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逊的理性:情报学应有的理论品格 关于谦逊的品格的成语

发布时间:2020-03-07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摘要]情报学理论原创首先意味着情报学要成为自身,那么情报学缘何“殖民化”就逻辑地成为情报学理论原创这一课题必需解答的问题。目前的情报学存在着一种狂妄的理性,没有区分情报学的实质研究对象和形式研究对象。成为一门没有限度的学科。其逻辑结果是移用其他学科的概念、分析框架、思维方式等,从而被殖民化,这是原创性情报学理论缺失的前提性原因。情报学理论原创的产生需要一种谦逊的理性,这种理性规约下的情报学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学科尊严。
  [关键词]情报学理论原创 理论品格狂妄的理性学科限度谦逊的理性
  [分类号]G350
  
  目前情报学虽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仍然没有摆脱思想贫困的境遇,情报学中充斥着大量其他学科的概念、话语和分析框架,沦为其他学科的“殖民地”。情报学理论原创需要情报学具有自己的概念体系、话语方式、独特的分析框架和思维方式,因此,情报学缘何“殖民化”就逻辑地成为情报学理论原创这一课题必须解答的问题。国外对该问题的研究已有不少,但多将“情报学移植其他学科的概念、命题、思维方式、研究范式”等殖民化的“表现”解释为“原因”,是一种循环论证。对情报学殖民化现象实质上是一种情绪化现象描述,对其中隐匿的前提缺乏深度的理论探悉。我们认为情报学理论原创缺失的前提性原因,在于情报学存在着一种狂妄的理性以及由此带来的学科自我的迷失,情报学理论原创的产生需要情报学具有一种谦逊的理论品格。
  
   1、狂妄地方理性:表现及分析
   
  狂妄的理性是一种描述性判断,指情报学对自身研究对象、研究领域认知上存在的自大倾向,看不到学科研究的限度。
  从目前国内外研究现状来看,凡是带有“情报”字眼的问题,情报学都可以研究。在宏观方面,情报学研究的问题域非常广泛,情报政策、情报产业化、情报事业的结构与特性、情报与社会等,无不纳入情报学研究的领域中。在微观方面,如情报交流,研究情报交流如何通过以交流过程的主体的相互关系,作为分析情报交流过程的新视角以及划分情报交流过程等呈现在情报交流中的任何问题。无论是宏观方面还是微观方面,情报学都似乎没有边界和限度。
  对这些问题的探究,我们常常感到要想把问题论证清楚,情报学必须求助于其他学科。如在情报产业化这一问题域中,探讨情报产业化中利润和回报率、情报产业市场运行机制、情报产业中的市场分析,我们必须求助于经济学。探讨情报交流的阶层和权力,我们必须求助于社会学。不是以之为理论基础和材料借鉴,而是对其论证逻辑、观点、思想和术语的全盘移用。但这恰恰又被指责为情报学没有尊严的表现,就像一个怪圈,使情报学者左右为难。走出这一怪圈,需要我们进行前提性的反思。
  情报学中泛滥着其他学科的术语和论证逻辑,成了其他学科的殖民地,这种现象描述是恰切的,但是对于其成因或许需要我们重新思索。我们认为,这是情报学对自身研究任务不明确,从而对一些非情报问题关注的结果。当情报学的着力点是学科之外的非情报问题时,虽然名为情报学,但是运用其他学科的逻辑和术语进行论证确是必然的。对于非情报问题的关注如果仅是个别情报学者的兴趣所在的话,对情报学的发展尚构不成妨害,但是当这种情况具有一种普遍性时,情报学自身的概念、术语和论证逻辑、思维方式必然无法确立,也就难以有原创。
  情报学得以诞生的基础是“情报活动”,按照共识性的理解,“情报活动”是人为了改变其思想或(和)行为而获取并吸收情报或知识的社会活动。不管用术语怎么定义“情报学”,它都是一种研究“情报活动”的一门学科。然而在目前情报学所研究的广泛的问题域中,这一核心问题恰恰没有得到彰显。
  从科学哲学来看,一门科学或学科的研究对象的表达有两种:一种是“实质对象”;另一种是“形式对象”。笔者认为,情报学狂妄的理性说明它还未做研究对象上“实质对象(material object)”和“形式对象(formal object)”的区分。对于同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不同的学科都可以进行研究,但是不同学科研究的视角和解决的具体问题并不同,这就是学科研究对象的实质对象和形式对象之别,前者说明指向客观存在的某个现象和事实,后者表明了看待该现象的视角和研究的具体问题是什么。之所以区分两者,是因为在现代,出现了同一客观存在的现象被不同学科所研究的事实,再像以往一样笼统地说研究对象是什么,或单纯以领域来划分研究对象已不符合学科发展的现状和趋势。由于情报学还未有意识地对两者进行区分,因此也就容易混淆“情报学领域中独有的问题”(笔者称之为“情报问题”,其核心是情报或知识的利用)和“情报领域与其他领域共有的问题”(笔者称之为“发生在情报活动中的问题”,“非情报问题”),要想对这些非情报问题和社会情报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和论证,必然借助于其他学科的视角和观点、解释框架,否则无法建立自己的概念体系。而对这些问题的解决,也会明显地感受到情报学的一种无力感。  凡是“情报××学”都是情报学的分支学科,进而谋求以情报学的名义进行所谓情报学学科群的整合。可是,仅研究的问题存在于情报领域,仅名称中带有“情报”二字并不足以保证这些学科是情报学分支学科的合法性。
  这是因为,从问题的来源上看,情报社会学、情报文化学、情报经济学的问题不是来自情报学,而是由社会学、文化学、经济学导引而来,不是情报问题,而是发生在情报领域中的与其他领域共有的问题。因而。他们看问题的视角和思维方式、分析框架、基本的假设、概念和术语也来自于这些学科,并受其学科规范和研究传统的规约。以情报社会学为例,它将情报视为一个社会学问题,不是问情报学视野里的情报是什么,而是问社会学视野里的情报是什么;以“人类的情报行为由社会和社会环境所塑造”社会学假设为基本假设。在学科规范上,遵守社会学中决定论的原则,坚持用集体的状态解释个人。拥有一套社会学术语如功能主义、社会分层等。也许正因为此,1981年,英国学者威尔逊(Wilson,T.D.)把成为社会学的一个分支作为情报社会学的发展方向,并认定情报社会学的主要任务是为社会学的发展积累知识,是社会学研究在情报领域中的运用。1987年伯杰(Berger,P.L.)和卢克曼(Luckmann,T.)进一步对这一观点进行了确认,将“Information Sociology”改为“Sociology of Information”,并同时宣称情报社会学的性质属于社会学。自此以后,国外情报社会学的研究者大多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社会学家,现代情报社会学被归属为社会学的阵营。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情报经济学、情报文化学等学科中。可见,尽管这些学科都聚焦于情报领域,但是并不能保证它就属于情报科学体系。
  尽管情报学狂妄的理性带来了严重的不良后果, 但是它的存在却有着一定的合理性。然而,如果一味地向外扩张,甚至对这种扩张沾沾自喜,看不到学科的限度和边界却是危险的。其严重后果是将非情报问题纳入自身研究视域,人为地遮蔽了学科存在的价值。因为失却了研究对象上的特殊性和专门性,去研究其他学科研究的问题,就否定了自身学科独立存在的独特意义。在这种狂妄的理性下,对非情报问题研究的逻辑结果――用其他学科的论证逻辑、观点、思想、理论和表达方式来论证――被误认为是情报学尊严缺失的原因,从而使真正的原因被掩盖。在这种情况下,情报学的任何自我纠正和反省都不会触及问题的根本。更为严重的是,使情报学理论日益与日常的情报活动相分离,成为一个无涉实践痛痒的清谈。对怎样帮助人们“克服利用情报或知识障碍”的主题的偏离,也意味着“情报学者放弃了他们最初的研究任务”。当然,笔者对情报学狂妄的理性持批判态度,并不意味着笔者反对学科应有宽阔的视野、学科的向外渗透以及学科交叉这一学术发展态势。只是强调其前提必须是根植于自己的领地之上,是以自己的领地为据点的向外扩张。
  
  2、谦逊的理性:情报学有的理论品格
  
  谦逊的理性意味着:
  实质对象不能保障某种情报学研究的合法性,情报学研究应接受其形式对象的规约,以情报学的理论思维和视角,研究“情报或知识的利用”这一情报学领域中独有的问题,对其中的具体问题进行批判、阐释、理解,以此确保情报学研究的专门性。同时,接受形式对象的规约,也就承认情报学不能整合所有有关情报问题的学科,不是所有有关情报活动学科的总称。
  对于那些出现在情报领域中的问题,即情报领域与其他领域共有的问题,情报学并不是无权去研究。但是情报学对这些领域的关注,出发点和归宿必须是克服人们利用情报或知识的障碍。要站在情报学的立场,以情报学的思维、视角和观点去看待这些问题。比如。对于情报产业化的问题,情报学“能”与“应该”研究的不是探讨情报产业的效率、投入与产出等经济学问题,而是站在克服利用情报或知识障碍的角度,诠释、分析情报产业的特殊性,最终贡献于克服利用情报或知识障碍这一情报学的主题。对于情报学的微观领域――情报活动这一现象而言,这种谦逊的理性表现在,情报学是出自对情报问题的关注去研究情报活动中情报利用的问题,探讨情报手段、情报目的和情报效果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探讨情报活动机制以及种种关于情报活动自身的问题。而不是去研究发生在情报活动领域的社会学问题。
  当然,对于情报学形式研究对象――情报或知识利用问题而言,并非只有情报学才具发言权。因为情报学是一种关于情报活动、情报过程、情报吸收的思想和理论,属于人文社会科学。情报问题是一个公共的事业,没有理由拒斥一些非情报学人士的关于情报问题探讨。我们无须担忧情报学的领地被别人占领,因为这些探讨并不能取代情报学自身的思考。在此,谦逊的理性所体现的不仅仅是情报学对自身限度的自知之明,还有情报学的胸襟和气度。
  情报学想维持一个独立的有尊严的学科地位,就必须自始至终地关注“寻求解决人类的情报或知识困境问题”,这是情报学的本职所在。在此,解决人类的情报或知识困境不仅仅指让人们能有效地传播已积累的知识,不断吸收并应用新知识;不仅指通过信息的存储和检索,唤起人们对知识的记忆,通过对情报或知识的有效利用,推动人类社会、经济和科技进步;不仅指知识的传播与获得。它还有情报素养的培育,具有无限丰富的内涵。由此形成的情报学,可以是经验阐释的文本,也可以是充满理想诉求的规范理论,可以是形上之思,也可以是行动探究,具有不同的类型和层次,理论形式各有殊异。
  
  3、谦逊的理性规约下的情报学之尊严
   
  情报学以其独有的形式对象表明了她在学科群中的不可或缺性。一门学科能否有尊严最根本在于它能否为人类贡献思想,情报学正是以其研究形式对象上的专门性,使之为人类贡献思想成为可能。作为一门实践之学,情报学是一种直面情报或知识并提升情报或知识价值的学问,它研究情报或知识利用过程中的各种问题,解决这些问题的价值性内在地赋予了情报学无法贬抑的地位与尊严;作为一门寻求解决人类知识困境的问题之学,情报学并非仅仅是一种实用性的理论,也是一种科学性的理论。科学性的理论并不直接地指导实践,是由概念、判断、推理命题构成的完整的逻辑体系,理论的色彩浓厚。不错,情报学首先是一种实用性的学问,具有极强的规范性色彩。这种实用性给人一种缺乏科学品味的错觉,学科“档次”不高,情报学文本因而被看作是为人们提供简单模式、确定方法和有效管理程序的情报技术手册,没有理论的魅力。这实际上是把实用理论等同于操作技能、技巧,用以“手把手”地指导情报活动者。情报学并非如此,作为一种理论,它有抽象性,有自己的表达假设、进行论证的方式,不同于直接的处方,而是处方的依据,它在处理问题时已经蕴涵了对问题处理的前提性思考。
  情报学的魅力在于,它是建立在对社会、历史、伦理、道德、态度……理解之上形成的关于解决知识利用困境的专门思考。她要求情报学者有深厚的人文底蕴和开阔的理论视野,有丰富的个体情报活动体验与敏锐的情报活动感悟,有反思的能力以及一种整体性的文化自觉。情报学因此是一门智慧之学。
  谦逊的理性是情报学应有的理论品格。谦逊不是自卑,而是承认限度。情报学只有接受谦逊的理性之规约,才能够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全面地担负起使人类正在增多的知识得到更为充分利用的重任。在此前提下,情报学才能赢得不可贬抑的学科尊严,我们对情报学理论原创的期盼才是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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