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处于root状态是什么意思 东北仍处于被殖民状态

发布时间:2020-03-24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日本大地震后,一直提倡“东北学”的民俗学学者赤坂宪雄奔走于灾区,他担任福岛县立博物馆馆长、震后复兴构想会议委员,为灾后重建建言献策。我们该如何正确面对眼前的东北地区呢?为此,记者采访了他。
  问:震灾后,您曾提出“东北地区仍处于被殖民状态”的观点。为什么这样讲呢?
  赤坂:战前,人们将东北地区形容为“男兵女娼”,女则卖春,百姓则需年年交纳贡米,那时的东北地区如同日本国内的殖民地。
  原本我以为如今的情况应已有所改观,但经历此次地震后,我发现并非如此。
  电力就不用说了,粮食供给也是如此。东京地区使用的电力全部由东北地区负责。作为补偿,政府下发巨额补助金以弥补庞大的发电设施给当地居民造成的影响。人们一直未意识到的构造关系,在此次地震中得以浮出水面。
  东北地区如一片广袤的“殖民地”。中心与周边、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构造和战前如出一辙,这正逐渐将东北地区一点点地吞噬掉。
  不少人曾担心,建有众多生产基地的东北地区如果受灾的话就糟了。东北地区之所以成为众多企业的生产基地,究其原因正是由于其拥有廉价的劳动力和唾手可得的土地。生产工作在当地村庄中经数次转包后,最终参与实际劳动的都是女性。在这里,每小时的薪资仅为数百日元。
  问:听说您从3月以后就一直奔走于各灾区,灾区的具体情况如何?
  赤坂:在海啸带来毁灭性打击后,灾区就犹如孤岛一般,每看到那些景象就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冲击。
  平成以来的市町村合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在其所涉及的区域内暴露无遗。市町村合并虽然在寻求经济合理性上不无裨益,但大大延迟了灾后周边地区的救援和重建。进入21世纪,日本社会所选择的国家形式正遭到根本性的质疑。
  大地震后,我首先想到的是一桩前所未有的大事件被揭幕。以东北地区为中心的大地震也许只是偶然,但在未来的日子里,灾难将会蔓延至何处,是东京还是西日本,亦或是日本海沿岸?
  一场毫无征兆的灾难的连锁反应也许正悄然开始。我们必须将这一大灾难发生的可能作为思考未来社会构造的前提,这是我的个人观点。
  问:宫城和岩手两县的灾后重建正逐步走上正轨,可是与之相对,福岛县的状况则并非如此。这是为什么呢。
  赤坂:确实是这样。在政府复兴构想会议上,大家讨论的方向也存在很大分歧。
  宫城县和岩手县当然也面临着众多急待解决的课题,但不管怎样都是围绕如何灾后重建这一共同主题,一切议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各项讨论也在逐渐达成共识。但在受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以及核污染谣言的双重打击后,福岛县的情况则完全不同。
  我目前还担任福岛县复兴构想检讨委员会委员一职,福岛县在8月份发表的复兴构想中,基本理念是倡导“建设一个远离核能、安全且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并提出“废除核电”,向无核社会迈进的宣言。
  县行政和议会就如多米诺效应一般,无一例外地将未来的指针拨向废除核电。这是福岛县前所未有的大事。大家知道此动向吗?
  所有福岛县民对于“废除核电”的请求并不仅仅停留在意识形态,而是在面对生存危机时无数人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发出的呐喊。
  问:在现场看到受灾者的生活状态后你有什么感想?
  赤坂:在我曾到访的一处临时住宅内,细长的水管就横躺在房间内。原因仅仅是由于浴室远离洗衣机放置处,只能由入居者自行购买水管安装连接。
  房产商为什么会不经思考就建这样不便的住宅?设计师在设计之初是如何考虑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丝毫感受不到制造者对灾民的关怀。
  在别的灾区,有两种临时住宅。一种是建在如同建筑工地的板房,在其旁边则建造了一些建筑师设计的类似木质房屋的临时住宅,板房与这样的住宅在舒适度、便利性上截然不同。行政系统为什么要如此残酷?对此,我只能感到内心无限愤慨。
  临时住宅问题其实早在阪神大地震及中越地震中就被指出,千篇一律、无法满足入居者需求等问题,在此次地震后临时住宅的建设过程中又再次显露。为什么我们无法从过去的失败中吸取经验教训?为什么面对灾害却毫无防备?
  此次震灾后,政府在局面混乱的情况下,承诺将会建几千几万户临时住宅,大型制造厂商纷纷趁机大量投放仓库中的库存。如果雇佣当地员工的话,资金一定又能回流到地方,同时还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机会。
  在受到多方批评后,政府总算将生产任务再次下放给地方。其结果就变成利用当地自产的木材建造木质临时住宅,而重建资金最终回流至东京的构造必须被打破。
  有灾民质疑临时住宅的建设是否牵涉到某些高层的利权关系。对此,希望相关人员能给出明确的答复。
  问:对于今后的重建工作,你如何看?
  赤坂:在政府复兴构想会议上,我提出福岛应建设自然能源特区的建议。自然能源方面的优势将成为支持东北地区走向自治和自立的基石。
  强迫失去财政基础的乡村和城镇在未来几十年内依靠国家或县政府下发的补助金勉强维生,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通过自然能源发电后出售电力,使之成为筹措重建资金的一部分。其中,发电设备由东京电力的赔款及市民共同出资建造后再供给乡村和城镇。到那时候,将会出现新增的雇佣机会。如建造一台风车需要1万至2万个零件。将之作为地方产业带动周边地区的制造业可谓一举多得。
  然而,众多外地企业也纷纷看准这一商机。已有东京的企业联合体打算在福岛县内建设以自然能源为轴心的大型项目。说穿了这不过是借重建之名获取更多商业利益,资金最终回流至东京。这与原先的核电站有区别吗?着眼于东北地区的自治和自立,自然能源建设将势在必行。
  问:受核电站事故影响的地区将何去何从?
  赤坂:有人认为,核电站建设会让一个地区呈现崭新的社会形态。或许有些苛刻,我无法认可这一说辞。不同于煤矿与地域社会有温情的交流,在建设有核电站的地区,既诞生不了歌谣,也诞生不了任何的故事物语。核电站的建设地是极为异常的地域社会。
  此次核电站事故将日本地图重新绘制。从关东地区向北延伸至东太平洋沿岸的铁路和高速公路从目前来说是不可能运行了。福岛核电站及周围地区在此后长时间内也将不可能再有人居住。在日本列岛中产生了这么一片人类无法涉足的“无主之地”。这一点应该已经有很多人察觉到了吧。
  政府应该尽早就此问题给出明确意见,并且在保持信息公开透明的基础上对未来进行重新规划。城市和村庄一夜之间消失,已经有10万人失去家园和工作,被迫过流离失所的避难生活。
  问:可以说这是近代日本社会除战争外所未曾经历的大灾难吗?
  赤坂:遭受海啸和地震冲击的人们从目前来看还有很长的重建之路在等着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将重返家园,并为此贡献自己的力量。
  但对于受核电站影响的人来说,却几乎不可能实现。最终,这将招致什么样的结局呢?未来,是我们一直以来所不敢正视的。
  在这个国土面积狭小,人口众多的国家,如果仿效切尔诺贝利事故的处理方法可能引发深刻的道德风险。核电事故的受害者在承担所有苦难的同时,还被生生地区别对待。这是绝不能原谅的。日本人难道已经不知何为羞耻感了吗?
  问: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赤坂:应将大规模的除污活动作为国家项目推进。长期跟踪调查放射性物质对于健康的危害,积累信息,逐步形成世界最先进的医疗中心。建立从核电站向自然能源过渡的特区。
  那样做的话,日本将为面临种种难题的世界作出自己的贡献,而这也正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困难重重,但我们必须不畏艰险地勇敢前进。
  乐观积极地接受眼前的挑战,为建设一个崭新的社会而不懈努力。那时,日本最尖端的科学和医疗技术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和磨练,这就是我所期盼的。
  
  采访后记
  “东北学”是在民俗学基础上综合各种研究方法,且不拘泥于现有构思和定论的“文化运动”。
  赤坂宪雄在著作《“东北学”――被忘记的东北》一书中写道:“我们必须就前人未开拓的领域和未曾尝试的方法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不仅仅是东北地区,整个国家所需要的不正是这种精神吗?(编辑委员:刀祢馆正明)
  
  赤坂宪雄:1953年出生。民俗学专业。福岛县复兴构想检讨委员会委员,南相马市复兴有识者会议委员。震灾后出版了著作《“东北”再生》(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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