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的神经机制】审美活动的动力机制

发布时间:2020-03-03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摘要:审美能力是人类独有的高级功能。本文介绍了审美的认知神经模型,以及相关研究的实验范式,对各种刺激材料和任务进行了评价。回顾了近年来脑成像研究的主要进展,ERP和MEG研究证明审美包含发生在不同时段的不同加工阶段,与审美判断相关的ERP成分为300-400ms额中部负成分和440-880ms头皮后部晚期正成分。fMRI研究发现与审美相关的主要脑区包括尾状核、框额部皮质和扣带前回。未来研究应进一步区分审美的不同方面的神经机制之间的差别,扩大刺激材料范围,更深入地探讨复杂因素,如文化因素对审美神经机制的影响。
  关键词:审美;神经机制;脑成像研究:神经美学
  分类号:B842;B845
  
  审美能力,即辨别客体美的程度的能力,是人类独有的高级功能。早在18、19世纪,西方哲学家就提出了众多的美学理论,这些理论停留在哲学思辨的层面。20世纪出现了美学与心理学的交叉学科――审美心理学,西方心理学家从精神分析、格式塔、行为主义、信息论等不同的心理学流派对审美的规律和实质进行了阐述(丁晓君,周昌乐,2006)。到了20世纪80年代,伴随脑科学的蓬勃发展,审美的神经基础开始成为新的关注焦点。一个新兴的交叉学科――神经美学(neuroaesthetics)应运而生。近10年来,对审美的神经机制的探索也成为认知神经科学领域的一个热点,研究的主要方法包括:(1)对神经心理缺陷病人的个案分析;(2)基于解剖学、病理学的有创性技术,如皮层电刺激;(3)无创性脑成像技术,如事件相关电位(ERP)、脑磁图(MEG)、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其中第三种方法以其无损伤的特点可广泛用于正常被试,其结果具有可推广性,是本文的着眼点。接下来本文将逐一介绍关于审美的认知神经模型,相关研究的实验范式,近年来脑成像研究的主要进展,最后针对研究现状对未来研究方向进行展望。
  
  1 审美的认知神经模型
  
    
  毫无疑问,审美是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涉及到感知、情感、记忆、评价判断等多个子过程。每个子过程可能发生在不同的时间阶段,有不同的神经基础。Chatte巧ee(2004)从视觉神经科学的角度出发,首次提出关于视觉审美的认知神经模型(见图1)。该模型认为视觉审美加工与一般视觉加工一样,包含三个认知加工阶段:(1)早期加工,在不同脑区提取和分析简单基本的视觉元素。(2)中期加工,自动分离一些元素并组合另一些元素以形成统一表征。(3)晚期加工,审美客体的某些方面被选择性地进一步加工,通过激活记忆,审美客体被识别和赋予意义。然后审美客体引发情感反应,并通过注意机制对审美加工系统进行反馈。最后主体产生审美偏好,作出审美判断。Chatterjee(2004)指出,视觉审美加工区别于一般视觉加工之处在于前者包含额外的非感知加工成分,比如情感和决策。该模型进一步假设与三个认知加工阶段对应的神经基础分别是:早期加工对应枕叶皮层区;中期加工对应额一顶叶皮层的注意神经回路;晚期加工过程中对审美偏好的表述和审美判断对应背外侧和内侧额叶皮层区,而情感反应则对应与情绪产生密切相关的脑区,包括前内侧颞叶、内侧额叶和额眶部皮质、皮层下结构等。和Jacobsen(2007a)也提出审美加工可分为三个阶段:感受阶段、中央处理阶段和产出阶段(见图2)。感受阶段指对客体的知觉加工。中央处理阶段包括对客体审美价值的思考。以及作出审美判断。产出阶段与外显行为相关,如通过绘画、音乐、诗歌、舞蹈等方式进行审美表达。H6fel和Jacobsen(2007a)特别指出,审美欣赏是审美加工的一种形式,它主要包括感受和中央处理两个阶段。审美欣赏具有不同的特征,如审美判断、审美沉思(aesthetic contemplation)、审美分心(aesthetic distraction)等。各个特征可能包含不同的加工阶段。比如,审美判断包含感受、中央处理和产出三个阶段,在实验条件下,产出阶段指根据审美判断作出外显反应(报告)。审美沉思包含感受阶段和中央处理阶段中对客体审美价值的思考。但不一定需要作出外显反应。审美分心是指当一个客体具有较高的审美感染力,其美或丑的程度超出一般物体时,人们的注意力被自动吸引到这个客体上的现象。审美分心只包含感受阶段,不需要意识的控制。尽管作者没有对三个阶段对应的神经基础作出明确说明,但根据现有认知神经研究的结果我们可以推测感受阶段对应与知觉加工有关的枕叶、颢叶皮层区;中央处理阶段对应与工作记忆、情感反应和认知控制有关的前额叶皮层、扣带回等脑区;产出阶段对应控制肢体动作的运动皮层区。HOfel和Jacobsen(2007a)的模型注意到审美的不同形式和方面,对不同方面包含的认知加工阶段作了区分,为进一步区分审美的不同方面对应的神经机制打下了基础。
  除以上两个模型外,Leder,Belke,Oeberst和Augustin(2004)等提出的审美体验的五阶段加工模型也具有一定影响。该模型提出的五个加工阶段是:知觉分析、内隐记忆整合、外显分类、认知控制和评价,并进一步提出了各阶段包含的子加工过程及影响因素。但这个模型建立在复杂的心理过程的水平上,难就其中各个子成分提出相应的神经基础假设,这里不作详述。
  
  2 研究范式
  
  2.1 刺激材料
  一般来说,凡是可以引起审美体验的事物都可以用于研究审美的神经机制。目前研究所用刺激材料主要分为视觉的和听觉的两种。听觉刺激材料主要是音乐片段。视觉材料主要包括三类:面孔、图画和抽象几何图形。其中图画包括各种类型和风格的绘画,如静物画,风景画、肖像画,或抽象派、印象派、古典派绘画等:以及现实的照片,如建筑、工艺品照片。抽象几何图形是由实验者设计的被试不熟悉的刺激,它们均包含一个黑色的实心圆,内嵌一个对角线与水平面平行的白色正方形,正方形内包含由数量不等的黑色小三角形组成的图案。
  三种视觉刺激材料各有特点。面孔因其不可避免地包含的社会性信息,常被用于研究审美过程中的刺激奖励(stimulus-reward)机制。面孔和图画都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常接触到的.用它们作刺激材料引发的审美体验具有较高的生态效度。而抽象几何图形因其新异性,引发的审美体验可能有别于现实生活中的审美体验’。另一方面,使用具体的绘画和面孔等材料不能排除态度(attitudes)和记忆因素对审美判断的影响。比如,对绘画的审美判断可能受作品的经济价值的影响,对面孔的审美判断可能受面孔是否具有吸引力的影响。与绘画和面孔相关的长时记忆(如情景记忆和语义记忆)也可能影响对这些刺激的审美判断。抽象几何图形则可以避免这些因素对审美过程的干扰fJacobsen,Schubotz,Hofel,&yon Cramon,2006)。Nadal,Munar,Cap6,Rossell6和Cela-Conde(2008)认为,要保证实验的生态效度又要避免态度、记忆等混淆因素的影响,应该使用绘画、面孔等作为刺激材料,同时在实验设计中尽量对混淆因素进行控制。实际上,各种刺实际上,抽象的几何图形可能并不能引发被试正性或负性的审美体验。为了保证刺激材料能够引起有效的审美判断。研究者使用审美阈限测试对被试进行了预先筛选。筛选出的被试的审美阈限必须低于刺激图形的审美分值,以此保证被试的审美阈限足够低,能够对刺激材料进行真正的审美判断(参见HofeI&Jacobsen,2003,2007a,2007b;Jacobsen&H6fel,2003;Jacobsen,Schubotz,H6fel,&von Cramon,2006)。激材料各有优劣,应根据具体实验目的选择刺激材料和设计控制条件。
  2.2 实验任务
  目前研究主要采用两类实验任务:单一的审美判断任务,以及审美判断与描述性判断相结合。单一的审美判断任务又分为偏好评定(preference ratings)和美的程度评定(beautyratings)两种。前者要求被试根据自己的喜好对审美客体作出两点(喜欢/不喜欢)或多点等级评价,后者要求被试对审美客体的美的程度作出两点(美的/不美的)或多点等级评价。这两种评定任务都能有效探测被试的审美体验,但它们的侧重点可能不同。比如,Leder等(2004)指出,偏好评定遵从的是个人喜好,与情绪或奖励成分联系更紧密,而美的程度评定在一定程度上遵从形式美的客观法则,可能与认知成分联系更紧密。因此,使用偏好评定任务和美的程度评定任务探测到的审美的神经基础可能存在部分差异。这一点己被Aharon,Etcoff Ariely Chabris,O"Connor和Breiter(2001)以面孔为刺激的研究所证实。
  另一类将审美判断与描述性判断相结合的实验要求被试根据任务提示对同一组实验材料作出两种判断之一。比如,当被试看到审美判断的任务提示时,需要对刺激作出审美判断,而当被试看到描述性判断的任务提示时,需要对刺激的物理属性作出描述性判断(如图形对称与否,面孔是圆形的还是椭圆形的,音乐片段的调性正确与否等)。根据前面提到的HOfel和Jacobsen(2007a)关于审美加工的三阶段模型,审美判断需要知觉加工、评价分类加工和外在行为反应三个加工过程。对刺激的审美判断没有统一的客观标准,主要基于个体的主观评价;对刺激的对称性判断也需要以上三个加工过程,不同的是其判断有统一的客观标准可循。因此HOfel和Jacobsen及其同事认为将这两个任务进行对比能反映出真正的审美判断加工(Brattico,Jacobsen,De Baene.Nakai,&Tervaniemi,2003;HOfel&Jacobsen.2003,2007a;Jacobsen&HOfel,2003;Jacobsen et a1.。2006;Roye,HTfel,&Jacobsen,2008)。
  
  3 研究进展
  
  3.1 ERP研究
  关于审美的神经机制的ERP研究主要来自H6fel和Jacobsen及其同事进行的一系列实验,目的是探讨审美判断的神经生理基础fBrattico eta1.,2003;H6fel&Jacobsen,2003,2007a,2007b;Jacobsen&H6fel,2003;Roye et a1.,2008)。这些实验使用的刺激材料涉及抽象几何图形、面孔和音乐片段。
  使用抽象几何图形的研究(H6fel&Jacobsen,2003;Jacobsen&H6fel,2003)较一致地报告了三个主要的ERP效应:(1)刺激呈现后300-400 ms出现的位于额中部的负成分,由被试判断为不美的刺激引发;(2)刺激呈现后约440-880ms出现的位于头皮后部(最大值在电极点C3/C4)的晚期正成分(差异波),显示出右半球优势,由审美判断相对于对称判断引发;(3)激呈现后600-1100 ms出现的分布在头皮后部的一个持续性负成分。由被试判断为对称的刺激引发(见图3)。作者认为早期额中部负成分反映了对刺激的印象形成:头皮后部晚期正成分反映了对刺激的评价分类,类似于前人关于评价加工的研究(如Crites&Cacioppo,1996;Ito&Cacioppo,2000)中发现的LPP成分;头皮后部的持续性负成分反映了对对称图形的持续的视觉分析。
    
  基于以上结果,Jacobsen和H6fel(2003)提出审美判断的二阶段加工理论,即早期的印象形成阶段和晚期的评价分类阶段。该研究的行为结果还表明,影响刺激美的程度的因素中对称性因素最为重要(判断模型中beta权重最高)。也就是说,被试在判断一个图形美不美时依赖最多的因素是该图形是否对称。该研究揭示的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尽管对称性是被试审美判断的主要依据,ERP结果却表明审美判断和对称性判断的认知加工过程和潜在的神经基础存在明显区别。
  使用抽象几何图形的进一步研究表明:(1)被试对抽象几何图形的审美判断在几周时间内是一致的,2个月以上其判断表现出明显的变化(H6fel&Jacobsen,2003)。(2)早期额中部负成分和头皮后部持续性负成分反映的是审美过程中中央处理阶段的加工,与反应报告无关,而头皮后部晚期正成分可能与刺激.反应过程相关(H6fel&Jacobsen,2007a)。(3)持续性负成分反映的对称性分析是自发的加工;与之相对,早期额中部负成分反映的印象形成过程和晚期正成分反映的评价分类过程都是有意识的加工,并且前者可能与外显反应有紧密联系。因此审美本质上是有意识的加T(H6fel&Jacobsen.2007b)。
  使用抽象几何图形的进一步研究表明:(1)被试对抽象几何图形的审美判断在几周时间内是一致的,2个月以上其判断表现出明显的变化(Hafel&Jacobsen,2003)。(2)早期额中部负成分和头皮后部持续性负成分反映的是审美过程中中央处理阶段的加工,与反应报告无关,而头皮后部晚期正成分可能与刺激。反应过程相关(H6fel&Jacobsen,2007a)。(3)持续性负成分反映的对称性分析是自发的加工;与之相对,早期额中部负成分反映的印象形成过程和晚期正成分反映的评价分类过程都是有意识的加工,并且前者可能与外显反应有紧密联系。因此审美本质上是有意识的加I(H6fel&Jacobsen。2007b)。
  使用面孔作为刺激的研究(Roye et a1.,2008)发现:(1)被判断为不美的面孔引发400-480 ms负成分,与先前研究(H6fel&Jacobsen,2003; Jacobsen&HOfel,2003)报告的额中部负成分类似,且该负成分不受面孔性别的影响。作者认为该负成分对应的审美判断过程中有意识的印象形成加工不受刺激类型的影响(不论刺激是抽象几何图形或面孔,不论男性面孔或女性面孔)。(2)被判断为不美的男性面孔引发280-440ms负成分(该成分在女性面孔中未出现),被判断为不美的女性面孔比判断为不美的男性面孔引发更大的520-1200ms正成分,表明对男性和女性面孔的审美判断具有不同的时间进程。(3)被判断为圆形的面孔比判断为椭圆形的面孔引发更大的320-620ms头皮后部正成分,作者认为它可能是一个P3成分,反映了圆形的面孔比椭圆的面孔更少见。值得注意的是,先前研究(Hofel&Jacobsen,2003;Jacobsen&H6fel,2003)中报告的由审美判断任务相对于描述性判断任务引发的具有右半球优势的晚期正成分在这个研究中并未出现。作者的解释是可能对面孔的审美判断经历了漫长的进化史,是一项相对容易的任务:而对脸形的判断是一项新的任务,其难度相对较高,需要更多的加工资源,因此该研究中审美判断和描述性判断任务间差异不显著。
  使用音乐片段为刺激的研究(Brattico et a1.,2003)发现:(1)审美判断(喜欢/不喜欢)相对于描述性判断(调性正确/不正确)在头皮中部引发500-700ms及2200-2400ms的更大的负成分。进行描述性判断时这两个负成分显示出左半球优势,而审美判断时没有半球优势。因为该实验的音乐片段持续时间为3000ms,作者认为这两个负成分反映了审美判断比描述性判断需要更多的神经资源。(2)被试判断为喜欢的音乐相对于不喜欢的音乐引发2300-3600ms位于右半球(F4电极)更大的负成分。被试判断为喜欢的音乐引发的负成分在左半球的波幅大于右半球。作者认为这可能反映出声音的愉悦性的半球偏侧化效应。(3)被试判断为调性正确的音乐相对于不正确的音乐在F3电极引发3300-3600ms更大的负成分。为了避免被试将调性的正确性与喜欢与否直接挂钩,该实验在正确和不正确的刺激之外还增加了介于正确和不正确之间的刺激(三种刺激数目相等),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该实验中不正确的音乐没有相对于正确的音乐引发早期的ERP成分(如ERAN成分,参考Koelsch,Jentschke,Sammler,&Mietchen,2007)。该实验提示对音乐刺激的审美判断和描述性判断的神经基础和时间进程存在区别。
  以上介绍的关于审美判断的一系列ERP研究提供了审美加工的精确时间进程,不同ERP成分证实了审美过程可分为不同的阶段,各阶段可能有不同的神经基础。此外,这些研究还为审美判断和描述性判断之间的本质差别提供了电生理证据。
  3.2 MEG研究
  目前关于审美的神经机制的MEG研究很少见,具有代表性的是Cela-Conde等(2004)关于审美偏好的一个实验。该研究使用的刺激材料包括两类图片:(1)四种类型的绘画(抽象派、古典派、印象派、后印象派);(2)现实生活中的照片(内容包括风景、工艺品等)。结果发现被判断为美的刺激和不美的刺激均在400-1000ms引发背外侧前额叶皮质(prefrontal dorsolateral cortex,PDC)的激活(见图4),并且判断为美的刺激引发的左半球激活大于右半球。PDC是感知一动作交界的中心,参与多种脑功能。来自顶叶和枕叶区的信息在PDC以一种更复杂的方式被加工,从而计划相应的动作。同时,PDC对决策和视觉空间工作记忆的相关功能也有重要作用。然而,作者指出本研究中PDC的激活既不能归因于手指的行为反应(因为行为反应模式在条件间作了平衡),也不能归因于对刺激的空间特征的加工(因为美和不美的图片具有相似的空间特征),而是与审美知觉有关。另外,因为该研究的被试都是右利手,作者认为左侧PDC的激活可能意味着审美感知与语言一样以主导半球为基础。
    
  Cela-Conde等(2004)的研究的重要性在于,因为MEG技术同时具有高的时间和空间分辨率,其结果既揭示了审美感知包含发生在不同时段的不同加工阶段,也揭示了视觉皮层之外的特定脑区――PDC参与了审美感知加工。这些结果与Zeki等提出的视觉脑的多重阶段整合理论(参考Barrels&Zeki,1998)是一致的。
  3.3 fMRI研究
  关于审美神经机制的fMRI研究数量相对较多.实验材料涉及面孔、图画、抽象几何图形、音乐片段等,研究目的涉及审美加工本身,以及其他多种因素(如审美专业知识)对审美的影响。这些研究因不同的实验材料和实验程序,其结果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但也不乏共同之处。
  以图画为刺激的研究揭示与被试对刺激的审美愉悦度的主观评定等级相关的脑区包括:尾状核、框额部皮质(OFC)和扣带前回(ACC)(Vartanian&Goel,2004;Kawaba~&Zeki,2004)(参考图5)。以音乐为刺激的研究揭示了相似的相关脑区:纹状体(背侧和腹侧)、杏仁核、海马旁回、脑岛、OFC和ACC(Blood,Zatorre,Bermudez,Bermudez,&Evans,1999;Blood&Zatorre,2001;Menon,&Levitin,2005;Koelsch,Fritz,yonCramon。M~lller,&Friederici,2006)。以抽象几何图形为刺激,对比审美判断和描述性判断的研究揭示与审美判断相关的脑区包括额中部皮质(BA9/10)、双侧前额叶的BA45/47区、扣带后回、左颞叶以及颞枕联合(Jacobsen et a1.,2006)。以面孔为刺激的研究报告被试判断为有吸引力的面孔激活了OFC区,且当面孔带有微笑表情时OFC的激活更大(O’Doherty"Winston,Critehley,Perrett,Burt,&Dolan,2003;Winston,O"Doherty,Kilner,Perrett,&Dolan,2007)。
    
  尾状核与动物对基本奖励刺激的加工。以及人对抽象奖励的加工有关(schults,Tremblay,&Hollerman,2000)。审美过程中尾状核的激活可能反映了对刺激产生情绪反应的皮层下活动。OFC与对刺激的奖励值的表征和对来自边缘系统的情感信息的整合有关(Krawczyk,2002)。OFC在审美过程中的激活可能反映了对刺激的愉悦值的主观编码(Kirk,skov,Hulme,Christensen,&Zeki,2009a)。ACC被认为是调控认知和情绪加工的注意系统的一部分(Bush,Luu,&Posner2000)。Nadal等(2008)认为ACC在审美过程中的 激活可能反映了被试对美的刺激的情绪调控。总的来说,这些研究表明审美的神经基础是一个与奖励加工、知觉加工以及决策等相关的神经网络结构(Kirk et a1.,2009a)。
  最近的两个fMRI研究分别探讨了审美专业知识和语义背景对审美的影响。Kirk,Skov,Christensen和Nygaard(2009b)让建筑专家和普通被试对建筑图片和面孔图片(控制刺激)进行审美评价。结果发现尽管建筑专家和普通被试的行为结果(对刺激的审美评定分数和反应时)没有显著差异,前者在对建筑图片的审美过程中双侧OFC中部(bilateral medial OFC)以及扣带回的激活比后者更强。Kirk等的另一研究(2009a)将同一组抽象图片刺激标上不同的出处:美术馆或计算机合成。结果发现被试对标为来自美术馆的图片的审美评定分数明显高于标为计算机合成的图片,相应地,OFC中部和前额叶皮层在对标为美术馆的图片进行审美评定时激活更大。这两个研究说明审美的神经网络的一部分(如OFC)受被试的审美专业知识和语义背景的影响。
  另一个研究(Cupchik,Vartanian,Crawley,&Mikulis,2009)探讨了认知控制和知觉加工在审美过程中的作用。该研究比较了被试对图画刺激进行审美观看(aesthetic viewing)和实用性观看(pragmatic viewing)时的脑激活。前者要求被试以主观的态度注重图画的形式信息,后者要求被试以客观的态度注重图画的内容信息。另外,刺激图画包含两类:一类画中物体的边线清晰(hard.edge),另一类画中物体的边线模糊(soL-edge)。结果发现:(1)审美观看条件比实用性观看条件引发左边侧前额叶(1eft 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的更大激活。作者认为这反映了使知觉定位于审美感知所需的自上而下的认知控制。(2)审美观看条件下边线模糊的图画比实用性条件下边线清晰的图画引发顶叶上部的更大激活。作者认为这反映了被试在审美观看条件下试图解释边线模糊图画的模糊形状,从而形成连贯图像的视空间加工。作者总结审美体验是自上而下的注意定位和自下而上的知觉信息交互作用的结果。
  
  4 小结和展望
  
  综上所述,近年来逐渐增多的关于审美的神经机制的脑成像研究取得了许多重要进展,为相关理论模型提供了实验证据。ERP和MEG研究证实审美包含不同的加工阶段,各加工阶段发生在不同时段。与审美判断相关的ERP成分为300-400ms额中部负成分和440-880ms头皮后部晚期正成分。fMRI研究证明审美依赖的是一个与奖励加工、知觉加工以及决策等相关的神经网络结构,主要涉及尾状核、框额部皮质和扣带前回等脑区。这些结果与本文开始介绍的两个模型是基本一致的。另外,最近的fMRI研究还为审美受多种因素影响提供了初步的神经生理证据。
  然而,关于审美的神经机制还有更多的问题尚待解决。例如,首先,审美的不同形式和方面有待进一步细化。从目前研究来看,“美感”(aesthetics)、“审美体验”(aesthetic experience)、“审美感知”(aesthetic perception)、“审美评价”(aesthetic evaluation)、“审美判断”(aestheticiudgment)等概念似乎是通用的。这些概念所包含的子加工过程及涉及的神经基础可能存在的差别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HOfel和Jacobsen(2007a)的模型试图区分审美加工的一些方面.但仍缺乏系统性和完整性。
  第二,刺激材料有待进一步多样化。能引发审美体验的刺激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有绘画、雕塑、音乐、舞蹈、文学等,目前研究较多地集中在绘画和音乐领域,对其它形式的审美刺激几乎未涉及。对绘画和音乐审美的神经基础是否普遍适用于其它艺术形式?另外,不同风格的同种刺激,如中国绘画与西方绘画,中国民乐与西方蓝调音乐是否引发审美过程中不同的神经网络活动?
  第三,影响审美的因素复杂而众多,外部因素诸如社会、历史、文化、教育等,内部因素诸如遗传、性别、个性、情绪等。系统研究这些因素对审美过程的影响有助于揭示审美的本质。然而目前研究对各种内外部因素对审美过程及其神经机制如何产生影响还了解得很少。比如,已有的行为研究证明对面孔的审美评定不受文化背景和性别因素的影响(Perrett,May,&Yoshikawa,1994),然而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被试以及不同性别的被试在面孔审美任务中的脑激活区是否一致则不清楚。而且,不同因素对不同刺激(如面孔和绘画)的审美过程的影响可能不同。假若对面孔审美的脑机制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对绘画、音乐及其它艺术形式的审美又会怎样?同一文化背景下的被试对本文化和其他文化下的艺术形式进行审美时的神经基础是否有差异?遗憾的是国内目前尚无关于审美神经机制的研究报告,无法与西方研究结果进行对比。又比如,既然情绪在审美过程中起重要作用,个体自身的情绪状态是否对审美产生影响?这一系列的问题亟待进一步的研究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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