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管理与经济体制改革

　　一、关于企业管理

　　（一）大午集团的治厂思想

　　大午集团的治厂思想是“传统的儒家思想、资本主义法制思想和社会主义共同富裕思想三者的结合”。思想是超前的，文化是滞后的。传统儒家思想不是传统的儒家文化，资本主义法制思想不是资本主义制度，社会主义共同富裕思想也不是社会主义制度。大午集团倡导传统的儒家思想，“仁义礼智信；
温良恭俭让”，我们墙上的宣传语是“讲仁讲义讲良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先立人，己欲达先达人”；
资本主义法制思想体现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道德面前人人平等；
社会主义共同富裕思想体现在私营企业不姓私，私营是一种生产经营形式，创造的是社会财富。

　　从九二年开始，我就给干部们讲《论语》。孔子讲“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讲团结，不讲勾结；
小人讲勾结，不讲团结。人为利益而勾结，人为志向而团结。我们聚到一起，不单是为个人挣钱而来的，更多的是为了当地老百姓富起来，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这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这是我们的价值所在。干部们更能达成这个共识。前几天我新提拔了一个玉米食品厂的厂长，他原来当业务员是销售状元，每月可挣二千左右，当这个厂长才挣一千。我跟他讲：原先挣钱是为了个人，为了家庭，当然客观上也为企业做了贡献；
现在是把厂子带起来，让工人们富起来，为大午集团做贡献，为当地百姓做贡献，为国家多纳税。体现你的人生价值，这对你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他很愉快地接受了。好多企业常常靠高薪吸引人，短期内可以做到，但从长远看，必须让人们对企业文化和理念有一种认同感，才能凝聚人心。

　　私营企业不姓私，私营只是经营形式。在大午集团提倡“谁当家谁就是老板”，是私的积累，公的发展。

　　（二）大午集团的经营思想

　　大午集团的经营指导思想是“不以盈利为目的，而以发展为目标，以共同富裕为归宿”。许多人不理解，认为企业就是以盈利为目的，但是我们的实践体现出来的是“不以盈利为目的”，每个厂都盈利。我们国内很多大企业红极一时，一红即死，根源就是眼睛向钱看，一切以盈利为目的。小企业可以为了挣钱，但大企业是为了做人。挣钱是为了发展，挣钱不是目的，这就好比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一样。

　　大午技校的创办和“一买一卖”的故事就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具体体现（略）。

　　（三）不走红道、黑道，走人间正道

　　这是最难做的。好多企业被迫走“红道”或“黑道”，“红道”就是与官员勾结，“红顶商人”胡雪岩之类的；
“黑道”就是生产假冒伪劣，偷漏税等。我们的企业创业之初即走中间正道，虽历经艰难险阻，但光明磊落，清清白白。

　　与土地局、地税局的行政官司（略）。

　　二、关于经济体制改革

　　（一）经济体制改革的概念

　　经济体制改革就是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平稳有序地过渡。

　　什么叫计划经济？计划经济实际上就是政府经济、权力经济、供给经济。计划经济的目的是防止两极分化，是为了共同富裕。计划经济取消了几千年来的自由交易，割“资本主义尾巴”，计划在生产资料公有制下达到生活资料的平分、平等。我们小的时候，国家控制每个人的衣、食、住、行：工人每个月二十八斤半粮食，一丈六尺布票，油票、肉票，都是计划供给的。甚至毛主席还下达对农民的“最高指示”：忙时吃干，闲时吃稀。登在报纸上，连家里做什么吃都要管你。

　　什么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是自由经济，需求经济，是以市场需求为导向，自主生产、自由交换、自负盈亏，生产经营者承担社会责任。市场经济从狭义上讲，可以理解就是资本主义经济；
但从广义上讲，从实际运行中看，市场经济是民众经济，是劳动经济，是人人给机会，人人有作为的经济。市场经济与政府经济是明显对立的。

　　经济体制改革应该是一种平稳有序的过渡。1990年8月25日苏共中央宣布解散，苏联的政治剧变引发经济体制的剧烈变革，称为“休克疗法”，造成国家解体，经济大倒退。我们国家循序渐进的路子是对的，但现在暴露的问题是：改到了哪里？怎么改下去？

　　（二）经济改革的进程及深化的难点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最初是从农村开始的，从开始的商品短缺，到现在的物资丰富供大于求（实际上是人们买不起）；
从土地承包引发的乡镇企业异军突起，民营企业三分天下有其二的轰轰烈烈，到现在乡镇企业纷纷倒闭（沿海省市除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改革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市场经济？我认为仍然不是市场经济，真正的市场经济还没有开始，更没有得到深化。比如在农村，只是放开了如何种地的自由，其他的经营、建设都没有放开，比如：土地、金融、教育、医疗等。煮熟的鸡蛋到市场上去卖要办理四十道手续，要经过卫生、工商、税务、技术监督等部门的关卡。农民的现状是有饭吃，没钱花。

　　市场应该是自由交换的市场，不应该政府挡在买卖双方中间。我们国家现在就是政府挡在中间，是一种“审批经济”。审批经济扭曲了创业者灵魂，加剧了腐败蔓延和社会道德的堕落，逼着企业走黑红两道。看看现在有多少执法部门：土地、水利、畜牧、卫生、技术监督、工商、税务……八个大沿帽管一个破草帽。腐败是因为审批经济造成的，从立法上就给了他腐败的权力。我们看到的是执法部门脸难看，事难办，吃请受贿，没看到根源是什么。

　　我们国家这一百多年来一直在探索经济发展之路，洋务运动为什么会失败？甲午战争为什么会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经济发展的取向不对头。西方国家包括日本走的是自由－－民富－－国强之路，这是发达国家的通途；
强国－－专制－－民穷是落后国家的通病。“师夷长技以制夷”在当时的想法是对的，但发展取向不对头。无论是清政府的洋务运动，还是蒋介石学德国、学斯大林，还是解放后的经济建设，都走的是富国强兵、藏富于国之路，即所有的大规模的投资建设都是政府行为，大学、大企业、大项目都是政府搞的。就说现在北京市这么多建设项目，有多少是老百姓投资的？政府能够起拉动作用，但是民富不起来。民富不起来，国家的富强就只是表面现象。美国强大，是因为美国老百姓富裕。他们的飞机、大炮、导弹都是民营企业生产的，最好的大学如哈佛、耶鲁是民办的；
日本小国，经济总量却是我们这个“大国”的四倍。韩非子说过“成败在于是非，不在于强弱；
存亡不在众寡，而在于虚实。”国家强大是虚的，老百姓富有才是实的。民富国强是实，穷兵黩武是虚。有人说中国现在是欧洲非洲的结合体，少数几个大城市是欧洲发达国家的水准，农村八九亿人口生活在贫困之中，处于非洲的生活水平。几个花瓶城市能代表整个国家的实力吗？

　　我们国家经济体制改革的难点就在于立法。围绕政治权力运作的市场经济必然是一个畸形的市场经济。国家利益部门化、部门利益法制化私利化是改革清障的难点。集立法、执法、司法于行政部门一身的行业垄断、审批经济是腐败的根源，只有经济制度创新才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因此应该放开教育、医疗、土地、金融这些行业，让社会力量来投资。

　　资本可以雇佣劳动，劳动也可以雇佣资本。劳动雇佣资本，资本在银行里，银行是资本的拥有者、经营者。资本跟着项目走，跟着技术走，跟着人才走。比如你是学医的，从一千元起步，技术很好，给老百姓治好了疑难杂症，就有人给你投资，而且可以凭你的才能和信誉去银行贷款，这就是劳动雇佣资本。劳动雇佣资本在咱们国家非常有现实意义，因为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创业期，将来同学们就业就是创业。大家只看到了资本剥削劳动，其实劳动也可以剥削资本，而且相当普遍。比如大午学校办了五年了，每年都在赔钱，但是教师校长都挣了钱，这不是劳动在剥削资本？如果一个企业没有剩余价值，或者产品卖不出去，或者产品出去了，血本无归，可是工人的工资照发，这不是工人在剥削资本家？这些年乡镇企业纷纷倒闭，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3.7年,创业者下场都很惨,很多农村老板都倾家荡产了，他们的创业资本哪去了？不管是劳动雇佣资本，还是资本雇佣劳动，这些都可以商榷，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盖个章就要一万、五千，办件事没有十个八个章就办不成，你去办事都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权力对劳动和资本的剥夺，这才是最让人痛恨的！

　　社会由非政府组织自治，是现代的趋势，民间规则是法律产生的基础。应该改变政府独家管理社会的状况，让企业、社团、公民自我共同参与管理，治理社会，尤其要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里根曾说过：政府不能解决问题，政府本身才是问题。

　　（三）解决的办法：解放劳动，发展劳动

　　1、社会矛盾分析：计划经济是先进的社会制度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是公平与效益的矛盾，是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供给严重缺乏的矛盾。

　　审批经济是僵化的政治经济体制与先进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是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劳动需求与生产力过剩之间的矛盾。就业难不是市场经济带来的，是审批经济造成的。

　　市场经济的矛盾论述还早，因为真正的市场经济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开始。

　　2、工作就是人们之间的互为劳动。

　　发展劳动和发展生产力是两个概念。什么是发展劳动？以扫地为例：扫地是劳动，从扫地扩展到擦地、擦玻璃、摆花，这就是在发展劳动，体现的是生活品味的提高。发展生产力是什么概念？原先一人扫一间屋，通过工具改进，一个人可以扫三间屋子，这就提高了生产力，但是那两个人没事干就要下岗。为什么不让他们擦地呢？擦地政府需要研究、需要审批、需要立法吗？政府容易接受提高生产力的行为，往往忽视或者不容易接受发展劳动的行为。比如，养鸡场卖生鸡蛋政府就宽容，煮熟了卖，工商、税务、技术监督等就要齐抓共管了。

　　人类社会的历史就应该是发展劳动的历史，解放劳动本身就解放了生产力。自产生政府以来就产生了控制劳动和发展劳动的矛盾，在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过渡的转型期，尤为严重。政府控制的目的是垄断，是收税、收费争利润，是为了藏富于国，富国强兵。老百姓要求劳动自由，与政府争夺劳动的权力，目的是为了发财致富，藏富于民。

　　什么是工作？工作就是人们之间的互为劳动，人是为人而工作，有人才有工作。社会生活的本质就是劳动交换，比如一个家庭，男的种地，女的在家做饭，他们之间就是一种劳动交换。家庭经济就是“经家济人”，国家经济就是“经国济世”。

　　生产能力可能过剩，劳动力永远不会过剩。生产能力过剩是现代社会的通病，但是劳动力不应该过剩，因为劳动的发展是没有止境的。一个人做工可以十个人为他服务，第三产业有广泛的发展空间，劳动不应该缺乏。如果人们找不到工作，一定是缺乏劳动。缺乏劳动一定是政府的干涉和限制造成的，假使有些信息滞后，也是由于政府的不作为。有政府，就有政府的腐败，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控制劳动，限制生产力的发展。为什么里根、萨切尔夫人曾经想解散政府？他们看到了这个问题。

　　生产力的提高、劳动的发展，是一个很自然的社会历史进程。资本主义取代封建主义是人类历史的一大进步，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将来也是一大进步。但是我认为社会主义不能取代封建主义，不可能在小农经济基础上产生社会主义。这符合马克思的理论，列宁主义的实践是行不通的。我们中国的土地革命是非常成功的，也是非常彻底的，但是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立不起来。因为经济发展在制约着，不可能有丰富的产品去支持共产。

　　从近代社会的发展史来看，我认为付立叶、欧文的“空想社会主义”是有可能实现的，因为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必然导致发展劳动。劳动是生活的需求，科技、管理、文体活动，甚至遛鸟都是劳动。人们都需要劳动，人人有事干，事事有人干，这就是劳动的解放，就是社会主义。杜润生老先生90岁了，每周一到周五他都按时上班；
李慎之先生80多岁了，每天还在学习新知识，学微机；
我父母都80多岁了，还在靠自己的劳动谋生。我非常理解他们，劳动才能体现价值，劳动就是幸福。劳动是人最基本最神圣的权力，哪怕是一个乞丐都拥有劳动的权力，因此劳动是人的第一财富。如果一个人想干、能干的事，却莫名其妙地不让干、干不成，才是最大的痛苦。

　　（四）经济体制改革是政治体制改革的序曲

　　我们国家是有希望的。从1905年的清政府考察谋划宪政，到中国共产党执政的理论创新“三个代表”，到十六大提出的中国共产党不仅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还是中国人民的先锋队，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和胡锦涛同志在纪念宪法实施二十周年会议上的讲话，这一百多年来的探索已经预示出我们国家正向民主共和过渡。(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如今我们国家进入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时期，同时也处在历史的十字口，何去何从今后10－20年将是一个关键时期。

　　改革也是革命的性质，是一种稳妥的革命，它要剥夺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和权力。自上而下的改革没有下边的改革基础，难以成功，就如同戊戌变法的失败；
自下而上的改革，又难以冲破庞大的官僚体系；
上下呼应的改革，如果中间层用合法的身份、地位、手段干非法的勾当，抗上欺下，欺下瞒上，也是难以奏效的。

　　我认为最好的改革办法应该是宪政改良：改良是一种妥协，是用赎买的方法剥夺既得利益集团的现在权力和长远利益，是用一种政治体制来规范各阶层的行为取向，用政治公平的社会取向，经济机会均等的游戏规则，使大家都能接受，这就是民主共和。

　　中国的民主共和由共产党来完成，是执政为民，立党为公的壮举，是历史的辉煌，是中国人民的最大幸事。

　　我有两个梦，一个是我想建一个世外桃源，这个理想正在实现；
我的另一个梦是：安得淳风化淋雨，遍沐人间共和年。我信仰政治民主、经济自由、社会共和。自由、民主、共和，如果大家共识，让我们为了这一共同目标而奋斗！

　　总结：胡星斗

　　孙先生以他高尚的人格、丰富的阅历、远大的志向深深地感染了我们。我们从他的报告中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我们要重新认识劳动、资本、政府、市场的作用。今天晚上我们的认识都有很大的提高，促使我们学生进一步解放思想，与时俱进，重新认识很多的社会问题。

　　答问

　　1、提问：我来自河北徐水，去过大午集团，知道您经历了许多磨难，请问您在斗争中保持什么样的心态？

　　答：投毒、放火、毁机器、毒打、暗杀、绑架我都经历了。就说政府行为，他们雇佣村民给我断道，四个村庄八处断道，当问一个老农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我是共产党员，支部书记让我来，一天还给十块钱，我为什么不来？”当时我想到了耶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向人们讨口水喝，可是有人却用破布蘸上盐水给他，耶酥说：“原谅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是这种心态。

　　2、提问：您的企业中上层管理人员长期不变动，是否会成为一潭死水？

　　答：不会。我这个企业是从小到大发展起来的，一个厂长原先领导几十人，现在领导几百人，这本身就在进步。我们的干部每周都组织学习，走出去请进来。企业由小到大发展起来，干部的境界也在提高，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进步得太慢都会被淘汰。

　　3、提问：我来自湖北，我家乡的政府对国有企业改革都是以股份制形式低价卖给一把手，使厂长、书记变成资本家，当地群众不理解，您怎么看？

　　答：这些事情很让人生气，也是很不公平的。但从发展的眼光看，我觉得这不叫什么问题，用赎买改良而不是革命的方法来改造这个社会，把眼前利益给一部分，让他一步，剥夺他长远的利益，这个社会不会动乱，这也很不错。他眼时占点便宜，几万、几十万，这些便宜如果没有一个志向，他守不住。财富随时都在更换着主人，创造财富的人不是占便宜的人。我搞企业十八年了，没有受过骗，因为我就不想占便宜。那些人拣点便宜，这不算什么，最怕的是国家不把劳动放开，堵住后来者的路，把行业都垄断了，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4、提问：您曾遇到过许多麻烦，怎样保持心情的平衡？

　　答：我没有烦恼过。可能是我从小吃苦特别多，受的人格的侮辱难以启齿，如果写一部书比《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还要丰富。这也锻炼了我的性格，越困难我吃得越多，睡得越香。我给自己的格言是：困难面前都有我，在我面前无困难。经常碰壁也无悔，到了六十岁我的脑袋就能成铁疙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没做亏心事，鬼也来叫门，就把鬼拉进来喝三杯！

　　5、提问：您的企业如何引进人才？

　　答：人才的概念很复杂。我总认为德是才之主，才是德之奴。大家都看过《三国演义》，里边本事最大的是吕布，但他的戏也最短。这种人在目前很多，他会给企业盈利，用计谋用奇淫技巧等等，我对这种人是放弃的。我愿选德才兼备的人，但是非常难。我宁可选品德好，才能差一点的。我不想把企业搞得过大，顺其自然。

　　6、“不以盈利为目的”，如何凝聚员工？

　　答：平时进行儒家思想教育，集团建有孔庙和五千年画展。我对员工提倡“容”和“鸣”。在人群中不可能没有矛盾，能容下就宽容，如果容不下就“鸣”出来。让员工写总结，反映心声，认同企业的指导思想，从而提高凝聚力。再有，我的企业十八年了，没有欠过工人一分钱，他在那里是稳定祥和的，到城市打工挣钱很不稳定，跟社会上形成一种反差，这也产生很大的凝聚力。

　　7、请您给创业的大学生提一些建议。

　　答：咱们国家面临着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时期，特别需要一些企业家、老板，就业就是创业。将来不论你到哪里工作、打工，都是在积累创业的财富。孔子讲“三十而立”，同学们不要急着三十而立起来，我四十岁才立起来。不要太急躁，直接奔钱去，先稳住自己，先学会挣小钱，小钱是大钱的祖宗。挣一千块钱很难，挣几万块钱也很难，但会越来越容易。首先要有一个远大的志向和一个脚踏实地的起点，这是创业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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