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发现:名门望族,如烟往事 名门望族

发布时间:2020-03-23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你是你们家族第几代子孙?――这个问题放到现在,估计十个人有九个回答不出来。   但是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里,家族观念相当深刻,除了严格编制族谱之外,稍微有点名望或是资产的家族,都会在当地修一座祠堂,用来供奉和祭祀祖先,这类祠堂叫做“宗姓祠堂”。反过来,一座祠堂,其规模和气派程度,也与这个家族的名望和势力成正比。
  可惜的是,随着家族观念的淡漠和人为的毁坏,封建社会所留存下来的祠堂多散落在村落,基本上无人看护,多倒塌消失,或几成危房。
  不久前,记者从黄陂区文物管理所得到消息,就在黄陂区蔡榨镇的曾家大湾,有一座保存得相对完好的祠堂,这座祠堂非常特别,不论是外形,还是它背后隐藏着的历史,都让它在众多的宗姓祠堂里“鹤立鸡群”。
  这就是“曾氏宗圣祠”。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曾氏宗圣祠所在的黄陂区蔡榨镇,历史上一直被称作“黄陂东乡”,这个地方住着八大姓氏,而曾氏一族被当地人称为“望族”,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夸张。
  虽繁衍百年,但曾家并不是黄陂的“土著”。原本这个地方叫做“闵家大湾”,曾氏的一世祖明末从湖南一带迁徙到此,买了这里一家姓闵的庄园,从此曾家在这里定居繁衍,人口兴盛,愣是使得清政府将此地块改名换姓,变成了现在的“曾家大湾”。
  除去人丁兴旺,曾家被称作“望族”,恐怕还有一层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嘉庆年间(1799年),曾家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官员――曾大观,这座祠堂就是他主张修建的。
  黄陂县(现在的黄陂区)向来是人才荟萃之地,人们常说的“尖黄陂”,也不见得都是贬损的意思。科举时代黄陂县举人、进士之多,列全省前茅。清代嘉(庆)、道(光)、咸(丰)年间涌现出的“文武三榜眼”,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曾大观,字静斋,当年的黄陂“文式三榜眼”之一,他虽是武榜眼,却满腹经纶。自幼聪颖好学,文武兼修,既善骑射,又擅长写文作词,在书法上的建树也颇高。他曾经在告老还乡前将自己的人生感悟辑成了一本书,但是很可惜没有保存下来,书名至今也无从考据。
  乾隆年间,曾大观以“武举”的身份入京,殿试榜眼,官封游击、总镇等职,在清末的地方剿匪战中骁勇善战,在作战中能够以一人之力抵挡数人。在带兵方面,曾大观以“严格”著名,剿匪途中有兵士触犯军规,立斩,说一不二。因战功显赫,曾大观在嘉庆年间官及绍兴水师提督,回朝后封“进士”,并得到嘉庆皇帝的“面见”。
  曾大观故去之后,曾氏一族依旧是人才辈出:光绪年间的实业家曾谓卿外交手段灵活,善于理财,富甲一方;同盟会员曾觉为投身革命,不惜登报声明,与曾家断绝关系;国民党要员、曾经担任黄陂县县长的曾振瀛,在任职期间,大胆提出文明治县的纲要;还有刚刚故去不久的现代诗人、武汉市文联主席曾卓,一生都在血与泪、斗争与希望中歌唱着前进……解放后,从这里走出去的年轻才俊也不胜枚举。
  人才的多少,反映着一个地区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曾家的历史可以用那句“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来形容,从这一点看,“望族”一词,曾家当之无愧。
  
  红砖祠堂,唯宗圣祠可用
  
  宗圣祠并不难找,进入“桃元乡”之后没多久就看见一座红色的大砖房,很是气派,一座座灰色的三层楼中,这座祠堂显得“鹤立鸡群”。
  宗圣祠坐西朝东,取“紫气东来之义”,东西长40多米,南北宽14米,总面积588平方米。宗圣祠依山而建,分为上、中、下三段,有“步步高升”的含义在里面。祠堂外墙全部用红砖砌成,大门上方有一方石雕“桃园小学”,门前周围的道路几乎不见泥土,都是用青石板铺就而成,因此一百多年过去了,祠堂仍显得纤尘不染,古韵十足。
  紧挨着祠堂是一家农户,住着两位“空巢”老人,男主人叫曾宪池,今年58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曾家第几代子孙,只不过祠堂现在没人管,也已经成了危房,曾宪池会不时地去祠堂看一下,偶尔接待一些来此探访的游人,渐渐地,他就成了一个没有名份的“看祠人”。
  对于自己的先人,曾宪池语气中仍然带着敬畏,他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从祠堂里捡到的半截剑,“那是曾大观的剑,他是武官,那剑只有半截,但是我拿都拿不动,而他却是要拿着打仗的。”后来这把剑,连同祠里供奉的曾大观的盔甲,都在1958年的时候毁于大炼钢铁。
  红色的祠堂一般极为罕见,普通的宗祠只准用白石砌造,只有宗圣祠可以用红色,在中国历史上,曾子(曾参)凭借其在儒家学说中承上启下的重要地位,以及对儒家的重要建树,得以走进大儒殿堂,与孔子、孟子、颜子齐名,并称为“四圣”。只有这四个姓的家族才能用红砖造祠堂,因为皆出自圣人之脉。曾宪池还告诉记者,在他们这里,这四个姓之间一般是不能通婚的,因为“都是一家人,都是亲兄弟姐妹”,结亲就有会“有乱纲常”。
  宗圣祠自建成起就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前清时期还有规定:凡途经宗圣祠者,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示崇敬。一般人除了每年的两次大祭之外,谁都不敢随意进出祠堂。
  虽然祠堂已经成了荒宅,曾宪池闭上眼睛还能记起祠堂的内部构造:前厅大门一打开,两侧是厢房,给看祠人住的;天井里面有两棵很大的桂花树,桂花一开,远远就闻得到香味;中殿是会议室,是宗族长者开会的地方;上殿供奉着祖先的牌位和圣人。
  “每逢正月十五,所有姓曾的都要来这里上香,我们小孩子就是凑热闹,玩灯,放眼望去,哪儿都是黑的,灯笼一照,红色的房子很好看。”
  
  身体还在,衣服却被扒了
  
  祠堂大修过两次:光绪年间一次,明国初年一次,在文革的“破四旧”当中,祠堂内外一切装饰物都被视为四旧一并拆毁,屋脊上的铜鼎被学校老师用巨锤敲毁当做废品卖掉了,屋檐上双龙戏珠的龙头,以及所有有人物雕刻装饰的部位,均被“斩首”。在这一场动乱中,宗圣祠“元气大伤”,之后就再也没人来管了。
  土改之后,这里做过粮店,也做过小学,直到现在,祠堂的门额上的题字还是“桃元小学”,原本的“宗圣祠”的匾额遗失多年,最近才在一家农户的家里找着。那些祖先们的牌位,有些不知所踪,有些被武汉市里的一些文化人所收藏。
  从外面看,这个曾经那么神圣庄严的地方,用曾宪池的话来说,就像一个人一样,身体还在,那些漂亮的雕龙画凤就像是一件“漂亮的衣服,被硬生生地扒了”。
  在里面看更是荒凉,下殿的两堵土墙歪斜有一尺多宽,上殿屋顶下陷八寸之多,所有的立柱都已经炸裂,荒草丛生。曾宪池因为住得近,要是看见里面的墙面要塌了,就会找几根粗的木头把墙给抵住,“要不是老建筑牢固结实,早已经成为了一堆瓦砾,现在只能这样,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祠堂作为一个家族联系纽带,正面临着消失的命运,如今在外面打拼的曾氏族人再想认祖归宗,就会很难了。不过仍然有不少人回来就为了看一眼祠堂,找一找自己的老屋,“最后垮掉的是曾卓的老屋,很多人回来发现老屋早就垮了,都是一脸失望地离开,只有曾振瀛落叶归根”,曾宪池说,两年前,曾振瀛的女儿从台湾带着父亲的骨灰辗转回到了这里,葬在了曾氏的祖坟里。而年轻人们,几乎没有这个意识了,他们纷纷选择外出打工了,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
  同行的黄陂区文物馆张馆长也同样为这座民俗建筑惋惜,不过维修复原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他们正打算将宗圣祠申报为文物保护单位,“申请我们已经报上去了,只是还在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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