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农民 [我在宁夏当农民]

发布时间:2020-04-03 来源: 散文精选 点击:

  如果你从未品尝过自己亲手播种的果实,你就错过了人生最伟大的胜利。   只是坐在电脑前幻想农民简单生活的美好,完全是一厢情愿,因为真正的农活一点也不简单。庄稼从播种到丰收靠的不是想象和感觉,而是饱含汗水的浇灌。这是一个昂贵的会所,会费惟有沾满泥浆的鞋,和布满老茧的手。
  作为一名敬业的美国厨师,我决定以骑行的方式去了解中国所有的食材,像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那样过日子。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酷爱面包的我第一次真正手捧还没去壳的谷粒,是在青海省的一片大麦地里。
  我从榆林出发,骑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宁夏。没有沿国道骑行,我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乡村小道。当我穿梭于一排排砖房或由石头砌成的房屋时,道路的两旁突然出现了用于灌溉的管道,而房屋好似胶水把周围的一切粘合成了一个小村庄,农民出现了,都在热火朝天地忙着给春小麦脱粒。
  有些麦垛堆积得比一层楼还高,我很诧异这样的“建筑”是怎样具有如此惊人的稳定性的。我停了下来,跑到街对面买了几瓶水,裹在已经被汗水湿透的T恤里,返回麦场。趁着休息,我坐在一位老农旁边,和他唠起了家常。
  老夏穿着一条破旧的裤子,戴了一副约翰•列侬标志式的圆眼镜,右眼的镜片已经有了几道裂痕。尽管农业机械化和自动化操作已经非常先进,但他还是坚持用传统的方式劳作。他安于命运,至少没怎么抱怨,这份淡定与平和甚至让我生出几分嫉妒。虽然很多庄稼的收效都比小麦要好,但是老人似乎觉得他在这个伟大的工程里做出了显著的贡献。他通过娴熟地使用骡犁铲叉养活了自己和家人。
  我拾起一把铁锹。夏奶奶对我笑了笑,拿起扫帚赶了过来。我想抓住这次机会,体验一下用中国的传统方式给小麦脱粒的过程。这或许是惟一的机会。
  配合着手腕缓慢的节奏,我迈着舞步围绕着一堆小麦扬麦壳。弄明白怎样扬壳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迎着风扬、用多少力气去扬。每当我动作不标准,老夏便会朝我喊、提出建议。偶尔还夹杂着笑声,咧嘴露出稀疏的牙齿。
  刚开始时,我按照美国经典的“越大越好”的方式掀了第一铲到半空中,动作缓慢、姿势难看。在这个巨大的麦垛边工作,完全可以达到一种悠然忘我的境界――你必须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脚下,注意步伐和风向。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肩膀逐渐僵硬后,我基本掌握了节奏。当我的身体从事完一项能看到结果的劳动后,我突然有了一种被洗净的感觉。如此一天的劳动结束,捆好的麦垛已靠在房屋边,而小麦粒则耐心地待在麦垛里等待着为人类服务。
  老夏猛地一下站起来,灵活得就像一个学生。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铁锹。休息结束,他继续劳动,我则把手伸进一袋小麦中,等待最后的封袋一铲。
  夏奶奶把小麦装在一个布满坑洞的簸箕里,再把它们倒进筛子。我帮她把这个超过60公斤重的麻袋搬到麦场边。一会儿功夫,口袋顶就缝好了,一个乡村小伙子把它扛在背上,滑下两米高的堤岸,朝大街走去。老夏解释,卡车明早才会来。
  这就是“老夏们”的生活,日日夜夜只为丰收小麦不辞辛苦地劳作。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要回到一种质朴的时代,仅凭一个简单的行为就可以,那就是劳作。当你紧握手中的锄头挥汗如雨时,你其实也就沿袭了祖辈们所规划的梦想――努力去征服这片土地。
  在母亲所有的智慧中,有句话一直让我拍手称赞,那就是她曾告诉我的,“如果有一天你迷失了自我,那就向自然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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