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化语境下早期马克思主义教育学的范式建构研究

发布时间:2019-08-09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摘 要:杨贤江的《新教育大纲》揭示了马克思主义“人的全面发展”的本质内涵,是对早期马克思主义者陈独秀、李大钊等教育思想的超越,弥补了“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徐特立等人未曾有《教育学》专著之不足,也为建国后《教育学》的编著奠定了可资借鉴的结构体例和思想观点的基本范式。
  关键词:杨贤江;《新教育大纲》;“人的全面发展”,本土化;范式建构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5)03-0036-04
  我国卓越的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家,杰出的青年学生运动领导人杨贤江(1895-1931)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写出了360多万字的教育论著。1930年2月由上海南强书局出版发行的《新教育大纲》,在当时的思想界和教育界都产生了较大的反响。《新教育大纲》之“新”,在于杨贤江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教育学说,结合苏联教育改革的经验以及国际教育运动的发展趋势进行立论,对20世纪20年代中国社会多重教育思潮的交锋与条分缕析,阐明了不同社会背景的教育本质,指出了中国教育的未来走向。虽未形成完整的教育学体系,但又远非一般“大纲”所能比拟,正如潘懋元所言,《新教育大纲》是杨贤江继《教育史ABC》之后“第一部系统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研究教育现象、探索教育规律、阐明教育理论的著作”。有学者进一步认为,杨贤江的《新教育大纲》的教育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人的全面发展”本土化的范例,亦为本土化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学》构建了基本范式。
  一、《新教育大纲》是对近代中国教育思潮纠偏的结晶
  杨贤江撰写《新教育大纲》的年代,正是形形色色的改良主义教育思潮日渐高涨的时期。当时的中国社会,关于教育本质论的典型观点有“教育神圣说”“教育清高说”“教育中正说…‘教育独立说”等。杨贤江以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家的洞察力和批判精神,对此进行了纠偏和揭示。
  持“教育神圣说”者的主要论据为:教育是“觉世户民”“精神修养”“清苦廉洁”“高贵超俗”的事业。杨贤江指出,教育是否为“觉世户民”的事业,不是单凭人的主观愿望,而是根据史实,便知“大谬不然”。“在封建时代,支配阶级对庶民是不施教育的,而且当时的所谓教育,也只限于‘道德’教育。”因此,封建时代的教育虽有化育民众的作用,但更多的是“愚民”政策。虽然基于机器大工业生产的需要,资本主义社会对国民实施普遍的义务教育,但“国民义务教育的本身,其结局只替资本主义制度的主人公(资产阶级)服务而已”,决非为了国民自身的幸福,教育只是支配阶级加强统治的重要工具之一。认教育为神圣者,颂扬教育神圣者,不仅表明其无知与迷信,也证明其“学者良知”深受支配阶级的利用与麻醉。故而,不打破教育神圣这个迷信,教育将终于同宗教一样,永为支配阶级愚民的工具,永不能成为人生需要的教育。
  清高之论,一方面说教育职业清苦,另一方面说教育事业高贵。杨贤江驳斥道,教育事业之“苦”,表面上看的确是事实,许多教师为了维持生计,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劳心劳力。虽是高尚的职业,但“清高”非本质所现。然而当时的教育界却呈现出为政客、学阀所把持的局面:一方面,在学校教书育人,另一方面在教育部、政界任一官半职,混迹于各种名流商界,游刃有余,名利双收。因此,“教育清高”的论调,一是隔绝了政治;二是隔绝了劳动;三是不得志的政客暂时安身的机会,其结果是,“愈受清高的教育,当愈是‘洁身自好’,愈可使统治阶级高枕无忧。”迷信“教育中正说”者认为:教育者应站在“公平”的立场,采取不偏不依的中和态度,不执著于某一主义或流派;对政治问题以为是不容有所主张的;同样对于各家学说的研究也要无“我见”,而最称特色的是把理论与实践分家。另外,教育机会均等也是重要的立论依据。杨贤江以大量事实揭露了此种主张“巾正其名,偏私其实”的实质。学制上的“双轨”制,使得“富家子与穷家子从受教育的第一天起,便需分道扬镳”;教育取向上以“三民主义”为皈依,教育经费由当权者规定,教科书、课程设置、教师人选经过他们审定,几无“中正”可言。这种迷信,只能使人“不作主张”“没有是非”罢了,实质卜-维护了“支配阶级的中正教育”。
  “教育独立说”具体体现为:教育行政独立、教育经费独立、教育远离宗教、远离政治而独立。杨贤江从历史、现状、中外及阶级社会里教育的变质等层面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得出“白有历史以来,凡确立支配阶级政权的地方,竞可以说没有一项事情不受政权的支配,教育一向是愚民的工具,支配阶级为巩固政权起见断不容人民明白真理”的结论。辛亥革命后袁世凯恢复尊孔读经之举,更足“教育不能超越政治势力的实例”。所以,“在教育本质上及行政系统上,其所以不能独立之理由,只因教育不过是维持政权的工具。”
  在纠偏教育本质论之后,杨贤江对“教育万能论”“教育救同沦”“先教育后革命论”展开了批判。
  “教育万能沦”者以为新教育是“科学的教育”“民众的教育”,足过去那种愚昧落后的贵族教育所无法比拟的。现代社会中的科技发明,如飞机、汽车、火车、潜艇、电扇、电炉、电报、电话等显然是教育作用的产物,教育几乎无所不能。杨贤江从教育与政治的关系做了辨析:现代社会的少数人不仅拥有社会的大量物质财寓,而且手握政治权力,自然就垄断了教育权,进而形成现代新教育的症结,教育制度附庸于政治制度。所谓“科学的教育”根本不能对无产者发生影响,所谓“全民的教育”根本就无此等优势。
  “教育救国论”者倡导以道德教育、爱国教育、职业教育来“救国”“建国”。杨贤江反驳道:道德、爱国,必须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殊不知到民穷财尽,快要饿死的时代,还有什么道德好讲”,空谈爱国又有何意义,“靠职业教育能救国,简直是笑话!”由于军阀混战与帝国主义的侵略,造成国计民生艰穷。杨贤江并不否认教育在爱国、救国、建国中的主要功能,但要有良好的方法和途径,因此,他提醒人们,救国的途径,决不在于单单勤修学业地解决中同的实际。显然,杨贤江反对的是空谈误国、不问国情的教育救国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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