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樟树的故事 [一棵老樟树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0-03-23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在武昌风光村东湖南路、东湖东路和卓刀泉北路相交汇的三岔路口,有一棵老樟树。这棵约三层楼高的樟树孑然站立于路中央,格外显眼。从此处经过,可以看到一个独特的景观:南来北往的车辆从这棵樟树旁川流而过,交警就站在这棵大树下指挥交通,繁密的枝叶为他们遮蔽骄阳雨水,树干底部有一圈红白相间的水泥护桩,老樟树成了一个天然的交通岗亭。
  这里紧邻东湖,也是进入磨山游玩的必经路之一。很多人来附近游玩,都会相约在这里碰头,老樟树摇身一变,成了人们相约的地标。甚至很多武汉的士司机都知道这个地标,说不清楚具体地址,只要对师傅说“去风光村一棵树那里”,绝对会被准确无误地送达此地。
  在很多人眼里,它只是一棵树,一抹路过的风景,但在风光村居民以及武汉文化人的心里,它却是特别的存在。
  见证风光村居民的生活变迁
  
  为什么路中央会孤零零地生长着这么一棵老樟树,最了解这个问题的莫过于旁边风光村的居民了。
  这棵老樟树身后,就是风光村。钻进风光村小巷,很多居民在傍晚的巷口乘凉、打麻将。向他们提到这棵老樟树时,不少村民都很乐意说上几句,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杨女士上个世纪60年代生于风光村,这棵老樟树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和他们一起成长的伙伴,小时候在树边嬉戏,看着它的树干从细到粗,树叶从稀疏到繁茂。
  这棵树究竟是哪年是谁种下的,几个村民热烈地争论了起来。有的说是先辈村民种下的,有的说是政府园林部门种下的。年近七旬的风光村居民刘玛瑙很肯定它是园林部门种下的,保护河堤的,种植时间约在1967年左右,而且当时种植的是一排,他算是看着它们从无到有的老村民。
  风光村和湖对岸南望山之间,原来是没有桥路连接的。以前的人们要去对岸,都划小船。东湖东路以及风桥的修建方便了村民们的出行,村民们推测路边的水杉都算是这棵老樟树的晚辈。
  那些樟树原来都种植于湖边,后来路面拓宽,这才有了树木长在路中央的现状。其间,风光村经历了几次修桥修路修堤,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树都死了,唯独这棵樟树活了下来,村民们对于它生命力的顽强都很是感慨。
  画家周细平也是风光村土生土长的居民。他印象里这棵樟树最初只有碗口粗细,叶子很少很没精神。上个世纪70年代,东湖开始修建护坡,十几岁的他利用假期也参加进来,赚取零花钱。从武大里面用板车拖土出来填坡,拉不动时,
  
  就用这棵树当牵引机的固定桩。这棵樟树可算是间接参与了护坡的修建。
  没有空调的年代,白天,村民们喜欢坐在路口的这棵树下乘凉聊天;晚上,村民们就将竹床围绕着这棵樟树睡觉。樟树有种特别的香气,这种香气还可以驱虫,大家都喜欢亲近这棵树。
  年复一年,在艺术工作者周细平的眼中,这棵樟树的形态越来越好看了。不但挺拔茂盛,而且叶子绿的时间很长。尤其是四周没有什么树,更突显了它的特别。
  到了上世纪80年代,村里渐渐开始盖起了四五层的高楼。盖房子需要钢筋,村民们会借助这棵老樟树来拉直钢筋,拉得树干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拉痕。
  以前这一带是非常宁静的,公汽也仅仅只有一辆36路车开进来。自上世纪90年代东湖边兴起了农家菜,私家车也越来越多之后,来这游玩觅食的人越来越多,公汽也增设了557、402等多条线路。刘玛瑙是最早一批在湖上建船形餐厅做臭鳜鱼的餐馆老板,因破坏环境,1997年,他的餐厅只经营了2年便被拆了。很多被拆餐厅后来都搬到了岸边,现在风光村沿路至少有20家餐厅。
  和八一路延长线相连,南抵雄楚大道,又是一个三岔路口,这里车流量大增。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一天,这棵树变身成为了一个交通岗亭。附近的居民说,由于多次修路和护桩的修建,老樟树的树干至少有2米被埋在了地下。
  
  记录80年代文化人的青春影像
  
  周细平现居北京,让他更留念的是上个世纪80年代末在这棵老樟树下度过的青年时光。
  在这里还相当宁静的那个年代,两个年轻的画家在这里相遇,他们就是后来创立“新历史小组”的南派画家周细平和北方画派的任戬。
  在这之前,不同画派之间的艺术家之间是绝少交流的,而他们不但成立活动小组交流艺术上的不同,还延伸到了文学、哲学等多个层面。
  由于周边环绕武大、华师、湖北大学等多所高校,这里吸引了两湖(东湖、南湖)众多高校学者、诗人和当年的文艺青年们都会相聚在此,小组成员还有中国人大中文系教授余虹、华师文学院教授张三夕等。
  相约朋友聚会时,常到周细平的家里。一些不清楚地点的朋友,周细平就和他们约在老樟树下见。天气好时,就直接在湖边老樟树下野餐交流或泛舟东湖。当时路边的馆子仅仅只有一家,和朋友们聊完事情便会去那接着聊,“那馆子就在老樟树附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周细平对摇滚音乐也非常喜爱,原来组乐队排练时,把水果湖的少年彭坦(原达达乐队主唱)也吸引过去了。“我们练他们看,不给他们打,他们就自己找个桶在旁边学。”电话里的周细平说起这些往事时掩不住激动。
  当时在老樟树旁活跃的青年小组,还有一个湖北省青年文学创作基地,活动地点在老樟树旁的一个3层楼里,探路者青年旅馆的老板张先冰就是其中的一员。那时他几乎每天都骑自行车到那里和大家聚会,有时会彻夜畅谈,这里成了他们的精神家园。
  周细平说这个地方很契合他们心理状态,他们有理想有激情,但似乎也像站在一个岔路口一般也有迷茫,但通过不同思想的碰撞交流,将他们从单一的线性世界引到了四通八达的有很多可能的路口上。
  2007年余虹教授自杀后,张先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棵老樟树,他和周细平回到了老樟树下合影以纪念他。对张先冰和很多在这里经历过那个理想岁月的人们来说,这棵老樟树就是一个一直站立着的80年代精神象征。多少个静谧的夜里,老樟树就那么静默着,在这群畅谈的青年身后伫立着,倾听着,多年后,一直遥望着。
  今年7月,张先冰、张三夕等人发起了一个“东湖的丁字路口”活动,通过对东湖沿岸8个重要的丁字路口进行命名,通过命名,倡导对东湖自然环境、历史环境及民间体验的尊重。风光村口就选了这棵老樟树作为地标,命名为“老樟树口”。经过老樟树时,可以看到他们放在树下写有“老樟树口”的红砖。
  对于他们来说,这棵树就是一段青春记忆的实体参照物,看到它就好似能碰触到那段岁月的存在。张先冰说经验和记忆都是很值得珍惜的,因为有记忆才能有反省。他希望这棵树能永远伫立在此地。
  刘玛瑙说,约几年前,某报一位记者曾建言将交通路口的这棵树移走,后可能因为树木是园林部门管理,不能随意移动砍伐,后来这事也没再继续讨论了。
  在成为“交通岗亭”有护桩之前,时而有车会误撞到树上,“即使这样这棵树都存活下来,而且越来越茂盛,这棵树实在顽强。”刘玛瑙再次感叹。
  
  老樟树
  
  张三夕
  
  你守望在风光村口
  日夜凝视风桥头
  五十个春秋
  经历多少东湖风雨
  又阅尽多少人间忧愁
  
  每一位进出东湖的游人
  都应向你问候
  你好 老樟树
  每一辆进出东湖的车子
  都应向你致敬
  接受你的指挥并自觉分流
  
  想当年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没有这多行人
  没有这多车辆
  一群青年风华正茂
  时而在树下策划前卫艺术
  时而在树下讨论海德格尔
  啊 老樟树
  你是我们青春记忆的见证
  你是我们精神成长的领袖
  
  我叫你老樟树
  其实你一点也不老
  你很年轻 仅仅走过半个世纪
  据说你的寿命有千年可求
  我看不到千年后的你
  但我深信
  你与东湖永远同在
  你根深叶茂 品质高尚 永远不朽
  
  老樟树
  
  张先冰
  
  围绕你转了好几圈 才开口向你说这些话
  我要承认 20年前
  青春年少的我没怎么留意你
  那时我心有理想 她让我望眼欲穿
  
  20多年过去20多年呐
  现今我已回忆不起你早年的容颜回忆不起我们曾经的擦肩而过回忆不起了
  我要说的是有许多美好被我忽视 被我怠慢
  有许多事物被我遗忘
  那些被遗忘或忽视的事物就像秋天里的片片黄页
  随风飘散或如初冬时节脆弱的积雪消隐于泥土
  
  但它们最终回到了泥土回到了大地深处
  而我流逝的青春呢是否也像一块砖一块不规则的石头
  让我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我不能从日常的情怀一跃而到永恒的怀抱
  我不是一个时间的舵手老樟树我和你一样
  是岁月的守望者耕耘者
  我在生活中生活在生活的沃土 有我的汗水有我踌躇的足迹
  
  青春经过的一切都有如涌现岸边的波涛
  激动化为几颗泡沫
  但岁月平息不了心灵的浪涌
  珞珈山下风光村头的老樟树啊?嗦这些
  是想向你倾诉 也是向你表白
  许多人会记住你青春的容颜我只有我呼唤你老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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