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信忠寄一封30年厚的信到对岸_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我们台湾这些年》接着台湾的“地气”,也接着大陆的“地气”,是60年来第一本向大陆老百姓讲述台湾老百姓生活的书。      有人看完《我们台湾这些年》后恍然大悟,慨叹了一系列“原来”:“原来,1987年,台湾才放弃‘反攻大陆’;原来,台湾曾经是一个一党专制相当厉害的地方;原来,台湾有众多种群,曾经互相那么敌视过;原来,被我们视作台独分子的陈水扁、吕秀莲,也曾是为了政治理想游行并坐牢的愤青……”
  而作者廖信忠,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台北70后,按部就班地念书、当兵,1999年大学暑假随团参访才第一次踏上大陆土地。机门打开的一刹那,地勤人员正宗的京片子传进耳朵,仿佛打了一个激灵,“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听到的,现在突然亲耳听到”,若干年后,词什么都忘了,“但那种震撼冲击却一直忘不了”。
  机场高速接的北三环,大巴外的风景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印象,“路居然那么又宽又直;高楼大厦居然那么多”,而此前不久,读过中共党史的他还认为,“大陆还是一片蓝色海洋,骑着自行车,女孩子都留着两个辫子、穿着大花衣服”。现在,一个全新的大陆向他敞开,无数的神秘等待他上路参透。
  
  “台湾坐火车可以到吗?”
  
  回台之后,他数次返回大陆,“去菜市场看城市的热闹,去旧城区看城市的灵魂与文化。”
  在大陆时间稍长,他发现大陆人提问的问题相似度极高,“会被劈头问道,唉,你是蓝还是绿,支持统一还是独立啊?”而实际上在当下,“台湾人不太喜欢聊政治。以前大家聊到冲突四起,甚至夫妻反目,后来慢慢学会了彼此尊重包容。第一次聊天就主动聊政治,在台湾被认为是件没有礼貌的事情。”
  后来他才慢慢知道,在大陆了解台湾的渠道并不多,“他们想要了解台湾,但不知道从什么问题问起,于是只能从这些表面问题入手。”大陆民众对台湾认知的空白令他吃惊:“不只一个人曾经问我,‘台湾坐火车可以到吗’?我到西北的一个山里,有个老人问我,‘台湾现在解放了吗’?”
  于是他感觉有必要做点什么:大陆与台湾被隔绝了几十年,“中间隔开的不仅仅是海峡,还有思想”,两地平民的互相了解,并非取向固化的电视节目和报纸就能完成的。
  他开始着手搜集资料,访谈人物,在天涯社区开帖连载《一个台湾70后的30年――成长及眼中的30年台湾社会变迁》。直到被加精推荐,更多人注意到它之后,廖信忠方才意识到这次写作极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从而更加严肃和认真地投入其中。
  “我知道会火,但没想到会火到这种程度。”帖子点击突破百万,两岸网民在此处汇聚,甚至成为“天涯上两岸人交流的平台”。几十家嗅觉灵敏的出版社陆续与他接洽,但成书过程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波折,层层上递,删删改改,“审读几乎花了一年时间,最后是国台办拍板的。”
  
  同样波澜壮阔的30年
  
  2008年,大陆沉浸在纪念改革开放30年的氛围中,廖信忠的书写,则“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大陆朋友们,这30年间也是台湾社会变革最剧烈的时期,同样风起云涌,波澜壮阔。
  廖信忠本人的政治嗅觉非常敏锐,他在作者简介里将个体生活同社会变迁巧妙地绑定在了一起:
  “1977年出生于被赶出联合国后‘风雨飘摇’的台湾;
  1984年,李登辉当选‘副总统’,廖信忠上小学;
  1989年,蒋经国逝世的第二年秋天,廖信忠升入国中;
  1998年,马英九和陈水扁竞选台北市长,廖信忠参加成功岭大专集训;
  2008年,台湾大选马英九获胜,而陈水扁随后锒铛入狱,廖信忠也在上海开启了自己全新的一段人生。”
  
  “越琐碎,越相似”
  
  大事记之外,则是记录生活在时代湍流中的寻常百姓,是家长里短、油盐桑麻。
  廖信忠冲淡平和地谈着自己的家庭与成长环境:在教会长大,台湾第一家麦当劳就开在家旁。家里因为安装电话机,还差点卷入了当年震惊全台的“王幸男邮包爆炸案”。党外集会与选举造势活动里,人们聚集乘凉,卖“民主香肠”的小贩穿梭其中,好似节日……
  印象最深刻的则是所受到的教育:《射雕英雄传》改名《大漠英雄传》,因为“射雕”在毛主席诗词中有;而法国作家左拉被禁,只因为他姓左;“小学生就要上保密防谍课,小心不要在公共场合谈论国家机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机密”;言必称“共匪”,以至于“第一次见周恩来的照片时就被震撼了,完全不是官方宣传的‘共匪’形象,脑海中的大陆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台湾大部分青年男子都要服兵役,他最终进了仪仗队,“离领导人是最近的”,严酷的训练令人难以忍受,仪仗队里的一个小兵甚至崩溃叫嚣要干掉陈水扁,掀起轩然大波……而当兵最大的威胁其实并非训练,而是“兵变”,“男生在外当兵,成熟多金的学长们容易走进女友空虚的生活。所以男生在部队里‘兵变’,长官都不敢让他们拿枪,怕他们自杀。”
  “台湾的年轻人也买不起房”。例如上世纪80年代的“无壳蜗牛”运动:“没地方住的年轻人,他们选择在台湾地价最高的忠孝东路上(游行),把那条路封起来,用比较轻松、活泼的讽刺方式,演戏、歌唱来进行抗议高房价。”
  
  接两岸“地气”的写作
  
  廖信忠追求的是一种反映普通民众生活的“草民写法”:“一开始在网上写得很松散,后来发现这样流水式的家长里短另有一种风味,就沿袭了这样的模式。”
  廖信忠2007年回台北,做客同学家,同学的父亲是上海人。“我开玩笑地用上海话问候他‘张家爸爸,长远未见喔……’,没想到这个几十年没听过乡音的老人顿时呆若木鸡,激动得茶杯都掉在地上,眼泪差点儿就落了下来。”
  廖信忠家长里短的写法也的的确确像一封30年厚的家书,与其封面相对应:“设计成了一个航空信封,上面还有一枚小小的邮票,表示这是一个离家很久的台湾青年告诉你他在外面几十年来的种种见闻,赶快寄一封家信回家给大家看。”
  “大陆朋友对于台湾的了解常局限于文化娱乐,无形中会对台湾产生一些文化想象――好像那里充满了文化气息,人人温文儒雅,或者像综艺节目一样激情四射,其实这些都不能完全代表一个多元化的台湾,我的书也只代表个人印象中的台湾30年。我蛮希望看到许多立场与我不同的书,这实际上对大陆朋友认识台湾是一件好事。”
  
  廖信忠
  1977年出生于台湾一个中产家庭,1997年入读东吴大学哲学系,1999年第一次在大陆旅行,2008年正式到上海工作,2009年底出版《我们台湾这些年》,跻身各大中文图书热销排行榜。现为自由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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