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五则 值得看吗【故事新说,林兆华和《老舍五则》】

　　林兆华的《老舍五则》5月26、27日在北大百年讲堂上演。 　　《老舍五则》的文学性与经典性，是新剧的最大挑战。作为传统作品的改编，如何把故事说出新意，吸引年轻观众注意？老舍语言的独特魅力与大量的心理描写，又如何在舞台上表现？要重现语言大师的作品，移步而不换形，难度可想而知。
　　从剧本到舞台、从经典到现代，《老舍五则》实现了一次华丽的游移。
　　《老舍五则》包含5个故事：《柳家大院》、《也是三角》、《断魂枪》、《上任》、《兔》。5篇小说陆续作于1933至1937年，正是老舍创作的黄金时期。他的语言，在引人捧腹之余，锋利地剖析了时代与人性，同时向读者还原了老北京的众生相。
　　小说《上任》开篇，老舍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地痞尤老二从良上任稽查长时的算计，然后才用老刘的一声“稽查长”打破长达一千余字的寂静。这一千余字的寂静，若是丢了，就是丢了整部作品的神韵。《也是三角》中，全部家当只够娶一个老婆的两兄弟“把什么知心话都说了，就是‘这个’不能出口”，编剧和导演要将不能出口的“这个”事情呈现在舞台上，让观众了解，是需要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断魂枪》的创作源于老舍的武侠野心，他想将装了一肚子的拳师传奇，写成一个叫《二拳师》的新型长篇武侠小说。1935年，由10万字以上的素材压缩提炼的《断魂枪》写成，这一短篇的妙处不仅在于3位拳师的绝技，还在于沙子龙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在院中，用手摸着凉滑的枪身，微微一笑说出的那句：“不传！不传！”如何表现“夜深人静”中一声“不传”的余韵，也是一个难题。
　　“故事新说”，成了导演和编剧大展身手的地方。
　　《老舍五则》是对林兆华“全能戏剧”一以贯之的实践。1988年，他提出“全能戏剧”的设想：“最大限度地借鉴戏曲的美学原则，创造既是民族的也是当代的全能戏剧。”
　　这“全能戏剧”包含两层内涵：
　　一是指戏剧表现内容上的无所不能。在《老舍五则》里，他抛弃了实景，舞台全用虚景，3道竹帘的升降分割了前与后、近与远、实与虚；表演中取消大量形体动作，完全通过演员来叙述故事，极大地解决了在舞台上体现老舍作品心理描写与语言魅力的问题。
　　林兆华还大胆地在一幕戏中用同一班演员出演两组角色。《上任》一剧，穿着中山装的“稽查员”披上黑大褂就成了上门讨要路费的地痞。幕终，从上方落下的长长的绳索，隐喻柳家大院命运的不断轮回与陷落。
　　二是指戏剧表现方式的无所不能。林兆华曾说：“戏剧是那么丰富，为什么只有一种表现方式？我是想让人们看到更多的样式。”他在《老舍五则》中没有弱化语言的传统表意功能，也通过其他形式使话剧的表现力得到极大扩充。在《断魂枪》与《兔》中，精通武术与京剧的演员，分别以功夫和唱腔赢得满堂彩，掀起一波波高潮。
　　自1982年的《绝对信号》开始，导演林兆华便以富于个性著称。他指导的戏，有明显的个人印记与实验色彩。《老舍五则》游走于现实主义、黑色幽默与荒诞派之间，《上任》中尤老二一句“昨天的匪兴许就是今天的官，今天的官或许就是明天的匪”引得全场叫好。
　　幽默与先锋的特色吸引了不给传统买单的青年人。这一次，《老舍五则》成功地把5个老故事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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