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场电影梦 [一场电影几场梦?]

　　当你深更半夜走出电影院,回到家躺在床上关了灯还在暗自思考梦境到底有几层时,你会不会越想越觉得气氛诡异、脊背发凉?在这个专题里,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解释,关于剧情里有几个bug,迷失域的混乱程度,导演诺兰设置梦境空间时是不是背叛了欧几里得而转投荷兰错觉图形大师埃舍尔门下⋯⋯但在一头栽入这看似可有无数解读方式的梦境空间时,你可曾在另一个梦境中醒来,暗自问过自己:一切没那么复杂,它不就是一部文艺喜剧片儿嘛⋯⋯好,陀螺转起来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你在做梦
　　柯布(Cobb)是一个出色的梦境师,他和他的妻子梅尔(Mal)醉心于共享梦境的实验。他们两人彼此深爱对方,并育有一对儿女,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场源自梦境的意外。
　　
　　共享梦境
　　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共享梦境,而这在影片之中成为了现实。虽然我们并不清楚这项技术的来历,但我们都清楚了“共享梦境”的游戏规则,由克里斯托弗?诺兰设定的规则。
　　共享梦境是整部电影得以成立的基础。在电影中,每一个梦都有一个“梦主”,他根据自己的意志创造了一个梦境,而所有进入这个梦境的人,都会带来自己的意识和潜意识。其中,“意识”就是梦境中的自己,而“潜意识”则具象化为梦中的“路人”。
　　一般情况下,被动进入梦境的人,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如果梦中出现了过于离奇的事物,那么他将对梦境和梦主产生怀疑,他的潜意识(路人)将陷入疯狂,直到在梦境中杀死梦主,然后梦境结束。
　　所谓“盗梦“,目标人物却并不是梦主。换句话说,不是去偷对方的梦,而是让对方在自己的梦境中,将一些秘密透露给自己。一般梦中人心中的秘密是以符合心理暗示的形象出现的,比如保险柜、密码箱等,至于保险柜与密码箱里面的东西,则是目标潜意识的自我投射。也就是说,无论是盗梦还是后来的Inception,都是创造一个让目标展示意识或潜意识的情境而已。
　　
　　对于梦境的好奇和求知欲让柯布和梅尔一起走得太远。他们发现,原来人们不仅可以通过仪器在一起做梦,还可以继续做梦中梦。
　　更奇特的是,由于在梦境中,人类的大脑思维运转得更快,所以感觉时间会长很多。柯布和梅尔在梦境中生活了几十年之久,梅尔越陷越深,将很多她记忆深处的美好场景都搬到了梦境中,打造出了一个异常完美的世界。
　　时间迟滞
　　电影中曾提到,梦境中的一个小时,只相当于现实中的5分钟。层级越深的梦境,时间延缓的倍数还会增加。具体如何换算电影中并没有说明,但是从梅尔和柯布白发苍苍的身影可以判断,几个小时的现实中的睡眠,可能会达到梦境中的几十年。
　　
　　因为在梦境中注入了记忆,梅尔渐渐开始对何为真实、何为梦境产生困惑。柯布试图挽救她,但为时已晚,梅尔从高楼一跃而下。
　　梅尔的死,使柯布成为杀妻嫌疑犯,从此他开始流亡国外,再也没见到过自己的孩子。
　　
　　柯布与梅尔的梦境
　　柯布与梅尔的的故事是作为电影的一条副线,穿插在整个盗梦计划之中的。电影中从没有提起过柯布与梅尔一直梦到了第几层。但电影中曾有一个两人白头偕老的画面,根据时间迟滞的理解,那么柯布与梅尔至少应该梦到了第四层。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就是当两人最后决定卧轨回到现实的时候,两个人的面貌却是年轻的。这里有多种理解方式,比如说白头偕老的那个梦境与两人卧轨并不是在同一个梦境试验中。也有观众认为“卧轨”是柯布与梅尔由于年纪增大而死在梦境中后,到达了limbo(迷失域)后发生的事。(不过我们并不知道老死之后到达迷失域,与突然死亡是否相同。尤其是在迷失域中,将以何种面貌出现,年轻或年老)。这些都是可能的猜测,但并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盗梦者
　　对于柯布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侵入别人的梦境,更能让自己发家致富了。自从开始流亡后,他以此为生。通过在梦境中对目标人物潜意识领域的调查,来窃取对方清醒时所不愿意提供的机密信息。
　　在无数次的盗梦行动中,柯布都会随身带着一个陀螺,这是他的图腾。依靠它,柯布才能随时甄别梦境与现实。
　　
　　图腾
　　图腾就是一个只有拥有者才知道奥秘的小物件,如柯布手中的陀螺,阿瑟手中的骰子。在别人的梦境中,柯布的陀螺可以一直旋转下去而不倒。所以他通过陀螺能否永恒旋转,来检验自己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陷入了别人的梦中。
　　
　　不过行动并不总是那么顺利。偶尔,柯布会在梦境中再次见到梅尔,那是梅尔在他的潜意识中的化身,是柯布对梅尔的思念和愧疚。而这份愧疚总是会适时地扰乱柯布的计划。这一次,针对日本富商齐藤(Saito)的盗梦行动又失败了。
　　为了躲避追杀,柯布决定出逃。但是齐藤很快就找到了他。齐藤并不是来报复,相反,他倒是对柯布的能力大加赞赏,他想要利用柯布来完成另一项叫做“Inception”的任务。
　　
　　Inception
　　中文翻译为开启,也有人将之译为奠基。但都不确切,Inception的含义就是在一个人的脑中植入想法,而不是窃取,但这种反向操作的原理和难度却与窃取大相径庭。因为一个人本有的想法,可能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他人所得知,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受一个本来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人的心理防御机制很微妙,想要在一个人的脑中植入一个想法,绝不能强行灌输,必须得让对方自己看似“顺其自然”地去“找到”这个想法。
　　
　　齐藤的目标是其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Fischer Morrow能源公司。其掌门人即将寿终正寝,而斋藤希望掌门人的儿子小费舍尔(Fischer Jr.)上台之后,作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解散父亲的公司。事成之后,斋藤向柯布允诺将给予丰厚的报酬,并洗脱他的犯罪记录,让他可以回国和家人团聚。
　　为了实现“Inception”,柯布开始组建了一支包括筑梦师、伪装者、药剂师、前哨者在内的团队。齐藤强烈要求也参与Inception团队中,以便监视柯布一行的行动。
　　
　　催眠药剂和kick(唤醒)
　　做梦与睡眠的稳定性有关系,越深层的梦境,需要越稳定的睡眠。所以当需要做第三层梦境时,就需要辅以强力的药剂。不过药剂师约瑟夫在设计药剂时,保留了内耳平衡功能的敏锐度。也就是说,当睡眠者的身体突然失重失衡的时候,就会从梦境中惊醒过来。电影中统一把唤醒梦中人称为“kick(踢)”。而且kick还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在第N+1层梦境中的人,只能被第N层梦境的kick唤醒。任何试图跨越梦境层级的kick都是无效的。
　　
　　梦中梦
　　整个行动是在悉尼到洛杉矶的航班上完成的。柯布原计划在三层梦境中完成对小费舍尔的想法植入,其中第一层是“给出疑惑”,第二层是“找到方向”,第三层是“揭晓答案”。
　　但在第一层梦境中,盗梦人就遇到了麻烦。因为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原来小费舍尔接受过潜意识的防御培训。小费舍尔的潜意识具象化而成的路人,个个都荷枪实弹。两组人员之间发生了枪战,齐藤不幸中弹。还有一辆不知从何而来的出轨火车,让场面更加混乱。
　　火车
　　很多人可能认为火车只是一种梦境中的超现实现象,作用只是为了增加视觉冲击力。实际上,当看到电影最后,发现原来柯布与梅尔是卧轨自杀之后,才能理解这个镜头的深意。其实从行动一开始,柯布潜意识中的梅尔,已经开始干扰整个计划。
　　
　　不过在这一层中,柯布还是让小费舍尔意识到,父亲给他留下了一份“最终遗嘱”,这引起了小费舍尔的好奇心,进入了第二层梦境。
　　在第二层中,盗梦者让小费舍尔产生误解,把他父亲的忠实朋友、他的教父布朗宁,幻想成想抢夺“最终遗嘱”的反派。带着了解真相的渴望,小费舍尔跟随柯布来到第三层梦境。
　　在这里,柯布为小费舍尔准备好了一份遗嘱。后者将会发现,“原来”父亲希望他解散公司。
　　但就在这最后时刻,梅尔再次出现了,她枪杀了小费舍尔,小费舍尔随即进入迷失域中。柯布不得不冒险再深入一层梦境,去拯救小费舍尔。
　　
　　迷失域(limbo)
　　Limbo是潜意识组成的混沌领域,在那里的人丧失了记忆,对前因后果极度茫然,直到终老。一般在梦境中死去时,身体会自然醒转。但由于每个人都在入睡前服用了约瑟夫调制的强力药剂,身体无法自然醒转。所以在梦中死亡后,意识回不到现实中,而是到了迷失域。
　　对于影片中的“第四层梦境”,有人认为这就是柯布的梦境,因为在其中有很多柯布和梅尔共同创建的建筑,而小费舍尔的意识,是被柯布从迷失域连接到了自己的梦境中;也有人认为这就是迷失域,首先因为小费舍尔死后,应该是在迷失域中。其次影片曾提到过,迷失域也可以梦境共享,它是根据到过迷失域之人的潜意识搭建起来的。所以迷失域中才会有那么多柯布和梅尔创造的东西,因为他们曾到过迷失域。不过《南都周刊》还是倾向于把它理解成是柯布的梦境,理由是柯布和筑梦师阿莲在第四层梦境中,并没有出现任何意识混乱。
　　在第一层梦境中弹的齐藤,死亡之后也到达了迷失域。至于后来柯布是如何到达迷失域的,又是一个悬案。首先柯布有可能是被梅尔在自己的梦境中刺死,也有可能是在第三层梦境的爆炸中被炸死,更有人认为柯布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而随意进出迷失域。原因是柯布在迷失域中,还记得救齐藤,并没有丧失记忆。但我们也不要忽视,柯布刚从迷失域中醒来时,确实出现了意识糊涂。
　　
　　在这里,柯布终于再次面对梅尔,他也道出了心结。原来,当妻子越来越依赖于梦境的时候,柯布为了唤醒她,对她植入了一个想法:“这个世界只是梦境,它并不真实”。但是柯布没有想到,一个想法会像癌细胞一样扩散。以至于当回到现实之后,梅尔还是没能摆脱这个想法,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真实世界也只是梦境和假象,最终导致了自杀悲剧的发生。
　　经过连环唤醒,最终,大部分人都从梦境中醒来。除了没能坚持活下来的齐藤,以及去迷失域拯救齐藤的柯布。
　　
　　连环kick
　　这是整部电影最具创意的地方,一辆面包车的落水瞬间,在第二层梦境是一次电梯间里的爆炸,在第三层梦境,则是一系列复杂的雪地行动。
　　其中最具争议的地方在于面包车刚冲出桥面的一刹那。这里原定是第一个kick,但是由于很多盗梦人还在第三层梦境之中,所以他们无法被这个kick所唤醒,以至于出现了“miss a kick”的局面。但是细心的观众发现了,那么阿瑟呢?当时阿瑟在第二层梦境中,他并没有进入第三层梦境,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被失重所唤醒?
　　这里有三种解释,第一种,不用多说,这是一个bug。
　　第二种,因为阿瑟是第二层梦境的梦主,他如果醒来,就不存在第二层梦境了,那么第三层梦境也就不存在了。但是为了照顾第三层梦境中的人无法被唤醒的事实,阿瑟也就不能唤醒。这种解释颇为牵强。
　　第三种,单方面的kick并不能唤醒,而是需要双方同时kick。证据就是最后连环kick成功的时候,同时出现了雪地堡垒的塌陷失重kick、酒店电梯的爆炸失重kick、还有汽车落水的窒息kick。这种解释还算合理,但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同步的难度实在太大。
　　
　　在迷失域,柯布见到了早于他进入的齐藤。虽然只有几分钟之隔,但齐藤已经年入花甲。柯布告诉齐藤,他是来带他回去,齐藤的手颤抖着摸到手枪的边缘,脸色毫无变化……
　　
　　回家
　　柯布睁开了眼,还是那个头等舱,周围还是那些人,大家的表情看上去颇为奇特,齐藤眼中满是无法置信和茫然,接着,他惶恐地打了一个电话。小费舍尔的情绪看起来颇为激动,显然他刚做了一个长梦,也许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在剧烈波动。
　　柯布顺利回到了家,他的孩子正在庭院里玩耍。柯布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拿出判定梦境或真实的陀螺,在桌上旋转起来。没等陀螺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孩子的身边。
　　那个陀螺一直转啊转啊,似乎要停下,但又没完全停下来……影片在此结束了。
　　
　　结局
　　很多观众都在争论结局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南都周刊》倾向于现实。直接的证据还是陀螺,它确实要倒了,有画面和声音为证。有的朋友说:如果你能耐心等到影片结束字幕放完,那么会听到陀螺摔倒的声音。如果你打算去看这部电影,请祈祷你要去的电影院,有耐心给观众放完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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