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版番禺人|爱他美 德国 广州番禺实体店

发布时间:2020-03-24 来源: 幽默笑话 点击:

  如果说广州番禺人对垃圾焚烧项目的强烈抗议代表着中国公民意识的进步,那么德国人呼吁紧急叫停在自家后院建发电厂则代表着典型的西方式维权。不同的是,即便是太阳能、风能和沼气等被称为可再生能源设施的建设,也引发民众的一波波抗议高潮。正如社会学家所说,每个区域的公民都有权利自己决定能源供应方式,轮不到政府和开发商插手。
  
  汉斯?弗利格喜欢散步,喜欢河畔的风景,所以30年前他搬到德国巴伐利亚州的一个小山村。但是,他知道,喜欢散步与河边的风景并不能构成他反对太阳能设施建设的全部理由。而且,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万万做不到的。因为政府和投资方会把气候灾难的论调摆上台面。他们可以指责弗利格反对太阳能设施建设就是准备赞成海平面上升、土地干涸和接连不断的飓风……
  政府和一名投资者想要在弗利格的村庄设立两个太阳能发电厂,占地40公顷。弗利格不愿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他到处找人签名联合抵制这个项目,并申请在村庄所属的Theres市发动公投,想最终迫使太阳能项目暂时搁置。
  公投日期最终设定在今年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现在,弗利格正到处游说邻居们对太阳能发电厂投反对票。村庄体操协会会议室中,人山人海,坐在人群中央的弗利格激动不已。他的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一条数据线连在投影仪上,在墙壁上映射出斑驳的图像。“所以,从发电和能源的角度上说,(在村庄设立太阳能电池板)这个项目在德国完全是无中生有。”弗利格激动地说。
  Theres市的公民不仅将投票支持或反对太阳能电厂的建设,更要投票决定一个更大的争论:可再生能源设施到底能不能建立在居民区?
  
  建设与抗议之间的战斗随处可见
  
  这只是发生在德国当地的一个小问题,但却涉及到全世界。例如,它让人联想到2009年12月在哥本哈根举行的各国首脑会议,192个国家在气候变暖问题上争吵不休,却最终没有达成减排共识。这已经足够糟糕一但是,当公民参与到决策中时,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对可再生资源,他们真的持赞成态度?
  理论上,没人会拒绝可再生资源。根据调查,四分之三的德国人支持使用绿色能源。他们想在消耗能源的同时,保持道德上的问心无愧:既过着舒适的生活,又利于全球气候的好转。只是有一个前提一一不管是什么能源设备,都别建在自己的后花园。
  很少有德国人生活在传统的大型发电厂附近。然而,可再生能源可以在任何地方落脚,甚至精细到每一个小城市或乡村,都能使用太阳能电池板、风力涡轮机和沼气发电厂。但是,当这些设施建立在密集住宅区时,其缺点便会显现出来:噪音,恶臭,破坏风景,这种种缺陷遭到居民的强烈反对。用德国可再生能源联合会主席Klusmann话来说,这直接导致“人们互相联络表达不满”。
  汉斯?弗利格穿着红色羊毛衫,精神抖擞站在幻灯片前。演示文稿上是市区的一幅地图,很多地方都被标识成灰色。他说,灰色的地方代表太阳能电厂可能落脚的地点。
  62岁的弗利格是一名退休的电气工程师。他一直很低调,没有加入任何地方俱乐部,也没有参加任何社区活动。事实上,这一生以来,他与邻居们谈话时间最长的是在最近游说邻居们签名反对建立太阳能电厂的时候。他把那些看似愿意接受他想法的人邀请到体操协会会议室,其中大都是与其年纪相仿的退休老人,他们准备联合抵制在周围建立太阳能设备,并做好战斗到底的准备。
  “人们可能认为我们都是精神病,”弗利格想提醒台下的听众,建立太阳能发电设备不仅让他们的小区变得丑陋不堪,而且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主意。
  在温暖的会议室中,可以闻到隔壁希腊餐厅飘来的油炸香味。弗利格的演讲还没有结束,而且越来越复杂。他向人们展示表格、图表、能源消耗曲线图和效率值。看起来,弗利格想把一切数据和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一股脑展示出来,毫无保留。
  “气候变暖问题真的存在吗?德国的核电站就不能运行更长时间吗?德国到底有没有能源危机”弗利格一连串的提问让听众目瞪口呆。随着演讲时间越来越长,听众们开始感到不安。弗利格的妻子在旁边不断提醒丈夫别忘了留意人们的情绪反应。事实上,与能源问题相比,很多人更关注房地产价格的波动。
  “我们不希望这些东西出现在我们周围。”台下的听众喊道。
  柏林社会科学研究中心的专家迪特尔?鲁赫特长期以来一直从事民众抗议活动的研究。在他看来,一个公民提出倡议或针对某个开发项目提出反对意见并不再被视为捣乱,而是被看做捍卫自己个人权益的理性维权方式。鲁赫特说,在与权威人物打交道时,人们现在更加自信,更清晰表达出他们的批评建议和有条理的说服能力。
  但这也使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自称为“公民倡议组织”的机构纷纷设立。“建设与抗议之间的战斗随处可见,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谁是幕后的主使者”鲁赫特说。
  
  清洁能源也是刑事破坏?
  
  在德国东北部小镇格赖夫斯瓦尔德,奥斯卡?格拉已经与当地的煤炭发电厂建设计划斗争了三年,最近他打算开始庆祝胜利了。去年12月,作为投资一方以及发电厂主要合作伙伴,丹麦能源公司Dong已经无奈宣布撤资。
  发电厂原本想建在卢布明附近的海滩度假胜地,但是遭到当地居民的强烈抗议,格拉就是其中一个抗议群体的领头人。尽管现在已经取得成功,但格拉说他并不打算解散抗议队伍,他想对卢布明市的煤炭燃烧作一个总体规划,以规章制度的形式禁止在居民区烧煤。
  61岁的格拉已经胡须花白,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抗议者,在E世纪60年代晚期的学生抗议活动中,他都积极参与,反对在德国西北部的卡尔加尔建立中子增殖反应堆和核电站。此外,他还参加了计会民主党,而且一待就是40年。8年前,格拉从鲁尔工业区举家搬迁至格赖夫斯瓦尔德地区,因为他想呼吸些新鲜空气,更期待能驾着帆船出海。
  但近年来,他不断卷入有关气候保护工作的抗议活动中。
  格拉说,如果煤炭发电厂建成,每年将排放1000万吨二氧化碳。以全球变暖为由,格拉坚决反对煤电厂的建设。不过,政府和开发者也拿出气候变暖来说事,表态燃煤发电厂是能源革命的一部分,因为它们比平时用的煤更清洁、更有效益。此外,他们坚持煤炭是能源结构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风能和太阳能并不稳定。
  现在,卢布明市不会再建立燃煤发电厂格拉希望在卢布明市建立一个风力涡轮机,而他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风力涡轮机。尽管看起来是清洁能源,但是如果在居民区建设,一样会招致反对声一片。
  德国勃兰登堡的托马斯?雅各布坚决反对使用褐煤发电,更不愿看到勃兰登堡被二氧化碳所包围。他还质疑太阳能电厂的效率以及用玉米等农作物作为原料的沼气是否有利环境变好。
  在德国柏林东南部的马克斯海德地区,雅各布坐在家里的床上,滔滔不绝地辩论不同能 源的优势和劣势。他提出很多论据反对风力发电:风力涡轮机会留下烦人的影子,低频的刺耳声不断,还可能造成鸟类灭绝。不过,最重要的是,风力发电机可能危害身体健康。为此,雅各布还打算专门做一个研究。
  平时,雅各布称风力涡轮机是“对整个国家的刑事破坏”,因为他担心巨大的风力涡轮机很快就会让勃兰登堡难以辨认。一年半前,他与人合伙共同创立了“勃兰登堡反对风力发电发展委员会”。
  尽管如此,雅各布并不认为自己完全站在风能的对立面。他说,建在废弃露天矿场和闲置军事基地上的风力涡轮机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海面上的大型风能设施生产效率更高,而且还不打扰任何人。“对没有任何伤害的风能,我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但雅各布一直认为,风力涡轮机所在地至少应该离居民区1500米,否则就会对居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甚至破坏。
  为了反对在居民区建立风力涡轮机,雅各布在勃兰登堡收集了超过27000个签名。导演出身的雅各布还拍摄了一则风力涡轮机的广告。涡轮机巨大的阴影倒影在田地上,在房子周围显得那么不协调。
  最近,在比贝尔斯多夫附近的B87公路旁,政府和开发商打算在田地中建立11个风力涡轮机,“作为工业风力发电项目的重要步骤”。一边开车,雅各布一边指向高速公路另一边零星的黑鹳。近年来,黑鹳的数目逐渐减少,被国际自然联盟列入濒危动物保护名单。在给当地官员写的一封建议信中,雅各布把保护黑鹳作为反对建立风力发电厂的重要证据。因为随着风力涡轮机的设立,黑鹳只会变得越来越少。“如你们所见,所谓太阳能电厂和风力发电厂,与环境保护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为了获取经济利润。”
  平时雅各布坐在家里沙发上时,看着壁炉上冒出的火苗和花园里的苹果树,视线里没有风力涡轮机的干扰,心中一片恬淡和安宁。这种田园式的生活,恰是他想要的。“如果我们都节约用电,岂不是比建风力发电厂更有效?”
  看起来,未来的能源问题并未解决。那种谁也不反对、不产生任何污染物、噪音、不良气味、废弃物、有毒物体的能源依然杳无踪影。
  
  当能源革命扰乱了居民生活
  
  类似托马斯?雅各布这样的抗议活动,在德国北部基尔附近的Timmaspe市随处可见。当能源革命扰乱了当地居民的生活,Timmaspe市变得群情激奋。
  突然间,卡车日日夜夜不停从村庄中经过,扰乱居民们的美梦。居民鲍勃塞恩坐在起居室里,能清楚看到Timmaspe市主街道的车水:马龙:一辆辆卡车载着玉米废弃物从街边驶过,匆匆离开,没多久,政府和开发商便宣布,要在这片归农民所有的土地上建立一座沼气发电厂。
  不久,Timmaspe的公民迅速联合起来成立抗议委员会,鲍勃塞恩被推举为发言人。抗议委员会成员经常会面商议,发放一些传单。有时,他们会与其他城市的居民交流感想,发现“现在每一个地区都在为类似的问题担忧”,类似这样的公民抗议活动此起彼伏。
  Timmaspe公民到处散发传单,并在村里搜集签名。这样的抗议活动最终成功了。至少是暂时的。不过,沼气发电厂的负责人虽然放弃了在Timmaspe的沼气计划,但却将隔壁的另外一个城市选作目标。
  “当然,没人希望这样的事隋发生。”作为发言人,鲍勃塞恩平时更多时候都沉默寡言不过说起沼气发电厂计划,就马上变得义愤填膺。他滔滔不绝地谈到这样的设施会给交通带来的不便,恶臭会如何影响居民生活,又会给当地的经济工业化带来多少恶劣的影响。村里已经有一个发电厂了鲍勃塞恩可以接受。但是如果再建一个至少两倍大的发电厂,不管是不是清洁的,他都不会接受,村庄中的1100名公民更不会接受。
  46岁的鲍勃塞恩在汉堡有一家地板和室内装饰商店。现在,他安静地住在Timmaspe。敏感的鲍勃塞恩一直关注环境变化对居民生活的影响,而且他每天自己从农民那里买牛奶和鲜肉。他现在担心,一旦当地建成沼气发电厂,农民们只会种植越来越多的玉米用做沼气生产,随之而来的是,居民们很难买到肉制品,甚至要跑到很远的城镇去才能买得到。
  说着,鲍勃塞恩的妻子领着两个女儿走进来,坐在木桌子旁和丈夫一起交谈。“问题是,这些沼气发电厂生产出来的电力,要送往何处?”
  鲍勃塞恩点点头。如果沼气发电厂建成的话,他的生活就会彻底被繁忙的交通、冲天恶臭和工业化污染所笼罩。鲍勃塞恩反对使用核能,也反对使用煤炭发电。他说:“我感觉到,没有人会有意识地重新思考全球的能源政策。”
  在这种意义上说,鲍勃塞恩和汉斯?弗利格、托马斯?雅各布是一类人,只不过他反对的是沼气发电厂,而后两人分别反对建立太阳能电厂和风力涡轮机。
  “如果人们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自己所在地区的事务,而且愿意承担由此带来的任何后果,那么他们对外界强加的决策进行反抗便是可以理解的。”社会学家迪特尔?鲁赫特表示,进一步说,每个区域(村庄、城市)的公民有权利自己决定电力供应的方式,不用政府和开发商插手。
  “也许对我们来说,有这样的(抗议)想法本身就是一件好事。”鲍勃塞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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