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覃明 最后的坚守】 坚守阵地2中文版安卓

发布时间:2020-03-20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曾经有数名志愿者在地震灾区热切奔走,8个多月的人来人往中,如今仅剩下几个寥寥可数的“钉子户”。他们在不可思议的坚守与争议中花尽积蓄、日渐消瘦,在新年凛冽的寒风中,越来越像一根根燃起的火柴,用光和热温暖着越来越多的人。
  
  志愿者覃明,1978年生,上海人,2008年5月19日只身来到四川“帮忙”,防疫、网络技术支持、支教;七月份撤出,辗转绵竹,落脚成都,蜗居于西南交大旁一宿舍楼,义务做救灾物资 “收发员”至今。
  
  摄影|本刊记者 张立洁
  
  距离上次整理衣服才半个月,从全国各地新发来的衣服又堆满了仓库一角。
  仓库是一位好心人无偿提供的,从9月份一直用到现在。1月6日,牛年第一次“开工”,往地上铺好薄膜,大伙便热火朝天地忙开了。棉被几乎都是新的,容易整理,而衣服比较杂乱,为便于分发、在颠簸的路上不至于散落,必须重新将男女装,上衣裤子,外套内衣等分类打包,这是募集物资过程中必不可缺的一个环节。
  除了志愿者,我们几个记者也参与其中,从中午1点开始,一直忙到晚上7点,才将把所有的衣服装入编织袋封口完毕。
  棉被共有200床,“至少还需要300床”,覃明掂量着,这几天,再等等看。
  
  只接受实物捐赠
  
  2008年5月19日到四川后,覃明一次也没回过上海的家。在西南交大宿舍楼的一户小两居里,覃明已经待了半年,“驻扎”在此,图的是便宜,房费50元一天,还允许存放物资,但是这些天,就是这50元,也捉襟见肘了。
  曾经一度达到1万人的“中国志愿者联合会”现在仅剩2人,覃明和“老马”――马骏飞。俩人都是上海人,负责捐赠物资的征集和发放。所幸的是,铁打的营盘也有一些流水的“兵”,最多时,屋里挤下了十个人。
  2008年的最后一天,一位老友专程从上海“飞”到成都,就为了请覃明吃顿饭。这顿饭,是覃明和马骏飞到灾区吃的最奢侈的一次。
  从见面到向他挥手再见,覃明一直都在忙碌着。如果错过饭点或没了“蹭饭”,就用方便面、火腿肠打发。
  
  白天,他们在北川、青川、都江堰、绵竹等地震重灾区奔波,了解受灾群众的困苦、最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晚上回来,他们就通过各种方式联系爱心企业、爱心基金,或通过网络在个人博客、QQ群发帖,把灾区百姓的生活讲给大家听,努力争取帮助。为了让捐赠者放心,覃明只接受实物捐赠。他们将每一笔捐赠都详细登记,并将当地政府或单位出具的接收回执复印后,再寄回捐赠方。
  哪个地方还缺被子,哪个地方还缺棉衣,哪个地方还睡帐篷……这些信息都详细地记在覃明的本子上。“这些事琐碎繁杂,对我们来说是最难的;运送物资虽然累,但只要出力就行。”
  
  战场从天而降了
  
  如果没有地震,覃明说不定还在上海过着悠哉乐哉的日子。IT小白领,没事泡泡吧KK歌,无聊了再“魔兽”几回。
  生活太平淡了,有时候,需要借助一些热血沸腾的战争片,完成一个年轻人某种不安分的想象。直到5月12日,他看到地震的画面,发现“战场从天而降了。”
  覃明在论坛发起成立了“中国网络志愿者联合会”,也就是现在的“中国志愿者联合会”前身。全国各地和他一样激情迸发的年轻人纷纷响应,大家募集来的救灾药品,帐篷,源源不断地寄送到前方。远在上海的覃明坐不住了,他想亲自上“战场”,呆个十天半月的。
  假不好请,覃明干脆辞了职。带着一小袋个人物品,5月19日到达成都。救人无望,只好在成都做了一段救灾网络建设。时间一天天过去,绝大部分志愿者离开了。6月份,覃明转移到绵竹市汉旺镇的一个帐篷学校支教,一呆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夏天,我几乎每天都被感动包围。人生的意义不是追求目的地,而是应该享受在路上欣赏风景的心情。”这是覃明写在博客上的话。还是一腔热情,他选择了留下。
  
  外边下大雨,屋里就是中雨
  
  重灾区几乎都在山里,五六月份去灾区,上面掉石头,下面扛东西过去是常事,甚至眼看着前边的车掉下去了。
  1月4日,由于进入禹里的几条道路积雪结冰,车辆很难通行,覃明他们只能坐一个小时船,然后翻越两座大雪山到北川擂鼓镇。积雪已有几十厘米厚,从山谷里的大滑坡地带一路向上,体力耗费非常厉害,尽管天寒地冻,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积雪经过踩踏成冰,非常滑,身侧则是几百米的滑坡悬崖。还好找到一片竹林,每个人砍了一根竹子作为手杖才能继续前行,原本只需要四个小时的路花了六个小时,下来时,大家已是筋疲力尽。
  “去走访不是对政府怀疑,只是天已经很冷,我挂念那里每一个活着的村民……”越往里走,令覃明更为揪心。
  2008年11月8日,立冬第二天,覃明和几位朋友去了汶川县银杏乡文兴坪村上坪组,给村民们送去了180条棉被和两台发电机。到了之后才发现,对于180位村民来说,这些物资并不能满足他们过冬的需求。
  文兴坪村地处汶川县映秀镇附近,地震发生时,整个村子被困在了里面,直到2008年10月28日才修通了一条小路,勉强可以过车。水也是到10月才由九寨沟管理局援助接通的。
  所有作物几乎绝收,没有足够的备用粮食。最重要的是,没有板房。
  这里地势险峻,不适宜搭建活动板房。灾民只好就地取材,用废木头做梁,用旧凉席做墙和屋顶,搭起简易房。凉席上布满小孔,外边下大雨,屋里就是中雨。如果动手建房,每户可以由政府补贴2万元,可是建一幢房子起码要5万块。
  覃明报告的这个未知数,夹在大山里的瑟瑟寒风中,不由让人心情沉重……想起那些老人、那些还在潮湿地上栖息的村民,还在与寒风抗争,“我感到自己渺小无助。”
  
  疲惫的两难
  
  运作时间长、信誉好,再加上覃明令人“不可思议”的理想主义色彩,“中国志愿者联合会”渐渐在灾区有了名气,在网络上,网友的支持率也很高。
  7月老马加入,成了覃明的好搭档。
  由于不能直接接受现金,他们既要筹集物资,又要联系运输。捐东西的人没经验,覃明也抹不开面子,有时候,运费比捐赠的物资还贵。覃明不想别人捐了东西还要出钱,就一直自己贴,大半年时间了,积蓄全部掏光,其他人也贴进了两三万。租大车到禹里,一趟就要3000元,以前还花过1万多元的。覃明现在穿的棉衣还是借别人的。
  女友也离他而去了。长达半年、越来越少的沟通,让俩人不了了之。
  从一开始被灾区的悲惨所刺痛和激励,到现在,他们却陷入了疲惫的两难。相比NGO组织里的专业带薪工作人员,覃明这样的“志愿者”太零散、也更孤独。
  一辆卡车下去,必须装500到1000床棉被,加上衣服、食用油等一些生活必需品,基本上10吨到20吨,要不然,运费成本太高不说,村民们也不够发。覃明常常感觉力量微薄,杯水车薪。“政府做得可以更好一些,志愿者的能力毕竟有限”,说这句话时,他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无奈。
  大地震过去半年,爱心在退潮,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让覃明痛心的是,如果他们离开,这件事情就断了。
  不过,他也感到庆幸。虽然以一种“不被外界承认的形式”做事,却没有遇到政府阻碍,甚至红十字会也愿意替他代收包裹,寄到红十字会,不需要邮费。
  坚守下来,边缘而艰难地做着“力所不能及的事”,只是因为他们相信“能够做更多的事”,“但是,等到达承受的极限后,我们也只有撤了”是因为他们相信“能够做更多的事”,“但是,等超过我们的承受极限后,也只有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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