,手脚麻木,行动不便。叶大鹰独自一人住到了医院里,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家人来看望和陪伴自己。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奢望,因为妹妹年幼,母亲安琪不但要工作还要全力照顾已经精神分裂的父亲叶正明。
  叶大鹰的母亲安琪现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还一直掉泪,说当时真是亏欠了儿子。她清楚地记着,有一次去给叶大鹰送鸡汤,叶大鹰这边的嘴角在美味地咀嚼着鸡肉,那边的嘴角却在流着哈喇子,扭曲的面孔让她痛苦万分,泪水咽进肚里。但在儿子扭曲的面孔上,安琪也看到了微笑和开心。她庆幸儿子的坚强,也坚信儿子能够康复。果然,一年后,叶大鹰健健康康地出院了。
  出院后的叶大鹰高中也毕业了,找了一份工作,当了一名四级钳工。在车间工作的时候,他会出神发呆,会想起江南连绵的阴雨、松江潮湿的库房、母亲无奈却坚强的歌声,脑海也会闪过母亲安琪当年做演员时的光彩靓丽,以及那些水银灯下上演的丰富和奇妙。然而,这些很快就被机器的轰鸣和油腻的污秽所替代。
  此时,叶大鹰已经跟随家人辗转回到了北京。一家四口虽然再次踏进了北京城,却没有安身之所,只能寄居在叶大鹰的舅舅家。母亲安琪也不再做演员,成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老师。1978年,安琪让叶大鹰送一份电影学院的招生简章给一位朋友,叶大鹰不经意间看到简章中说不考英语和数理化,这让他很感兴趣,因为这几项都是他的软肋,他很想去考考试试,拿一个对人一生至关重要的文凭,以便有机会改变一下未来的人生。
  于是,叶大鹰叩开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大门。
  在他身后,多劫的青春之门也悄然关闭。多年来,只有那些记忆和体验伴他前行。
  (编辑  王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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