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的时代,奋斗的青春|奋斗的青春黑板报图片

发布时间:2020-03-02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说来话长,我是1972年5月进入北京大学西语系出国储备师资培训班学习法语的。这之前,我在北京市朝阳区管庄中学教语文。一天,校领导找我谈话,告诉我,我已被选派到北京大学学习法语,将来去非洲的国家教汉语。听到这个决定,我当时只是感到出乎意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28岁了,还要学习外语,而且还要去国外教汉语。对组织的决定,我当然是无条件服从,根本不考虑家里是否愿意,非洲艰苦不艰苦。我离开管庄中学前一天,学校开了欢送会,肯定了我在教学和政治思想上的良好表现。第二天上午,我就带着简单的行李,骑自行车去北大报到了,贫下中农宣传队的老秦和一位女老师一直骑车送我到北大。
  我比法语师资班的其他同学晚到了一个来月。到北大后我才知道,这个出国储备师资培训班是外经部委托北大开办的,说是遵照周恩来总理的指示。我们是带薪学习,工资仍由原单位发放。
  除了我们这个特殊的班,当时西语系的学生和全国所有高校被推荐上来的学生一样,都是20岁左右的工农兵学员。我们法语师资班共有20多人,多数来自北京的中学,也有几个来自小学,其中有2对夫妇已结婚生子。培训班里,大多数是党员,其他成员也都是团员。我们班是2班,我所在的班没有人学过法语,而在另一个班里,有4个人是从南京来的,学过一点法语,有2个则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1个会英语,1个会西班牙语。
  我上高中时学的是俄语,而且连续3年考试成绩都是满分(5分制)。可是法语和俄语完全就是两条平行线,不像英语、西班牙语那样,和法语有那么多共通之处,大量词语在词型和词义上几乎一样,只是发音不太相同。所以开始学习时我觉得比较吃力。好在我们住校,没有家务事,学习时间比较多。我每周六下午回家,骑车途经宽阔的长安街、大郊亭、焦化厂,再逶迤地穿过2个小村庄,大约3个小时才能骑到家。一路上我时而哼唱革命歌曲,时而背诵学过的课文,到最后竟然所有学过的课文我都能背得滚瓜烂熟。老天不负苦心人,每次期中、期末考试,我和班长2个人都是5分。
  记得6月的一天,西语系党总支书记王泰来找我说:有个法国女记者要拍纪录片,记录北大2个工农兵学员的学习情况,需要一男一女2个学生参与。女的找的是2年级一位工人出身的金姓工农兵学员;男的找的是我。其实我并非“货真价实”的工农兵学员,但我们家位于对外国人开放的双桥人民公社,我又是贫下中农出身,所以就由我来充当工农兵学员这个角色。在开拍前,王泰教我说了几句比较官方的法语,像“我是工农兵学员,我的父母是农民……”等,因为这些句子我还不会用法语表达,所以得先教我。那天上午,法国记者按时来到北大。这位女记者金发碧眼,身材颀长而苗条,花衬衫,牛仔裤,30多岁,汉语虽说得十分流利、清楚,发音却仍是洋腔洋调。她说她9岁时就来到中国,随父母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回国后没机会说汉语,所以汉语说得不太好。站在她身边的2个法国人,负责拍摄等事。首先拍摄我对着镜头作自我介绍,然后拍摄我上课学习、课间与小金打羽毛球的情景,接着就是我和小金从未名湖畔绿树成荫的小山丛里散步的镜头。第一次试镜我面上的肌肉都不听话地蹦达。那女记者说我表情太僵,叫我平时咋样就咋样,要自然,可她哪知道我已经兴奋得快过度了。
  第二天,我和北京电视台的一个同志及一位女翻译同乘一辆黑色小汽车去了我家所在的大鲁店村,法国人的车紧随其后。在我们村主要拍摄了这样的一组镜头:我在地里和农民一起劳动,向贫下中农学习;我担着扁担从我家门口的井里往家里挑水,以显示我身在学校而不忘农民本色。为这次拍摄,我家折腾了好几天,还特意粉刷了墙壁。村民们也大开眼界,生平头一次见到洋人。几天后,我和小金应邀在朝阳区的文化馆里观看了这个电视片。屏幕很小,片长大约十几分钟。片中我说的那几句法语,改由3年级的工农兵学员马胜利配音。法国记者说,这个纪录片将在法国、意大利等欧洲国家的电视台播放。1975年,我在阿尔及利亚任教时,学生哈西德瞪着牛铃般的大眼对我说:“我暑假去了法国,在哥哥家看‘今日中国’的电视节目,看见你啦!就是你啊!”
  1972年10月,遵照周总理批示,北京语言学院复校。1973年9月,我们在北大学习法语的2个班和上海的法语师资培训班一起被集中到北京语言大学(即北京语言学院)外语系继续学习。有3个上海来的学员被分到我们班里,他们的年龄比我们大,学习比较吃力。给我们上课的除两位中国教师外,还有一位教口语的法国外教。这期间,我们曾去河北邢台的军营里军训过1个月,每天除政治学习外,由解放军对我们进行走步、打靶等军事训练。全自动步枪实弹射击时,我还得了个优秀。另外,帮厨时,我跟董师傅学会了包包子的技巧:刚开始包时,我把馅儿放在面皮当中,再把皮儿捏在一起;董师傅教我用拇指带着皮儿捏,边捏边转,这样捏成的包子褶儿多,又好看,又好吃。这是我学军时的意外收获。
  我们的法语出国储备师资培训班于1974年7月结业。结业后,我们多数被留在北京语言大学教外国留学生汉语,上海的仍回上海。我于1975年7月被派往北非的阿尔及利亚任教,此后又相继去马里、法国和毛里塔尼亚任教。我的同班同学, 除个别人因故未能从事对外汉语教学外,其他人也都多次出国教汉语。在国际上,我们培养汉语人才,传播祖国灿烂的文化,在那个无悔的年代,我们奋斗着自己的青春。
  编辑/韩旭 hanxu71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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