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最新消息24小时 叙利亚为何不是利比亚

发布时间:2020-03-15 来源: 人生感悟 点击:

  10月20日,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命丧家乡苏尔特,有人欢呼这是“利比亚模式”的完美演绎。近期,随着利比亚战事接近尾声,西方国家对叙利亚的压力骤增,甚至传出要在叙复制“利比亚模式”的说法。10月4日,联合国安理会就法国、英国等提交的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进行表决。俄罗斯、中国反对,印度、南非、巴西、黎巴嫩弃权,法国、英国、德国、葡萄牙、美国等赞成,决议草案未能获得通过。其实,叙利亚与利比亚具体情况迥然不同,在叙复制“利比亚模式”恐怕只是西方一厢情愿。
  
  “利比亚模式”难以奏效
  所谓“利比亚模式”,就是“制裁+动武+扶持反对派”,即在利比亚内乱爆发后,西方最初对卡扎菲政权实施制裁,后来又通过联合国表决在利设立禁飞区并随即转化为大规模空袭,并为利比亚反对派提供军事支持,最终以军事手段将卡扎菲逼上绝境。不妨分析一下该模式应用于叙利亚的可行性。
  先说制裁。自今年3月叙利亚爆发大规模反政府示威以来,美欧陆续对叙实施冻结通讯业、银行业和政府高官海外资产以及断绝能源贸易往来等制裁。9月3日,欧盟正式宣布对叙实施石油禁运,使制裁进一步深化。然而,正如叙总统巴沙尔所强调,叙利亚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作为“地区经济基础”的地位,经济制裁不可能起作用。
  美国一直将叙利亚列为“支恐国家”,对其的制裁一直没有停止过。叙美直接贸易额很小,2009年叙对美出口额2.859亿美元,仅占叙出口总额的0.2%。因此,美国制裁对叙经济的影响很小,在石油领域更是微不足道。
  欧盟则是叙最大贸易伙伴,叙出口欧洲商品中大部分为石油或相关产品,因此欧盟对叙的石油制裁可能会对叙经济造成较大影响。但是,叙利亚毕竟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农业国。尽管石油业收入长期占叙出口总收入一半以上,但近年来,叙石油产量一路下滑,其作为支柱产业之一的地位已成昨日黄花。与此同时,为了解决石油减产和国内消费上升的矛盾,叙政府早已着手采取开发天然气和发展新能源产业等措施,逐步摆脱对石油的依赖。不仅如此,为应对眼前的石油制裁,叙政府多管齐下。9月7日,叙财政部长称:“我们要么对原油进行提炼,要么直接将原油出口到俄罗斯、中国或其他任何愿意购买我们多余石油的国家。否则,我们将把它作为储备保存起来。”23日,叙决定采取用原油换燃料的易货贸易,以缓解国内的柴油短缺。24日,叙开始禁止进口除未加工原料和谷物之外、从电子产品到汽车及奢侈品等所有关税超过5%的物资,以保存外汇储备。
  再看动武。鉴于叙利亚特殊的国情、地理位置和战略地位,西方对叙动武难免投鼠忌器。与中东一些“温和”阿拉伯国家不同,叙利亚长期盛行“自上而下”的反美情绪。换言之,许多民众虽然对巴沙尔政权不满,但对其反美政策的拥护则勿庸置疑。因此,一旦西方国家动武,势将刺激民众长期积蓄的反美、反以情绪,从而转移民众“闹革命”的注意力。巴沙尔不久前也放出话来,扬言若遭到北约空袭,将动用导弹“覆盖”以色列。巴沙尔的警告绝非危言耸听。叙利亚是以色列的邻国,特别是叙利亚军队曾长期与以军作战并驻扎黎巴嫩,若叙政权果真祭出“祸水西引”的杀手锏――或直接向以色列开战,或动员黎巴嫩真主党和巴勒斯坦哈马斯“配合”,将战火烧到以色列,势必引发地区大乱。正如巴沙尔所称:“任何针对叙的军事行动都将遭到更大的回击,而且远远超过对手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一结论由两个因素所决定,首先是叙利亚的地理位置,其次是叙利亚所具有的能力。”
  可见,西方一旦采取类似对利比亚的军事干预政策,不但不能达到推翻巴沙尔政权的目标,而且很可能适得其反,并使“阿拉伯之春”政治变革的“内生性”发生根本性变化,即转换为阿以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外部阻力重重
  从利比亚来看,卡扎菲不仅面临西方的强大军事压力,而且包括非盟、阿盟在内无一人站出来为之“仗义执言”,可谓四面受敌。而叙利亚的外部环境则大相径庭。
  从联合国层面看,“五常”之一的俄罗斯视叙利亚为其“南下”中东的入口,长期以来一直充当叙最大的合作伙伴,不仅与叙签有“和平利用原子能合作协议”,而且向叙提供先进武器装备,并进驻叙塔尔图斯军港,使之成为俄海外海军基地。因此,俄罗斯带头反对西方干涉叙内政不足为怪。尽管美国呼吁俄停止向叙出售武器,俄仍坚持认为“向叙利亚出售武器不违反国际法,也不会对该地区构成安全威胁”。以俄罗斯、中国为代表的金砖国家,以及阿拉伯国家在联合国对西方制裁叙的决议草案投否决票或弃权票,足以说明西方在叙复制“利比亚模式”面临“难关”。
  从阿拉伯世界看,与旗帜鲜明地反对卡扎菲政权不同,阿拉伯国家对叙利亚巴沙尔政权的心态颇为复杂。一方面,由于叙长期与伊朗保持密切关系,支持黎巴嫩真主党、操纵黎政局等原因,阿拉伯国家对叙心存不满。为此,埃及、沙特、约旦和黎巴嫩等阿拉伯国家曾于2008年公开抵制在大马士革召开的第20届阿盟首脑会议。但另一方面,在“阿拉伯之春”冲击下,也门萨利赫政权岌岌可危,沙特等海湾阿拉伯国家和阿尔及利亚、约旦、摩洛哥等虽得以“幸免”,但对山雨欲来的“第二波”冲击忧心忡忡,十分担心巴沙尔倒台的“示范效应”将殃及自身。同时,随着叙局势恶化,西方大国制裁和干涉的调门一再提升,尤其在卡扎菲政权垮台情况下,阿拉伯国家担心西方腾出手来,或将叙利亚变成“下一个利比亚”。要知道,长期笼罩在“十字军”阴影之下的阿拉伯人绝不希望西方军事介入自身事务。当初阿盟虽同意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但看到北约在利比亚“超出授权范围”狂轰滥炸时却后悔不已。若再眼睁睁地看着西方借助军事手段推翻叙利亚政权,不但将为西方在中东为所欲为树立“样板”,而且势必冲破阿拉伯民众心理承受的“底线”。鉴于此,10月16日在开罗举行的阿盟外长会议明确反对将叙利亚问题国际化,反对外国干涉,特别是军事干预解决叙危机。
  从叙利亚国内看,与利比亚反对派主动请求西方干预不同,叙利亚反对派虽要求推翻巴沙尔政权,但同时也坚决反对外来武力干涉。7月16日,叙各反对派领导人和代表在土耳其召开会议,在讨论推翻叙利亚现政权问题的同时,还通过了“坚决反对外部对叙利亚进行军事干预”的声明。
  
  内因制约
  西方要在叙利亚复制“利比亚模式”,最大的制约因素恐怕还是来自叙国内。
  首先,叙利亚政权有两大支柱。一是军事安全机构。由军队、情报部门和警察宪兵构成的军事安全机构在巩固现政权统治地位、维护国家安全、镇压反政府力量等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长期以来,叙军队上层重要职位均由阿拉维派及巴沙尔亲信把持。叙20万职业军人中,约70%为阿拉维派,约80%的军官中为阿拉维派。自叙政治动荡以来,从军队被随意调动在各大城市“平息骚乱”就能看出,其领导权仍牢牢掌控在巴沙尔政权手中。虽然军队中也出现一些“反水”者,但多为中下层军官,尚不足以撼动军队根基。
  二是叙利亚执政党。复兴党拥有200万党员,组织机构严密。几十年来,复兴党通过精英选拔和权力调控、意识形态宣传、政治动员和社会整合等一系列政策措施,将其影响力渗透到各个具体的社会职能部门,具有较强的政治和社会控制能力。不仅如此,复兴党还成功团结了占社会主流的逊尼派中产阶级,使其作为既得利益集团,为巩固政权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迄今为止,除极少数党员宣布退出外,还看不到复兴党内部分裂的明显迹象。
  其次,反对派及其动员能力也是决定叙政局走向的关键因素之一。叙利亚的反对派主要包括持不同政见人士、流亡海外的前高官以及原穆斯林兄弟会成员等,因长期遭受打压,力量分散,不成体系。自政治动荡发生后,在叙国内外陆续出现多个反对派组织,但是这些新兴反对派组织结构松散、各自为政,缺乏领军人物,尚难以形成与政府抗衡的合力。正如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所言,西方想为叙反对派提供支持,但“不知其地址”。
  另一方面还应看到,巴沙尔政府也在加快政改步伐,继取消紧急状态法、允许和平游行和同反对派展开对话后,7月下旬相继通过《政党法》、《选举法》和《新闻法》,10月中旬又决定成立“制宪委员会”,规定于四个月内完成宪法草案的制定工作,并承诺于明年2月举行议会选举。现在已有部分“温和”反对派组织主张和平变革,与政府对话。再者,叙民众中支持巴沙尔政权、拒绝外来干涉者大有人在。10月11日,大马士革举行百万人大游行活动,表达支持叙利亚国家独立、拒绝外部势力干涉的心声。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除非叙利亚国内形势发生有利于西方插手的戏剧性变化,否则在叙利亚复制“利比亚模式”无疑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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