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 讲故事的阿飞

发布时间:2020-03-30 来源: 人生感悟 点击:

     这是RORO画的画,李然做的海报。BBS都关闭了,我准备挑一个晴朗的日子,骑着自行车到学校里――清华、北大、北师、北邮、人大,一个个去贴。   晚上,和我的从未谋面的未婚夫通电话好久。
  我迫不及待问他:你会给我买口红吗?
  他说,会。
  会给我买香水吗?
  他说,会
  会给我买裙子吗?
  他说,会。
  我很满足。谈恋爱原来可以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可惜原来不知道,什么都搭上,还什么都赚不回。
  有两个姑娘总是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一个是RORO,一个是米米。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两个最简单的天才。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湘西,她们之间相互知道吗?RORO的字没有心机到令人恐惧,单纯得如同歌声,无邪和淫荡;米米的世界却是如此生猛,其绝望、凶猛、乖戾气质逼近大师。
  有时我觉得我是爱她们的,但我自有我自己的冷漠。不可能出发去寻找她们,她们的世界,同样不向我,不向任何人开放的吧。我们各有所需,各有所欲。就像RORO会跑去川西寻找她的爱,滞留在那里;我要乘坐飞机到东边,看望我梦想中的大海;而米米,她的爱人,和我一样,是一个侗族人,她害怕有人要把她杀死。有时我想我们是不能相互爱的。
  我的录音机里放着一个法国女孩儿的歌声。我喜欢听各种女孩子的声音。我对她们好过任何男人。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弹着木吉他重返舞台。我愿意我挥扫的琴弦,每一句都是我的相思,我活着曾经只是为了思念一个人。那个人特别不爱说话,他也许心地善良,他曾经在午夜时分把我送出村庄――那个村庄已经消失了。我乘着一辆黑车逃离那个地方。好像是两年后的一个夜晚,那个黑车司机再一次,在那个地方,遇到了我。他说,他记得我的声音。
  的确,那时我无比年轻,世界在我面前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的确,我不止一次想到了死。
  
  我倒在一个人身边,他真香,像一个大宝宝一样。我开始讲故事:
  从前,我总是骑自行车,去干活,去上班,去排练,特别喜欢在路上捡东西,有一天我捡到一条金项链。
  我就想,哪天拿去卖了,可以给贝斯和鼓手交房租。
  我把项链收了很久,希望它能够卖个好价钱。
  那段日子总是很担心有人发现我捡了东西,不还。忐忑。
  终于忍不住托人去金铺换现金。那个人去了,下午回来说,原来那条项链,并不是金的。
  从此,我就再也不在路上捡东西了。
  可是,我还是会偶尔在路上捡个男孩子什么的。
  我把脸转向他:你就是我捡的。
  他也笑了:谁捡谁呢?
  好吧,谁也不捡谁。
  我接了春天的第一个吻。
  杏花开了。出租车司机对我讲。
  我很喜欢亲吻。我也喜欢他的身体。我喜欢和他纠缠,我可以穿着粉红色的小西服,刚过膝盖的小裙子,以及黑色的丝袜与他纠缠,听他得意地轻笑,那是你我的意外,外面阳光正好,窗帘已经拉上,我身体里头的小兽开始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要做。
  我看到他爱人的画像,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无邪地。我低头不再看她。为什么任何人可以拿走我的东西我却不能拿走别人的?上小学时,我的品德分从来没有拿过A。而且,在数学课上,老师叫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会流鼻血。惊恐万状。
  可是一个亲吻是必要的,春天这么短,注定是路人,相互忘怀。一个悠长的吻,告别青春,是必要的。
  那个人在台上,用苍老的声音唱着一首很长的歌,那首歌是多么地悲伤。我不知道全场寥寥的人中,有谁像我一样,泪水滂沱。
  恍惚间,那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7年前,同样是五道口。我的吉他英雄,沉默的声音。我年轻时的最爱,一直到他永远离开,我也没有能够对他说。我最爱的人是他。我不确定自己有多么爱他,就像爱自己一样。
  我的未婚夫说:你若嫁给我,一定会很快乐的。
  若是嫁给他能快乐,我会嫁的。
  要有一个大的书架,有书,有2000张CD,还有1000张电影碟片。一个书房,电脑一台。 有大的窗帘布,屋子里要有摇椅,还要有DVD机,和稍微好的音箱。
  我就会嫁给他。
  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隐藏在网络之后,一个虚拟的ID。我的人生是虚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与我私订终身的未婚夫。
  五道口,我阿飞又回来了,无数次,我骑着没轧的自行车穿过破败的街道。我只是沉默地看望着我的爱人。看他的身体,他挥舞的武器。我给他讲过故事,换取过他的亲吻,我后来又给别人讲过故事,我每次都讲不同的故事。后来,五道口的人们都叫我:讲故事的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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