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雾一般迷蒙] 雾迷蒙
发布时间:2020-04-03 来源: 人生感悟 点击:
ABBA让《妈妈咪呀!》延续了几代人的记忆,但他们裹挟着忧伤和欢悦的音乐创作,要复合重生,已无可能 “Wow!你可比它们年轻多了!” 看见本刊记者掏出两张上世纪七八十年代ABBA乐队的黑胶唱片,比约•乌尔法厄斯(Björn Ulvaeus)眼睛一亮,用他毫无瑞典口音的英式英语开起玩笑来。
专访从这张1981年发行的《访客》(The Visitors)开始。这是ABBA乐队发行的最后一张专辑,没多久,两对黄金夫妻档劳燕分飞,乐队也随之解散。然而,这并没影响他们的唱片销量,1982年,这些单薄的塑料片仍是瑞典最畅销的出口产品,甚至超过了老牌汽车制造商沃尔沃。
时至今日,ABBA乐队的唱片销量累计已达3.7亿张,仅次于披头士和猫王;以其歌曲改编的音乐剧《妈妈咪呀!》早已红遍全球;去年,他们还被授予“摇滚名人堂”的至高荣誉,U2乐队主唱波诺曾经说过:“在ABBA面前谈流行音乐,我们都不够格。”
这是一支以演唱英文歌曲蜚声世界的瑞典国宝级乐队,上世纪70年代组建,字母缩写ABBA(乐队标志中第一个“B”通常被反写)源自乐队成员姓名的首字母,比约之外,另外3位分别是班尼•安德森(Benny Andersson)、昂内塔(Agnetha Fältskog)与弗里达(Anni-Frid Lyngstad,绰号Frida),4人组合凭借歌曲《滑铁卢》(Waterloo)在1974年欧洲歌唱大赛中夺冠,从此声名鹊起,一度成为欧洲流行文化的代言人。
对中国人而言,最熟悉的曲调莫过于费翔和张蔷翻唱的那首《恼人的秋风》,这源自ABBA的名曲《Gimme!Gimme!Gimme!》。2005年,流行天后麦当娜在其热曲《Hung Up》的前奏部分也引入了这首名作。“麦当娜当时写了封非常诚恳的信,‘答应我吧,关于这首歌,我们有个绝妙点子!’”据比约回忆,“我们表示必须先听下她的作品。我们极少答应这类要求,此前也只同意过‘流亡者组合’(The Fugees),对其他人我们都说‘不’!”
7月8日,比约来到上海,等待两天后观摩《妈妈咪呀!》中文版首演。他告诉记者,在全球14种不同语言的版本中,他已看过11种。“除了1999年那场激动人心的伦敦首演,印象最深的还有德语版上演。此前在多伦多、百老汇等北美巡演都是英文版,而德语版是第一个实验,我非常紧张。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翻译心存怀疑,但它成功了!随后相继上演了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罗斯语等各种版本,这次来中国,我已经很久没看《妈妈咪呀!》了,或许,这是件好事?”
眼前的比约,鬓角已露出微霜,忆往昔岁月,“没有电脑,也没有剪辑,我们从早上10点到凌晨4点,不停地弹奏,没日没夜地创作,但在纸上写下的歌曲,却是如此简单优美。”
轻快的节奏,欢悦的歌声,鲜丽的喇叭裤以及缀于其上的闪亮珠片,而今都已褪色。再回首,比约只是淡淡一笑――“那个年代,雾一般迷蒙。”
ABBA音乐中那些忧伤的元素
人物周刊:这张《访客》是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一张专辑,娴熟的歌曲创作技巧颇受好评,但朗朗上口的曲调似乎掩盖了歌词的深刻内涵。我注意到,主打歌出现了你们早期作品中不多见的社会议题,如反对独裁等,能否介绍一下创作背景?
比约:事实上,我的创作往往源于个人经历,只糅入少部分虚构内容。当时冷战气氛很紧张,我们国家(瑞典)离苏联很近,邻国挪威是北约国家,周边驻扎着美国军队。我们比较中立,但正好处于冷战两个对立方的中间,时时感到威胁,担心有一天苏联人会打过来把瑞典占领。为了远离危险,许多人移居去了英国。那时,西方很多书籍报刊还报道了中国之前发生的文化大革命,那是非常可怕的一段时期。在整个国际形势的大背景下,我甚至想,少部分持不同政见者应该联合集会,敲开政府的大门。《访客》的创作反映了当时的这种心态。
人物周刊:除了社会议题,专辑中的其他几首歌曲还涉及了个人化的思考,例如人踏入社会后童真的丧失、成长的痛苦、令人无奈的衰老等,似乎表达了不少悲观的情绪。
比约:没错,这张唱片的封面,是我们所有专辑中颜色最深的,无疑也是最黑暗、最悲伤的一张,似乎预示着整个乐队走到了尽头。期间,我们两对夫妻先后离婚,每位成员还与乐队解除了“婚约”。尽管我们从未交流过对此的感受,但我想,这背后笼罩着一种不祥与悲伤,因此这批创作中流露出如许情感,就像我和本尼在大家各自离婚后创作的那首――《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When All is Said and Done)。
人物周刊:能否谈谈专辑中那首《指间时光流过》的创作?《妈妈咪呀!》中它也是个亮点。
比约:《指间时光流过》(Slipping Through My Fingers)是基于我对女儿的情感而创作的,当时她7岁。一天,她正要去学校,离家时,她转身朝我挥手告别,我顿时觉得她长大了,正准备迈向独立,就像歌词写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蔓延起忧伤。
凯瑟琳捕捉到了歌曲的深意。在音乐剧中,女儿出嫁前由妈妈来演唱诠释,不同的画面,同样的情感――你必须让她走,必须给孩子独立前行的自由。
人物周刊:能否谈谈《妈妈咪呀!》创作背后的故事?
比约:如果没有《妈妈咪呀!》的故事,也不可能有这出音乐剧。剧作家凯瑟琳•约翰逊(Catherine Johnson)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创作整个故事前,我们提供了ABBA过去创作的百首歌曲,告诉她,不可以改动我们的歌词和旋律,只能从中选择她所需要的来架构整个故事。她告诉我,这个音乐剧一定可行,因为在她看来,我们的每一首歌曲都含有一个小故事。我在70年代写下那些歌曲时可没为剧院做准备,我写,只是出于喜欢,我的创作往往是头脑里的一些图像。她听了这些歌曲后拼合成了一个浪漫动人的故事,真是万分幸运!
人物周刊:《妈妈咪呀!》的故事串联起爱的遗失、对爱的怀疑以及真爱的寻回等线索,几首动人的爱情歌曲尤其侧重对痛苦的体察,你认为痛也是爱的必要构成吗?
比约:确实如此。曾经有位记者对我说,ABBA音乐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其中那些令人忧伤的元素。通常而言,我们斯堪的纳维亚人情绪低落,悲伤,压抑。瑞典是一个自杀率很高的国家,黑夜特别长,就像伯格曼的电影,只有黑暗、阴郁,没有一点欢庆、激昂向上的色彩,但我们并非都是这样。两个女孩的歌喉非常有特色,一个女高音,一个女中音,合声效果非常特别。无论是曲调还是歌词,我们的创作中都裹挟着来自北欧的忧郁,而两个女孩的歌声又洋溢着几丝欢悦的气息。
我想,这种混合,构成了ABBA音乐的独特魅力。
《妈妈咪呀!》是个例外
人物周刊:尽管乐队已解散多年,但《妈妈咪呀!》似乎成了你们重聚的契机,例如2008年7月斯德哥尔摩Mamma Mia节开幕式上,你们4位成员在公众场合首次集体露面,这也是歌迷们所乐意见到的。你个人如何评价《妈妈咪呀!》对ABBA的意义?
比约:我们的歌曲只是这出音乐剧成功的一部分。早年去看《妈妈咪呀!》的观众都听过我们的歌,他们与ABBA一同成长,甚至能唱我们的歌,会将其介绍给儿孙辈,许多人也从这出音乐剧中发现了ABBA音乐的精髓。那些从没听过ABBA的年轻人,在这些歌曲中得以重温那个年代,也发现了我们当年创作的源头;ABBA令这出音乐剧延续了几代人的记忆,但是,《妈妈咪呀!》无法帮助ABBA复合重生,这不可能了。
人物周刊:有评论说,你们在一首3分钟的流行歌曲中,创作出了别人无法企及的东西。你个人觉得ABBA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比约:其实有许多人创作了非常优秀的歌曲。至于成功秘诀,我也无法道明。每次创作,我们只是全心投入,力求完美。有些人创作了一两首载入史册的代表作后就放弃自我突破了,但我们反对这样。我们从披头士那里学到许多,还有那些百老汇的音乐剧作者,他们严于律己,每个作品都要保证同样的高质量。成功或许并无秘诀,就是全力以赴,不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们写了很多,每次也扔掉许多垃圾,萃取出来的自然是最好的,这也许是ABBA歌曲能经历时间考验的秘诀。
人物周刊:你见过安德鲁•韦伯(Andrew Lloyd Webber)吗?他对你后来转向音乐剧创作的影响如何?
比约:我们确实见过几次面,但都没有时间交流音乐创作。事实上,韦伯和提姆•莱斯(Tim Rice,著名的词曲作者)共同开启了我们对音乐剧创作的灵感,提姆•莱斯和我们分享了他创作《万世巨星》(Jesus Christ Superstar,1970年以逆向思考耶稣受难故事并颇受争议的摇滚音乐剧)以及《艾薇塔》(Evita,1976年叙述阿根廷第一夫人伊娃生平的音乐剧)的经历,即使在ABBA的最后阶段,我们也一直在思考转向音乐剧的创作。当整个乐队彻底解散后,我们说,是的,时候到了,我们开始吧。
人物周刊:你个人比较喜欢哪些音乐剧?
比约:与现代音乐剧相比,我更喜欢经典作品,即使有些故事被认作老掉牙,好比《窈窕淑女》、《西城故事》。我还是《音乐之声》的超级粉丝。至于新的,我喜欢《悲惨世界》,第一次看的时候非常感动。
人物周刊:能否谈谈你最近的音乐剧创作?
比约:我们写了一个瑞典语的音乐剧,关于1950年代瑞典人移民美国的故事,呈现了他们在瑞典和美国不同的生活、期间的断层等等。我听说中国人也有很多移民美国的故事,如果《妈妈咪呀!》这次演成了,下次我们或许可以将这个剧搬到中国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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