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_于格.德蒙达朗拜尔光明永远残杀不尽

发布时间:2020-03-22 来源: 感悟爱情 点击:

  “失去光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挂在心中的灯盏从此再也无法点燃。”经过思考与训练,于格重新获得了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自由。      作家于格?德蒙达朗拜尔经常拿着一根竹竿,轻快地走在他所熟悉的街道上。他身上最为引人注目之处,是所佩戴的一副银色钢片眼镜。钢片遮住了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具有超人般的未来派效果。
  “假如外面的利物捅进我的眼眶,是有可能通过眼眶直入大脑的。这两只凹洞,变成了我身体上极其脆弱的部位。为了以防不测,我特地选用很薄的钢片,请人为我剪裁、制作成一副符合需求的眼镜。”除了保护眼部以及隐私上的考虑,路人也会由于薄钢的反光而注意避让他。
  如果没有遭受厄运。他可能继续自己的画家和导演生涯;但35岁那年,他在纽约家中突遭歹徒袭击。从死亡线上挣扎而回的他,不得不正面失明的打击。经过思考与训练,他重新获得了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自由――他周游世界,骑马、攀岩、航海,同时用笔记录下自己从苦难中蜕变的过程。阅读他的自传《残杀光明》,可以感受到他对残疾人甚至整个人类生存处境的敏锐关切与体察,仿佛心灵上生就明目,洞悉了世间冷暖。
  
  贵族家庭的叛逆者
  
  于格1943年出生在法国诺曼底的一个贵族世家。在有着古老传统、家教严格的氛围里长大,他却叛逆地并未按家族传统去参军或成为银行家,而是在25岁那年,离开了那幢18世纪的家族古堡,独自轻装周游世界。
  他曾经做过一家杂志驻非洲的记者,也曾被意大利一家杂志派驻越南报道越战。他作画,还拍过一部关于越战孤儿的纪录片。
  在他巴黎公寓的墙上,挂着他失明前还未完成的画作。在失明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在创作一幅大画,画面上有一个黑人、一匹马和一个少女,本来他想画的是一位骑马的贵妇,但最终被一个脊背裸露、肌肉发达的黑人青年所代替。
  更诡异的是,他对人物和马的眼睛总是不满意,一次次擦掉重来,后来干脆用颜料覆盖掉,打算日后重新画。尤其是那个男子的眼睛,恰似眼皮被缝合住一般。
  这幅未完成的作品后来一直挂在于格家的客厅里,成为了他对自己的最后临摹。而在袭击发生后,前妻去家中帮他取东西时迈进屋子,站在这幅画前注视着这对盲人瞎马,被震骇得瞠目结舌。
  
  天降横祸
  
  于格的家位于纽约华盛顿广场旁一条小巷里,1978年的一个深夜,于格返家时正要开锁,猛然有两只大手突然抓住他的双肩,将他凶狠地摔进了室内。一把尖刀将他逼上二楼的客厅。歹徒是两个黑人,索要钱财未果,便脱去他的衣服殴打他。在奋勇搏斗的混乱中,他的脸部突然被泼上了一片热流。“我的眼睛被流体烧灼得睁不开,我大声喊叫着,抱紧脸部,用手揉擦着眼睛。”
  他当时本能反应到,应该用水尽快冲洗。这一反应虽然没有保住眼睛,但保住了他的面容。泼在他脸上的是强酸性的油漆清除剂,彻底烧坏了他的视网膜。为了保住他的眼皮,医生把他的眼皮缝合了起来。
  做手术的医生告知他,眼组织正在损坏、解除,可能会出现穿孔。于格顿时感到胃受到猛烈的一击,恶心感向上涌来。“我还来不及理解他讲的全部含义,但是我知道这句话宣布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这种恐瞑导致我呕吐起来。”
  挣扎于疼痛、恐惧、焦虑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朋友们也见状纷纷离弃,他只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双目失明的艺术家经受着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他形容说,“残杀光明的经历恰如一场十分特别的分娩:这是由我本人来生下我自己。过去的我已经死亡,而新生的我还没有诞生。”
  
  他们首先需要的是生存技巧
  
  在经历了大半年的痛楚之后,他渐渐发现,其实,一切并不像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糟。“一个正常人伤残之后会更加崩溃,他们首先需要的是生存技巧,以及能协助他们生存的设施和设备,从一根小拐杖的使用开始学习,到能够在街边的小店买食品,这需要很长时间,但是很重要。”
  于格加入了纽约的一个伤残人组织,主动接受再教育。在手杖与指尖的帮助下,他学会了怎样独自上街、辨别道路、使用电脑,甚至弹钢琴,他可以爬山、骑马,朋友特意帮他设计了拉杆,他甚至可以独自在海上驾驶游艇。
  在惨剧发生10个月后,他又回到家中。“在没有进那个房子之前,我想进入房间后内心一定会重新掀起一阵狂涛和不安,但是当我进去以后,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有时候,当我一个人走在纽约的马路上,如果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跟随着我,我内心就会产生一种恐惧。”
  而对于当年伤害自己的两个未归案的凶手,于格并没有迁怒甚至想要报复他们,“我对这两个凶手没有任何想报复的心理。30年过去了,他们或许都已离开人世。”
  
  我不能丧失对形象的想象能力
  
  对一位画家来说,失明无疑是致命的摧残。“我担心,我头脑中对视觉世界的记忆会一点点消失,会被声音、气味和触觉构成的抽象世界所取代。”“我无论如何不能丧失对形象的想象能力。我一定要坚持锻炼对视觉的想象力。”
  他一直没有停止“看”电影。亲友向他转述情节,而光线、构图,人物、氛围,像画家在空白的画布上作画一样,都在他的脑海里重新组合。他说:“这些景象是活动的,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编排它们。”
  他还通过“疯狂”的旅行来对抗失明所造成的孤独。失明后不久,他便独自去几个国家旅行了。为了寻找几年前离开他的爱人,他去了喜马拉雅山谷。他还去过西班牙的马略卡岛,用几个星期攀爬出入悬崖上的岩洞。他同渔民朋友一起出海捕鱼、与暴风雨搏斗,死里逃生。事后渔民对他说道:“假如你能看见海浪的高度,你可能不会这样镇静。”
  他曾经在巴厘岛的一个小屋里日以继夜地写作,他用一条硬纸壳卡住位置来写字。一天早上,于格请每天来此帮他料理杂事的朋友为他翻到前一天写的最后一行,以便继续当天的写作。可这次朋友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此前的一天,于格的钢笔墨水已用完,他徒劳地在纸上写了一整天。
  “我写的进度很慢,有时候已经濒临绝望。可是,我需要写出我的心曲,因为我想我所遇到的这些,同样也牵扯到我们所有的人。在纽约每一天的夜晚。或在世界其他的一些地方,我受到的暴行仍在同样地重复着。”
  “我想我是个疯子,不过有时做疯子是件好事。这场灾难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巨大的困难,30多年前灾难发生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一个人失去双眼后生活会如何继续。30多年过去了,我仍然敢尝试任何事情,但是我变得更耐心了。实现任何目标都需要时间,但是我知道我能实现。”
  于格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人生思考告诫人们:“失去光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挂在心中的灯盏从此再也无法点燃。”当被问起现在最渴望什么时,他的回答是“能够目睹地球之美,触摸落日彩霞,凝望爱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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